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難道我們就不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一談?
這句話堵在了喉頭中。姚瑩瑩的神情根本不想跟我多說一句話。
“大明星呀?我第一次見到真人大明星!大明星姐姐。你能給我簽個名嗎?”馬尾辮從包包里翻出紙和筆,遞給我。
姚瑩瑩一個健步將馬尾辮拉過去。馬尾辮的手一滑,紙和筆掉到了地上。
“瑩瑩姐,你干嘛攔著我!”她不滿的嘟著嘴巴,蹲下身,意圖去撿紙和筆!
“她只是一個到處勾。引男人,靠男人上位的所謂明星。這種人,你把她當做偶像。小心把你教壞了!你可不要學她,腳踏幾條船!”姚瑩瑩犀利的諷刺我。
馬尾辮看我的眼神怪異,“瑩瑩姐,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時間再來找你!”
馬尾辮緊張兮兮的落荒而逃。
姚瑩瑩挑釁嘲弄的挑著眉毛,“找到陳易霆那棵大樹,寢室都不住了。打算去他包養的金窩當金絲雀?你的骨氣不是挺傲的嗎?我看也不過如此,清高終究是要被現實打敗。”
姚瑩瑩的句句話中帶刺。我氣惱著臉,“瑩瑩,你變了。變得太可怕!”
姚瑩瑩寒眸一閃。“是你逼我的,我變成這樣,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瑩瑩,該說的我都說了,清者自清,你非要胡攪蠻纏,隨便你。”
她一次又一次的諷刺奚落徹底傷了我的心,即使我顧忌著姐妹情,對她產生內疚,但是內疚終究是有限度的。
今天,我決定徹底的放手。
姚瑩瑩用力的推了一下我,“蘇薇,你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你的內心有多狠我最清楚,你搶了我喜歡的男人,卻一副高高在上的圣母模樣來指責我,陳易霆是你的,蘇俊寧也愛你愛的要死,你當然得瑟炫耀咯!”
我腳下的泥巴路有點滑,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包包里的白瓷娃娃掉落了下來。
姚瑩瑩的眼睛微微的一瞇,眼角似乎觸動了一下,她搶先一步拿走了瓷娃娃。
她盯著看了幾秒,“你還留著?”
我凝視著她,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是不情愿的,我努力過,姚瑩瑩不肯回頭,我無能為力。
“你送我的東西我永遠刻在心里。”我發自肺腑。
姚瑩瑩呵呵的一笑,“既然鬧翻了臉,過去的東西留著干嘛?免得看見礙眼,想起不愉快,我幫你處理掉。”她眼睛不眨一下,仿佛手心里捏著的是我的身體,她狠狠的將瓷娃娃砸到地上。
“不要!”我的嘶吼阻止聲剛喊出口,瓷娃娃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我看著地上,摔成一片一片的碎片,猶如我的心臟被扯成了幾瓣,鮮血淋漓。
瓷娃娃仿佛是有生命的物體,代表我們殘留的最后一點姐妹情,硬生生的被姚瑩瑩打破了。
胸腔里好像有重要的東西挖空了,身體和靈魂在飄蕩。
我怔怔的盯著破碎的瓷片,姚瑩瑩抬著腳從我身邊跨過去。
我的神智和靈魂飄了許久才回到體內,我大腦一片空白,像一具行尸走肉僵硬的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校園。
大街上,人來車往,望著眼前呼嘯而過的車輛和一張張青春燦爛的笑臉,我神情恍惚。
我坐上了公交車,幾個年輕人朝我指指點點,我漠然的看著窗外。
車到站后,我拖著行李箱往公寓走。
附近的白領掩嘴偷笑,“你們看那個女生,全身都是泥巴,她還有臉到處跑。”
“她的穿著好像農民工!這個地方可是高端商業辦公區,簡直拉低了我們的檔次。”幾個穿著白領制服的女生一臉鄙夷。
聚集了太多的憤怒沒有發泄出來,平時我是不理的,今天我心情不好,她們撞到了我的槍桿上,休怪我不客氣。
我目光凌厲,“你們穿的廉價衣服比不上我的農民工衣服,農民工怎么了?農民工起碼靠自己勞動力賺錢,不偷不搶,比起某些愛虛榮,到處說人是非的長舌婦強多了,你們還就說錯了,我就是在這種高端的地方工作和居住!你們恐怕連這邊的房子都租不起!”
我學著她們的方式,以牙還牙,攻擊她們的弱點。
幾個嘲笑我的女孩氣的直打哆嗦,罵了一句神經病,猖狂的跑開了。
我伸了伸僵硬的腰肢,陳易霆發短信來,問我到了房子那邊沒有?
我說到了,需要馬上開會嗎?
陳易霆笑說不用,叫我在家里先休息一下,看看習不習慣,有任何不舒服或者問題可以打電話給他的助理。
陳易霆的新助理叫做林坤,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孩子,大學畢業工作才一年就升職當了陳易霆的助理,陳易霆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要求十分高,林坤能夠坐上總裁助理的職位可見各方面都很優秀。
某天開會我才知道,林坤是最近一個星期提起來的,之前的助理被紀喜凡買通了,暗中將陳易霆的消息泄露給了紀喜凡,所以紀喜凡才對陳易霆的下落了如指掌。
連身邊的人都為了錢背叛,難怪陳易霆的壓力那么大。
我明白了那天他的激進和反常。
公寓在23樓,是一套50平米的單身復式小公寓,5.2米高的挑高。
簡約的裝修風格,一進來靠墻的地方有一排鞋柜,左邊是廁所,往前走一點是開放式的廚房,干凈潔白的瓷磚,餐廳位于廚房空間的對面,和客廳空間一體化,擺放著小巧的四人餐桌,餐桌的前面是一排轉角沙發,漂亮的背景墻。增添了一抹田園風光。
沙發旁邊是一排的落地窗,整個房間的采光全靠它。
木質的拐角樓梯位于餐廳的左邊位置,樓梯的角落里剛好塞進了滾筒洗衣機。
上了二樓,中間有一條細細的過道,過道中間是客廳的懸空,過道兩邊是兩個臥室。
靠大窗戶的是主臥,主臥面積比較大,中間有張雙人床,床頭有梳妝桌,墻面上是一整面的衣柜,我的衣服塞不滿衣柜的一半面積。
窗臺旁做了一個小型的放筆記本電腦的小桌子,次臥沒有窗戶,一張小床和一排衣柜,裝修的比較簡潔,雖然房子不是我的,但是能暫時住上只有自己的安樂小窩,我樂呵呵的傻笑。
等陳易霆成功踢走紀喜凡,我準備把我媽媽接到北京來,把她一個人留在武漢太孤獨了。
我把衣服一件件的掛在衣柜里,房間好像沒人住過,打掃的干干凈凈,我用不著做衛生。
我洗了一個澡,將沾滿了泥巴水,受人嘲笑的衣服洗了。
剛換好新衣服出來,門鈴響了,我住在這里的消息,除了陳易霆和林坤知道,任何人都不知情,包括蘇俊寧。
我是不敢告訴蘇俊寧我暫時搬來陳易霆安排的公寓住,蘇俊寧好多次提醒我跟他一起住,我拒絕了。
現在情況危急,免得他醋海生波,鬧出不必要的麻煩。
我猜測可能是林坤問我住的滿不滿意,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滿意的不得了。
我打開大門,果然是林坤。
林坤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今年24歲,比我大3歲,211大學畢業。
他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陳易霆和費逸寒有工作商談,抽不出時間來看我。
我有問題盡管找他,我很滿意,謝過他,本來想請他進來坐坐,喝杯茶,但是屋子里只有我們孤男寡女兩個人,不方便。
林坤轉告我,晚上有聚餐會,叫我準時去酒店。
我挑選了一條最漂亮的裙子,我是站在陳易霆這邊的,絕對不能在形象上給他丟臉。
我對著鏡子照了一圈,那種低級錯誤一定不能再犯。
我提著包包下了樓,直接去了酒店。
酒店在公司附近的商業一條街上。
陳易霆選擇的聚餐酒店是這一帶最豪華的五星級餐廳。
我報了預定的房間號碼,服務生帶我去了二樓。
二樓的餐廳比我想象中的大,可以同時容納20人聚餐,我到的時候,時間比較早。
陳易霆和費逸寒兩個人在包間內談笑風生,一點都不像我想的那么緊張激烈。
費逸寒眼尖,天生對女人敏感,他的眸中泛著狡黠的光芒。
“易霆,你的小情人來了!”
費逸寒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我欲解釋,我和陳易霆不是情人關系。
陳易霆帥氣專注的視線緊鎖住我,綻放著濃烈的色彩,炙熱的光芒燙熱了我的肌,膚,他毫不掩飾對我的贊賞,“蘇薇,你今天很漂亮!”
我穿的很普通,我笑了笑,費逸寒哼了哼,“老陳,知道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晚上回去慢慢欣賞恩愛,別刺激我孤家寡人。”費逸寒看不慣陳易霆熱忱的笑臉,頗有點嫉妒的埋怨。
費逸寒誤會我們是那種關系,我一百張口都解釋不清楚。
我的臉紅的像煮熟的大蝦,陳易霆輕蔑勾唇,“你夜夜笙歌,小心我告訴孫佳琪!”
費逸寒嬉皮笑臉的臉色僵硬了,費逸寒的死穴是孫佳琪。孫佳琪是他不能說的秘密。
費逸寒低聲抱怨,“好好的,提她干嘛?”
陳易霆意味深長的嘆氣,“心里明明忘不了,偏要裝瀟灑,那些女人是你故意用來氣她的吧!”
費逸寒嘴硬,“才不是,喜歡我費逸寒的女人多的是,我何必非要整天面對一張清高的臭臉,找罪受!”
陳易霆朝我笑了笑,我聳了聳肩膀。
原以為餐廳只有我們幾個人吃飯。
“陳總,費總,相請不如偶遇,不介意一起吃個飯吧!”不速之客賊眉鼠眼的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