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趕往天樂山的途中聽聞炎魔宗的人攻打茅山一事,她隱約感覺此事可能與李清遠有關(guān),若是李清遠被炎魔宗救走,后果不堪設(shè)想,白瑤情急之下,已然顧不得前去解小玉娘親所中的黑毒蜂之毒。
白瑤掉頭便直奔茅山而去,誰知她剛到茅山便看見銀倉幾人被茅山眾人圍攻倉皇而逃,好不狼狽。
隨著銀倉幾人突破重圍逃離而去,打斗已經(jīng)消止,趕回來的靈虛真人和無憂掌門等人與玄青道長他們匯合一處,靈虛真人見狀并沒有派弟子追逐,任由銀倉等人離去。
茅山之上多處建筑損毀,炎魔宗百名精英魔眾全部戰(zhàn)死,橫尸一片,茅山弟子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死傷數(shù)百,打斗現(xiàn)場一片狼藉,白瑤雖然不知道炎魔宗和茅山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導(dǎo)致雙方大打出手,但是她此時隱約感覺有些不妙,可能與李清遠多少有些牽扯。
既然已經(jīng)來到茅山,白瑤擔(dān)心李清遠的處境,她落得清苑大殿廣場之上,眾人見到白瑤突然現(xiàn)身前來,甚是訝異,然而云松道長一聲令下,正在打掃橫尸的數(shù)百弟子聞言緊忙放下手頭之事將其團團圍住,無憂掌門見狀當(dāng)先道:“你來的正好,快將方靈石歸還與我。”
“歸還方靈石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請求,還望靈虛真人能夠答應(yīng)。”白瑤話語間看向靈虛真人,即便被眾人圍住,也絲毫不懼,淡然處之。
“什么請求?”靈虛真人眉頭微皺,看向白瑤道。
白瑤眼角余光撇了一眼玄青道長,見他臉上平添擔(dān)憂之色,心里不禁有些欣喜,隨后目光依向靈虛真人道:“聽聞清遠犯了茅山戒律受到處罰,作為朋友我想見他一面,見他之后我便歸還方靈石,如何?”
“少廢話,你覺得今日你還能走的了嗎?快將方靈石交出來。”此時云松道長大怒道。
白瑤聞言,溫柔的眸子頓生殺意,道:“今日前來就是為了看望清遠,諸位若不答應(yīng),方靈石便拒不交還,能不能走的了,云松道長可以試試。”
眾人心知憑借白瑤道行,加之方靈石在手,她想要掙脫圍困不是難事,靈虛真人斟酌再三,道:“也罷,你與清遠相識一場,也算得朋友,難得你有這份心意,我姑且答應(yīng)你。”
“那就多謝了。”白瑤拱手施了一禮道。
靈虛真人手掌一擺,撤下包圍,數(shù)百弟子繼續(xù)打掃橫尸,白瑤隨著靈虛真人等人來到了玉濁峰養(yǎng)心閣。
“不好,禁制被人破了。”看著眼前所設(shè)下的禁制已不復(fù)存在,云松道長眉頭一皺,驚道。
就在這時一身火紅衣服的幽月,帶著昏迷的李清遠從二層閣樓處飛離而去,眾人見狀躍身而起,緊忙追去。
以幽月一人之力想要帶走李清遠可謂是天方夜譚,不多時她便在縹緲峰時被眾人追上圍困住,就差一步幽月就帶走了李清遠,不曾想白瑤的到來,生生破壞了她的計劃。
“賊心不死,快放了清遠。”玄青道長眼見自己的徒兒被幽月所抓,一向溫和的性子頓起憤怒。
幽月心知逃離無望,只得挾持李清遠,道:“李清遠在我手中,休要張狂,不想他死,就快給我讓開。”
“他是你們炎魔宗的人,我就不信你會殺了他。”云松道長此時認定李清遠是炎魔宗的人了,或許還有別的私心,他絲毫不受幽月威脅,直逼幽月而去。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幽月更是慌了神,眼見云松道長已經(jīng)近身,她擔(dān)心李清遠受傷,不得不丟下他,出手抵擋云松道長的攻擊,靈虛真人等人隨后出手,加入打斗中。
面對眾人圍攻,只身一人的幽月很快招架不住,已然受了傷,根本無法逃離,不出意外的話,結(jié)局只有一個,不是重傷而死,就是活著被擒。
尹千雪雖然依舊沒有接受幽月是她母親的事實,可她面對幽月的生死,心里總是不忍,畢竟她是幽月的親生骨肉,此時尹千雪糾結(jié)萬分,心里快速思考著如何才能解救幽月于危難之中。
然而就在幽月險些被抓,命懸一線之際,只見遠處飛來數(shù)道火龍直逼眾人而來,這些火龍正是炎魔珠的靈力幻化而成,眾人阻擋火龍攻擊的同時看清楚了來人,正是逃離的銀倉和鬼虛子二人,二人由于擔(dān)心幽月獨自一人身處在茅山太危險,逃亡半路的銀倉決定和鬼虛子二人回去接應(yīng)幽月。
銀倉和鬼虛子二人尋找之下來到了縹緲峰上,看見幽月被困受傷,這才出手救了她一命。尹千雪見狀心里擔(dān)心的大石落了下來,在她看來,幽月或許有生還的一線希望。。
在炎魔珠的強大威力之下,再加上鬼虛子施法召來的眾多惡靈,此時眾人應(yīng)對攻擊一時難以抓人,面對頻頻攻擊的火龍,和惡靈攻擊,眾人只能專心抵擋,無法分身旁顧。
“不好了,師兄不見了。”
“白姐姐也不見了。”
話語正是出自樂瑤和尹千雪二人之口,就在靈虛真人和無憂掌門等人分神之際,銀倉和幽月以及鬼虛子三人趁機逃離而去。
白瑤帶離李清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白瑤沒有交還方靈石,這一次,無憂掌門再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道:“有誰看見白瑤帶著清遠從什么方向離開的?”
眾人搖頭,他們一心與銀倉幽月和鬼虛子三人打斗,卻忘記了白瑤的存在。
“子楓人呢?”云松道長環(huán)顧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墨子楓也不見了蹤影。
無憂掌門似乎明白了過來,道:“他肯定是看見白瑤帶著清遠離開,所以追了去。”
“走,去八荒山。”此時靈虛真人也是怒容滿滿,雖不清楚白瑤為何帶離李清遠,但是他的門下弟子,被人無端帶離,著實讓人懷疑,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云松道長卻是當(dāng)先飛離。
墨子楓一人哪里是白瑤的對手,他可是茅山未來的掌門繼承人,他絕不能有什么三長兩短,作為他的師父,云松道長此時內(nèi)心極其擔(dān)憂,心里怎能不著急。
眾人前往八荒山,依舊留下玄青道長和幾位長老坐鎮(zhèn)茅山,此時已經(jīng)離開縹緲峰,去了方才打斗的地方,唯獨尹千雪沒有著急離開,她知曉白瑤不會傷害李清遠,心里隱約猜到白瑤帶離李清遠的目的。
尹千雪知曉白瑤落腳之地,所以她不著急前去,主要是擔(dān)心到時她的師父無憂掌門和靈虛真人他們都在,她不便獨自離開前去地底巖洞,還有一點就是幽月逃離之時懷中飄出了一個白色手絹,正好落在尹千雪身旁不遠處,那會沒人注意,此時縹緲峰上四下無人,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色手絹,好奇的走了過去,彎腰拾了起來。
拿在手中白色的手絹之上,用不知名的金色絲線,赫然繡著一行詩句:
無怨無悔一世情,浮生一夢魂自飛。
來生若是緣未盡,常人相伴不為仙。
詩文右下角繡著葉軒二字,這正是葉軒當(dāng)年將死之際寫給幽月的訣別詩。
尹千雪不知為何,看了絹中所繡詩句,清冷的眼眸之中卻有一抹淚意,再一深想,從詩句中,她能夠感受當(dāng)年葉軒與幽月濃濃的愛意,眼中淚花不自覺的匯聚成滾燙淚珠,悄然滴落。
這種生死不渝的情感,尹千雪多少已有體會,若是當(dāng)年換成她和李清遠,她是否也會如此不離不棄呢?然而此時在李清遠心里,她是否占有一席之地呢?
正因為這首詩句,讓尹千雪心中的芥蒂有了釋懷,她此時心里隱隱作痛,正是心底接納了幽月所致,尹千雪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眼中淚光消退,再次變得清明透徹,她將白色手絹揣進了懷兜里,紫色乾坤綾化作一道紫色長虹朝八荒山方向飛去。
……
三世六人由于判斷失誤,不知白瑤并未前去天樂山,所以剛動身的六人便在八荒山看見了幽月帶著昏迷的李清遠回了來。
六人不禁有些驚愕,眼見白瑤神色有些慌張,三世忙道:“小妹,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將清遠帶回來了?”
“大哥,我們回去再說。”甩開墨子楓追蹤的白瑤來不及解釋,話畢便當(dāng)先飛至火山口,隨即跳了下去。
三世兄弟六人不明所以,相互對視一眼,不禁讓他們感覺事態(tài)有些嚴(yán)重,眼下不容遲疑,六人隨后回了地底巖洞。
巖室內(nèi),白瑤將李清遠扶至床上,她沒有著急施法讓李清遠清醒過來,也沒有向三世六人解釋什么,既然墨子楓追到了八荒山,想必靈虛真人他們很快也會趕來,白瑤擔(dān)心耽擱時間太久,會被他們找出藏身之所。
事不宜遲,白瑤此刻要做的是為李清遠清除體內(nèi)的血魔咒力,她祭出懷中方靈石,懸于李清遠身體上方,
隨著白瑤法決的引出,原本散發(fā)淡淡七彩光芒的方靈石,忽地光芒四射,耀眼奪目,隨著白瑤的催持,原本四散的七彩虹光漸漸匯聚成一股磅礴靈力,沒入了李清遠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