蕭翎說是不把她告訴夫人,實際上就算是告訴了也沒有用,夫人從來不和她一個戰(zhàn)線,不暗地裡下黑手便是不錯的了。
蓮花聽了,心裡一陣狂喜,想,自己是逃過一劫了,立刻跪下磕頭謝恩,蕭翎揮手讓她出去,她便三拜九叩的出去了。
一直到那蓮花出去了,素顏的臉色都是有些緊繃的,她一直都很介意爲什麼蕭翎沒有處置她,可是卻也沒有問,雖然她覺得應(yīng)該更加嚴厲的處置。
蕭翎看了看她,只是笑:“是覺的我的方法不妥當?”
素顏彼時心裡的煩惱已經(jīng)消散了一些,卻還是點頭:“姑娘,要是奴婢,一定將她打殺了出去!好生給錦娘報仇。”
蕭翎眼眸裡就有些深邃,手指摩擦了一下手帕,擡眸去看素顏:“你可是想給錦娘報仇?”
素顏點頭。
“這樣倒是好辦。”蕭翎笑了笑,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來一包東西,塞在了素顏的手裡,將素顏拉了回來,貼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隨著蕭翎的聲線落下,素顏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到最後已經(jīng)是冷汗津津。
“怎的,怕了?”蕭翎只是笑。
“姑娘,奴婢不怕。”說完,素顏的臉色就堅決起來:“是他們先害人在先,就不要怪奴婢心狠手辣了。”
蕭翎便點頭,又拉著她的手吩咐了什麼,素顏一一記下,蕭翎便拿了自己的一個替身的小飾物,放進一層布里,給了素顏,才放了她離開。
夜深寧靜,蕭翎靠在牀榻上翻來覆去想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纔深深的睡過去。
豪門大院,深深深深深似海。
次日正午十分,蓮花正在一片狼藉之中擡起頭來。
這後宅可真是大,平日裡也沒有人來,自然是骯髒的很,蓮花擦了擦汗珠,想,幸虧她帶了兩個的心的粗使丫鬟來,這要是她自己做這些事情,怕是要做到猴年馬月了。
身後跟著的兩個粗使丫鬟還算是盡心的幹著,只是還是心有不滿,她們也不敢說,地位不及蓮花,也便認了。
蓮花額頭上的汗水浸到了傷口,讓蓮花整個人都是一哆嗦,她拿了手帕小心的擦了擦額頭,眼底裡就帶上了怨毒。
這三姑娘,竟然對她如此!
若是等她翻身了,定要讓那蕭翎生死不如!
正當蓮花心裡勾著那些陰謀詭計的時候,門口徒然有個粗使丫鬟跑來,將一盒糕點送給另外兩個粗使丫鬟。
那丫鬟是另外兩個粗使丫鬟的夥伴,說起來也算是一個好友。
“什麼東西?給我拿過來!”蓮花眼尖,一臉“不知好歹”的說道。
那兩個粗使丫鬟自然不願,可是也沒辦法,只能將那一盒糕點拿來。
蓮花也不避諱,直接打開便捏起了一個,放在嘴裡:“嗯,倒是不錯的糕點。”
另外兩個粗使丫鬟恨得牙癢癢,直接就轉(zhuǎn)身出去做活兒了,只留下蓮花一個人在房屋裡吃糕點。
彼時,是正
午時分。
姑娘們都在外面用午膳,隨身的丫鬟們自然也是跟著的,五姑娘的院子裡今日卻是熱鬧的很,說是別的院兒的丫鬟們跑來串門,這在平時也是有的,畢竟丫鬟嘛,也有自己的交際圈。
素顏的身影混跡在一羣丫鬟之中,悄無聲息的溜掉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又跑回來了。
只是這一切,都掩蓋在青天白日之下。
踩著已經(jīng)昂揚的春意的素顏看著已經(jīng)透亮的天色,想,爲什麼這樣明亮的天空之下,卻又這樣見不得光的手段呢。
是夜。
蕭府三姑娘重病。
大夫請了好幾個,可是都束手無策,來回診治診斷,卻都毫無作用,就算是最有名的醫(yī)生給蕭翎診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諸位大夫,我們家姑娘的病,難道就這樣沒有眉目嗎?”陳氏臉色有些蒼白,做出來一副慈母的派頭,在外間還有二姑娘蕭羽和聞訊而來的六姑娘蕭沫七姑娘蕭淳,卻是沒有其他人。
“夫人,我們盡力了。”一共來了三個大夫,帶頭的大夫年歲最長,捏著鬍子面帶惋惜的說道:“三小姐的病,恕老夫直言,老夫從來未曾見過。”
一直站在角落裡的素顏彼時輕輕的擡起頭,在衆(zhòng)人看不見的地方,對著一個有些年輕的大夫輕輕的眨了眨眼睛。
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事情。
那年輕的大夫便走出來,小心的行了一禮,說:“小生倒是曾經(jīng)見過像是三姑娘這樣的病癥。”
陳氏便挑眉:“哦?怎的說?”
帶頭的大夫臉色有些掛不住,大抵是他治不好,可是這小生卻出來弗了他的面子:“你這後生,胡亂說些什麼?”
那小生也不慌亂,只是又行了一禮:“小生老家,也曾有這樣一個案例,是一個婆子,上了年歲了,可是怎麼看病都看不好,後來有一個巫醫(yī)經(jīng)過,說是這老婆子是被人下了咒了,和三姑娘現(xiàn)在的模樣如出一轍。”
一眼落下,屋子裡的姑娘們都變了臉色,就連陳氏的臉都不好看了起來。
“這位大夫,你可莫要胡說!”
“夫人,小生說的乃是實話,並非口無遮攔,但是若是夫人不信,小生也無可奈何,只是這三姑娘,怕是撐不過三天了。”
二姑娘蕭羽就有些擔心的前去看內(nèi)室,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她剛剛是見到了蕭翎臉色通紅渾身冒汗的樣子的,眼眸一閃,便轉(zhuǎn)身去求陳氏:“母親,不如就試試吧,雖說咱們姐妹都是宅心仁厚的,但是說不定,就有什麼歹人呢?妹妹現(xiàn)在怕是很難過的。”
陳氏臉色陰沉,打發(fā)了幾個大夫下去,就轉(zhuǎn)頭喚了素顏。
“最近有沒有看到一些小丫鬟進出你們姑娘的房間?”
陳氏的聲線很冷,臉色也不好看,最近大奶奶就要回來了,卻又鬧出來這樣一番事,豈不是在抹黑她的名聲?三房石氏也即將回來了,怕是免不了一番嘲諷。
“回夫人,奴婢近日
一直貼身跟著姑娘,我們另外一個丫鬟身子難受了好幾天,牀都下不來了,所以,我跟著姑娘離開的時候,房間是沒有人的。”
素顏垂著頭回答。
陳氏便惱,一杯茶水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去將你們院子裡的丫鬟全都給我叫來,今日,不將著事情徹查,你們這幫丫鬟還真是上了天了!”
一邊的蕭羽便勸陳氏莫要動怒,可是幾句話說的卻不是滋味,聽的讓人越發(fā)惱怒,蕭沫在一邊本是要出聲的,卻被蕭淳拉了拉手掌,又咽了回去。
蕭淳心裡覺得有些不好了,她向來聰慧,大抵能看出什麼來,這怕是一場陰謀,她躲得遠遠的就好了,可是今日看到蕭翎身子病重,她卻有些擔心,一時之間,竟忘了考慮那麼多!
彼時,一羣丫鬟已經(jīng)被帶了進來,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你們最近,可是有見了什麼閒雜人等,來了你們姑娘的院子裡?”
陳氏坐在上頭餘怒未消,這可真是打臉打到她的禁區(qū)來了,誰不知道這三姑娘最近很受寵,可是居然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若是傳出去,怕是說她虧待蔗女了!
“回稟夫人,最近沒有什麼外人來我們院子裡。”
跪在地上的意羽便垂首,想著素顏的囑託,硬著頭皮說道:“只是最近一直都看不到蓮花姐姐,不知道蓮花姐姐去了那裡。”
蓮花?
一邊的粗使丫鬟便附和到:“是呢,蓮花姐姐最近被姑娘罰去掃了後宅,還帶了兩個粗使丫鬟一起去得。”
哪兩個粗使丫鬟彼時正擡起頭來,誠惶誠恐的說道:“是的,夫人。”
“那蓮花去了何處?爲了被罰了?”陳氏的目光掃了一圈,確實沒有見到那個丫鬟,說起來她還見過那個丫鬟兩次,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聽說還是王嬤嬤的一個外親。
“聽說是不滿意姑娘沒有讓她做二等丫鬟,和姑娘起了衝突,姑娘便罰了她。”
意羽便垂首說道。
“真是翻天了!把這丫鬟給我尋來!”陳氏心裡越發(fā)惱怒,一個丫鬟都敢如此,今日她若是不好好整治,怕是大老太太回來,她就要被活扒一層皮了!
“是。”
跟這那蓮花一起去的兩個粗使丫鬟立刻答應(yīng),眼底裡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她們都是討厭這蓮花的,若是能讓蓮花受罰,她們也樂意。
只是才半盞茶時間,哪兩個粗使丫鬟就瘋了一樣跑回來,撲到地上就是一陣鬼哭狼嚎,髮絲凌亂聲線嘶啞的叫:“不好啦,夫人不好拉,那蓮花,那蓮花死了!”
什麼!
一語驚天,陳氏手裡的茶杯都沒端穩(wěn),砸在她的繡花大棉襖上,只是陳氏很快就穩(wěn)下來,她畢竟是陳氏,是蕭家的主母,她不能慌亂。
一邊的三位姑娘都有些臉色蒼白,只有蕭羽勉強還算好的,蕭淳不說話,蕭沫都快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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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