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瑜和青星爭斗地方稍遠(yuǎn)一些的地方,五個有些朦朧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個帶著木制鳥頭面具,頭上插著翎羽的干瘦人影肩膀上停止一頭鷹一般的鳥。那只鳥正不斷的用頭去拱那個帶著鳥頭面具的人,不時的發(fā)出清脆的鳥叫聲。鳥頭面具的似乎能夠聽懂鳥語一般,在鳥叫聲結(jié)束之后,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結(jié)束了。青星那小子死了。還有一個小家伙沒有了蹤影。”
“哦。那小家伙這么厲害竟然能夠沖出這么多人的包圍圈?”五人中帶著獨(dú)角獸頭頭骨的人看了一眼那只鳥道。
“那小家伙的確厲害,明明已經(jīng)陷入了困境了,還能夠以一己之力逃出生天。”鳥頭面具的人緩聲說著,“現(xiàn)在是亂世,正是我族興起的大好時機(jī),如果這時候還依靠這些不成氣候的家伙可就太可惜了。”
“的確這些人也太不爭氣了些,我們明明給了他們這么多東西,卻還是一點撐過也沒有拿出來給我們。”獨(dú)角獸頭面具的家伙有些不滿的說道。對于青星背后那個辦事不力的勢力,他感到非常的失望。
“鷹,你去那邊協(xié)調(diào)一下,讓他們加快速度,好幫我們減輕一點壓力。至于草龍,你去集結(jié)族里面有戰(zhàn)力的年輕人,讓他們準(zhǔn)備一下。沉默了這么久,我們也是該出來見見世人的時候了。”獨(dú)角獸頭面具的人緩聲吩咐,在聽了鳥頭面具鷹的話后他也知道不能再依靠這些勢力的人了,天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是白眼狼,在實力膨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反身刺自己一刀的。
鷹和草龍應(yīng)了一聲,兩人身形同時消失在原地,隨即兩聲怪異的獸吼聲傳來,兩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獨(dú)角獸頭面具的人看著兩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對著剩下的兩人道:“走吧,我們?nèi)タ纯催@個亂世究竟是怎么樣的。可以的話就給他們添點麻煩吧。”另外兩個人陰森的輕笑一聲,三人就化為一陣輕煙緩緩飄走了。這五個之前驅(qū)獸攻擊過裕安城的人此時卻是不知道在翻動著什么樣的主意了。亂世之下當(dāng)真是什么蛇神鬼怪都會跳出來搗亂一番。
拋下五個人不說,已經(jīng)脫離了包圍圈的瑜卻是狼狽的鉆進(jìn)了一片林子里,跟著就是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他剛才脫離包圍圈看起來極其的容易,還順帶擊殺了青星這個家伙,可是實際上操作起來卻沒有那么簡單。想起脫離包圍圈的青星,瑜還一陣心驚肉跳,不過現(xiàn)在倒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也知道那些人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的,所以才會一路絲毫不敢停歇的飛遁而走,直到確定對方不會追上來后,瑜才完全放松下來了。
靠著一棵樹,瑜終于平緩下了自己的呼吸,他這才從原地站了起來。不過他剛一起身就聽到人聲傳來。早已經(jīng)成為驚弓之鳥的瑜急忙矮下身子,同時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和呼吸,免得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他可不想再次被卷入莫名其妙的爭斗中,他只想快點找到玦,將事情問個清楚,可能的話就是帶著玦脫離這個紛亂的星球。
為了找到玦,瑜連茗心都不管不顧,算是徹底的拋家棄業(yè)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從小到大他都是和玦相依為命成長的,此時玦遇到這樣的事情,瑜若還是只顧著兒女私情,那他就不是瑜了。不過眼下這突然出現(xiàn)在林子里的人倒是引起了瑜的注意,他躲在一旁小心的觀察著。他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這四人是一個小型的團(tuán)隊,而且這四人身上并沒有明顯的能量波動出現(xiàn),但在林子里行走卻是淡然到了極限,顯然他們對自己的實力非常相信,否則在林子里行走無論如何也會非常警惕的。
走在最前面那個沉著似水的青年顯然是一行人中的頭,看似不茍言笑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怪異的笑意。一個白色短發(fā)的青年雙眼狠戾到了極點,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也是令人恐懼的殺氣,瑜的目光根本就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生怕會引起對方的注意。跟著是一名一臉慵懶神色的青年,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仿若春日陽光一般讓人心生懶意。最后一個卻是讓瑜感到最為驚奇的,那竟是一名少年模樣的人,他身上幾乎沒有能量波動出現(xiàn),若非他很自然離地飄飛,瑜都要將他當(dāng)做一名普通的孩子來看待了。
這四個怪人讓瑜心頭一驚,在這個星球混跡了這么久,他還沒有聽說過有這樣奇怪的組合的。就在他思索著這四人是什么來歷的時候,那個一臉慵懶神色的家伙,用一種慵懶到了極點的聲音道:“真沒想到啊,那個降落地點竟然會被人給炸了。不知道是誰這么狠。”
“誰知道啊。反正這個星球已經(jīng)亂成這個樣子了,那個降落點被炸了也不奇怪。幸好我們還有備用地點,否則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小孩笑著,“你說易天那個小家伙現(xiàn)在怎么樣?會不會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了?”說著他開心的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白發(fā)青年瞪了少年一眼道:“你最好別亂說話,萬一易天真的出了什么問題的話,我看你怎么向那兩個小家伙交代。”
聽了白發(fā)青年的話,少年卻是將嘴巴一撇道:“白狼,你以為這事你沒份嗎?反正到時候出事了,我們四個一起倒霉。我怕什么。”
那個慵懶的青年卻是緩聲說道:“你們要吵多久?如果太久的話,我就先睡一覺啦。”他倒是時刻不忘著要睡覺這件事。
面沉如水的那名青年卻是全然沒有理會正在爭吵的兩人,而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他們似乎沒有什么明確的目的,但卻又讓人覺得有目的一般。瑜在一旁聽到他們的談話,自然也就聽到了易天這個名字,不過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搖搖頭,想繼續(xù)潛伏在那里,等著這些人走了之后才出來。
可就在他不再觀察那四人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那小孩的聲音。
“你在這里偷看很有意思嗎?”帶著小孩嬉笑的語氣的聲音傳來,卻是讓瑜驚渾身冷汗,他急忙扭頭看去,同時身形往后一退,身上卻是已經(jīng)覆上一層風(fēng)勁了。瑜定睛看清了那個突然出現(xiàn)說話的人正是那四人當(dāng)中的少年,可是他剛剛還看到少年就在四人之間的,什么時候竟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了。
盡管少年沒有顯露出敵意,更沒有釋放出威壓,卻還是讓瑜感到一絲不安,右手很自然的往腰間抓去,他試圖通過抓著武器來讓自己放松一下。可是瑜這一下卻是抓了個空,原本應(yīng)該插著刀的地方竟然空無一物,心中大驚之下,瑜已經(jīng)看到少年手中正把玩著自己的那把刀。
“是把不錯的刀。”少年伸手在刃口上輕輕的抹了一下,隨即屈指在刀身上一彈,嗡響聲傳來,讓人心神不由的一蕩,差點就被這聲響給攻破了心防。
驚駭?shù)目聪蛏倌辏るm然知道對方實力高強(qiáng),卻沒想到僅僅是這輕描淡寫的一下就差點讓自己心神失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點,瑜緊張的看著少年,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沒弄清楚對方的用意。所以他很自然的顯露出一絲敵意,盡管不是故意的,卻也是常年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了。
少年看出了瑜的緊張情緒,不由的咧嘴一笑,將手中握著的長刀拋到瑜的面前道:“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我沒有要和你起沖突的意思。”說著,他還攤了一下雙手,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少年話說的很明白,但是瑜仍舊不敢放松,就連那柄插在自己身前的刀他都不敢去拿,天知道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會有什么陰謀詭計。要知道對方剛才可是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瑜身邊,還無聲無息的從瑜身*刀給偷走的。如果少年真的要設(shè)什么陰謀詭計的話,瑜肯定沒辦法抵擋。這不是說少年既然實力強(qiáng)過瑜就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和瑜對決的,這世上還有些人習(xí)慣于陰損的手段,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對決。
“你就這么怕我出手揍你嗎?”少年身形緩緩逼近瑜。可是他剛一動,瑜就立即往后退去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瑜的舉動很明確的告訴少年他的顧忌。
“不好玩,想不到這里的人這么膽小。”少年很不滿瑜的舉動,雖說地球上那些人也會怕自己,但是怎么著那些人還會血?dú)夥絼偟拇蛏弦换卦僬f的。
“小孩,讓你不要嚇人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好不容易遇到個本地人,結(jié)果還被你給嚇成這樣。”白狼緩緩開口,身上卻是迸發(fā)出無形的殺氣。
瑜被突然說話的白狼給嚇了一跳,因為白狼就那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跟著就有一股冰冷到了極點的殺氣襲向他。他差點沒被這股殺氣引動殺心。也幸好白狼沒有出手攻擊他,否則瑜怕是早就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哪里還有可能拉開和白狼之間的距離。這四人中兩個人的實力就已經(jīng)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么另外兩個不用說就知道同樣不是什么簡單人物了。瑜還提防著另外兩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那兩人已經(jīng)緩緩的飄了過來。
一臉慵懶神色的那個家伙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他身形飄在半空中,卻是用一根繩子系在了另外一名青年的身上,任由青年拖著他飛行。頗是艷羨的看了漂浮在空中睡覺的青年一眼,小孩道:“真是羨慕懶貓的人生啊,除了睡就是吃,連走路都有老大帶著。”
聽到少年的話的鷲隨意的瞥了一眼小孩道:“你也可以試試。”一句話簡單到了極點,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卻是嚇的少年連連擺手說不用。
白狼見少年狼狽模樣,不由的哼了一聲,低聲道:“沒膽量。”
熟料這話卻被少年聽了個正著,眼睛一瞪大聲道:“你說誰沒膽量。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揍你。”說著他就捊起袖子,準(zhǔn)備上去和白狼干上一架。
詭異的形勢變化卻是讓一旁的瑜有些目瞪口呆,這算是怎么一回事。這些人明明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怎么現(xiàn)在卻是先開始窩里反了?不過如果對方真的能夠打起來的話那倒也是好事一件,起碼他就有機(jī)會脫離這四人了。然而未等瑜將自己逃走的計劃構(gòu)想好,那兩人就同時哼了一聲,誰也不再理會誰,就像是小孩子慪氣一般。這場景看的瑜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鷲露出溫和的笑容看著瑜道,“剛才是不知道誰在偷聽我們講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也就沒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鷲什么也沒多說,就示意瑜可以自行離開了。
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如此好說話的瑜卻是又一次陷入了奇怪的情緒當(dāng)中。這些是什么人?神經(jīng)病?瘋子?又或者純粹是在拿自開涮?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好,對方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這一點瑜卻是看的很明白的,而且對方剛才很明確的表明了態(tài)度,自己可以離開,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些人打擊報復(fù)之類的。瑜非常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可是這放在現(xiàn)在這個星球上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他遇到好幾撥人可都是一見面就強(qiáng)迫自己加入,要不然就是直接出手的,卻從沒遇到如此奇怪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瑜想要確認(rèn)一番,免得對方突然反悔。
鷲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現(xiàn)在也懶得再說什么了,現(xiàn)在他也非常苦惱。雖說他知道易天就在這個星球上,可是因為沒有在易天身上裝任何追蹤用的東西,現(xiàn)在他們根本就沒有易天的行蹤,想要找人也只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翻了。他正想著要以哪個地方為起點找易天的蹤跡呢。
得到了鷲肯定答復(fù)的瑜轉(zhuǎn)身就走,當(dāng)然他沒有忘記自己的那把刀。可是他剛走出沒多遠(yuǎn),鷲就叫住了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喊,又讓瑜的心掉入了谷底,右手立即按在刀柄上,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鷲,一臉小心的問:“什么事?”他心想該不會是對方后悔了,想要逼自己入伙吧。
“這個星球現(xiàn)在的形勢怎么樣?”鷲像是沒有看到瑜那緊繃的表情一般,自顧自的開口問。他們剛到這里,只知道這個星球很亂,具體亂到什么程度卻是不知道的,既然眼前這個是本地人,那自然要好好問上一問的。
瑜愣了一下,隨即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他說的條理清晰,讓鷲等人一下就弄清楚了現(xiàn)在的狀況。聽到瑜的解說,鷲微微呼出一口氣道:“謝謝。如果不是不想強(qiáng)人所難的話,我還真想讓你加入我們。”說完,鷲露齒一笑就帶著白狼三人消失在林子里了。
看著消失的四人,瑜不由得又是一愣,他已經(jīng)察覺到四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但是對方最后說的話卻讓他頗為在意。不想強(qiáng)人所難?看樣子那四人還是想過要自己加入的,不過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們改變了主意,瑜卻是不知曉,也不想知曉的。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離開了林子的鷲等人,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最近的一座城市疾飛而去,他們有這個星球的詳細(xì)地圖,自然是不怕迷路的,但是一路過去卻也看到了許多慘烈的景象。對于這些景象四人熟視無睹,畢竟他們活了這么長的時間,爭斗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這些慘烈景象根本就無法動搖他們幾個。倒是小孩非常好奇鷲為什么不問那個青年要不要加入這個隊伍。畢竟多個本地人在隊伍里,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鷲懶得回答小孩的問題,直接塞了一個蘋果在小孩嘴里,就朝著遠(yuǎn)方飛遁而去。小孩不滿了哼了一聲,急忙追了上去。白狼拖著鷲丟過來的懶貓,飛在最后面,他像是放風(fēng)箏一般將手中的線拖的長長的,任由懶貓隨風(fēng)飄蕩著。
一行四人飛遁而去,一路上倒是什么都沒有遇到,反而是看到了前方三道灰色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一座城市飛遁而去,而這三人身上顯露出了一股極其怪異的氣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見到古怪的事情,小孩玩心大起,急忙開口道:“那三個家伙很古怪,我們追上去看看。”說著也不管鷲他們是否同意就直接追上那三人的身形,緊緊的跟在后面,觀察起對方來。
鷲本來就是個行事古怪的家伙,在見到這三個古怪家伙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生出了好奇之心,現(xiàn)在小孩率先做出如此舉動,他也正好順手推舟一番,跟著壓低身形,追上了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