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余家大宅子中,坐在廳堂首位的正是余群力的爺爺余蒼天,他面容顯得有些陰冷,似乎已經知道鄭楓與鄭天云幾人逃脫的事情了。
“爹,我看這件事兒怪不得群力,那鄭楓的實力雖說僅僅在空槃界后期,可是他那隨性的同伴中卻有兩人是蒼生界初期的實力,群力方才邁入蒼生界不久,被那幾人反擺一道也實屬正常啊...”余群力的父親余鋒開口對著余蒼天言道。
余蒼天連忙擺了擺手,他言道:“這事兒我自有分寸,先放一邊吧,你派遣人手,準備全城搜捕鄭天云幾人的下落。”
聽得這話,余鋒眼神黯然,剛點了點頭欲要開口,可不料廳堂之中卻是有一位年輕人站了起來。
“爺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年輕人嘴角掛著笑容,這男子,正是之前為難余群力的那個人。
“哦?肖揚你直說便是。”余蒼天挑了挑眉梢,開口對著這叫余肖揚的男子說道。
“爺爺!我覺得三弟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過于蹊蹺了,之前我見過他身上的傷,那都是匕首所致,據我所知,三弟與人交手向來不用兵器,更別說匕首了,再加上那鎖著鄭天云的小屋子,大門是由鑰匙打開的,也就是說,這個大門是三弟所開,那鄭天云被我余家精鐵打造的鐵鏈捆綁,可是卻是在三弟的眼皮底下將鐵鏈掙脫,這實在是很難以說得過去吧。”余肖揚微微的笑著,開口言道。
聽得這話,余蒼天的面色一變,他微微挑了挑眉,自然明白了余肖揚話中的意思,他轉過頭來將余鋒給看著,可是余鋒的臉色也是相當的難看,余肖揚的這番話余鋒何嘗不知,可是余群力畢竟是他的親兒子,他總不能在余蒼天的面前揭穿自己親兒子的把戲吧。
可是讓余鋒沒有想到的是,這余肖揚竟是這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毫不掩飾的便將他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這讓余鋒恨得直咬牙。
余蒼天瞪了余鋒一眼之后,便將目光移了回來,他看著余肖揚,面容冷肅的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兒的時候,鄭家鑄器譜從我爺爺開始便欲得到,這其中一定有著很大的秘密,所以咱們一定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
“爺爺說得是,不過孫兒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輕輕松松的便讓鄭天云一等人露面,到時候,咱們再用盡辦法,讓鄭天云父子生死不能,這鄭家鑄器譜,自然而然唾手可得。”余肖揚再度一笑,那笑容顯得頗為自信。
聽得這話,余蒼天撇了撇嘴,那眉目格外的好奇,他反問道:“什么辦法?”
“爺爺忘了么?那鄭天云兩年前來咱們余家,無非就是為了余佳喬那丫頭,而鄭楓這次前來,同樣也不僅僅是為了救他老爹,更或許也是沖著余佳喬而來,如果咱們余家大眾宣肆,將余佳喬火刑處死,那鄭家幾人自然而然便會出現。”余肖揚笑得格外的陰險,而其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都安
靜了一瞬,他的這個辦法,實在是出乎了所有的預料。
而那一旁的余鋒,那張臉已經變得煞青。
余肖揚的這個辦法,無疑是在打余鋒的臉,盡管余鋒都不太喜歡喬喬這丫頭,可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能讓人如此般的侮辱。
“肖揚的這個辦法挺好,可是喬喬畢竟是咱們余家的人,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余蒼天好在還有點人性,至少他沒有因為鄭家鑄器譜而變得喪心病狂。
這話剛落音,又是一個年輕男子站了出來,他的容顏與那余肖揚有些神似,他看著余蒼天,開口笑著:“爺爺多慮了,二弟的意思是,咱們只需要演一場戲便是了,又不是真的要殺了喬喬,到時候只要將鄭家父子引出來,事情便大功告成了。”
聞言,余蒼天的眉頭皺得很緊,他表情略有所思,似乎是被余肖揚二人說動了,其嘴角不由得撇了一撇,眼神朝著那余鋒看了過去。
事已至此,余鋒一句話都沒說,面對自己父親的眼神,余鋒的表情顯得格外的難看。
“余鋒,你同意么?”余蒼天開口問著,似乎想要征求余鋒的意見。
余鋒咬了咬牙,他目光自那余肖揚二人身上掃過,之后方才言道:“一切聽爹的。”
見狀如此,那余蒼天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道:“那好吧!就照肖揚說的去做吧,這件事兒肖揚你和肖楚合力去辦,盡量不要傷到了喬喬這丫頭。”
“是!”余肖揚與余肖楚皆是點了點頭,二人對視一眼,莫逆于心。
鄭楓這處,他攙扶著鄭天云來到了那順風客館,一刻鐘之后,曾奇真四人也找到了他們。
“鄭楓,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啊?”王畢滔愣愣的問著坐在桌上的鄭楓,后者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些什么。
聽得王畢滔的話,鄭楓回過神來,他眼神迷離,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喬喬還在余家,我怕我們這么一走,余家人會對喬喬不利。”
鄭楓的思想的確沒有局限性,他用腳丫子都能想到這一次的逃跑實在是太過于唐突了,喬喬還在余家,他們這么一走,余家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是余蒼天的話,他可以有兩種辦法,一是直接前往青城,找鄭家的麻煩,二是利用喬喬讓他們現身。當然,第一種辦法太過于麻煩,所以鄭楓可以肯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是如他想的那般。
曾奇真坐在鄭楓的對面,他看著鄭楓,聽得鄭楓這話,他不由得撇了撇嘴:“應該不至于吧,你那個妹妹不是余家的人么?他們難道對自己人都那么殘忍?”
“這可說不定,喬喬自小在鄭家長大,與余家人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余家人將她留下,就是為了牽制我爹,現在我爹被我救出,他們肯定會對喬喬做些什么的。”鄭楓臉色很是難看的說道。
聽得這話,曾奇真沉默了,姜云幾人也沒再開口,鄭楓回頭看了看躺在床
上睜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鄭天云,他嘆了一氣,顯得很煩惱一般。這一次前來,鄭楓其實為的就是救出自己的父親與喬喬,現在喬喬還在余家人的手中,他說什么也不能善罷甘休。
“罷了!文彥兄、王畢滔,你們待會兒送我爹回青城,曾奇真、姜云,咱們留在這里將喬喬救出來,到時候就在城外回合。”鄭楓仿佛做下了決定一般,他開口道著。
徐文彥與王畢滔皆是點了點腦袋,兩人沒有異議,而曾奇真與姜云二人卻是對視了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既然陪著鄭楓來到了這里,那說什么也不能將所有的包袱丟給鄭楓一個人扛。
“等一下!我還沒說話呢!”床榻上傳來了鄭天云的聲音。
將鄭天云帶回來之后,鄭天云就一直躺在床上沒有開口,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楓兒,你過來。”鄭天云對著鄭楓招了招手。
鄭楓點了點頭,來到了鄭天云的身邊,鄭天云眼神左顧右盼,他看了看曾奇真幾人,表情顯得欲言欲止的樣子,正要開口之時,那姜云仿佛明白了鄭天云的意思,他拍了拍曾奇真的手,帶著徐文彥幾人走出了屋子,并且將房間門給關上了。
見狀如此,或許鄭楓也明白了鄭天云的意思。
“爹,你想說什么?”鄭楓看著鄭天云,開口問道。
鄭天云嘆了一氣,那表情很是難看:“楓兒啊,其實這件事兒就是因爹而起啊,不瞞你說,那本鄭家鑄器譜原本的確在我手中,那個時候你剛出生,這本鑄器譜是從咱們鄭家置寶閣中黑白二老的手中拿來的,我簡單的翻閱了一遍,覺得這東西沒用,便放在了一邊。之后,那一次見到了凡林子,他也曾向我問起過鄭家鑄器譜的事情,當時我不知道鄭家鑄器譜的貴重,便讓凡林子隨便拿一部神元術卷軸與我交換,之后,我方才習成了輕凌雨劍,所以,不是爹不愿意救喬喬,只是現在這鄭家鑄器譜其實是在凡林子的手中。”
聽得這話,鄭楓很明顯的楞然了一番,從其表情可以看出,他對鄭天云這話很是驚訝,但是隨即,鄭楓的嘴角便勾勒起了一絲笑容。他原本還不肯定自己身上的這本鑄器譜不是鄭家的,可是現在鄭天云說了這話,鄭楓便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們鄭家的鑄器譜。
想到這里,鄭楓恍然大悟,為何自己的父親會輕凌雨劍,而自己也同樣從凡林子那里習來了這一部神元術,不過讓鄭楓有些詫異的是,凡林子既然肯拿神元術與鄭天云交換,那么這鄭家鑄器譜應該很珍貴才對,可是凡林子就那么輕描淡寫的交給了王畢滔,這算怎么回事兒?
思緒停留于此,鄭楓不由得撇了撇嘴,不過總得說來,他已經尋到了一絲突破口,如果他用鄭家鑄器譜與余家人交換喬喬的話,那么喬喬便算是有救了。
鄭楓可不會傻到將喬喬留在余家,喬喬與余家人根本沒有絲毫情感可言,將其留在這里,只會害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