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朝阿力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兇神惡煞的人追了過來,離他們只有半里不到的距離,而且還有一只臭雞蛋朝他們這邊扔了過來。
“淫賊,打死你!”
又是一棵爛白菜,接著便似下雨一般扔過來了一堆臭哄哄的東西,林清泉就算是再遲鈍也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赫連玉你個王八蛋!
回去再收拾你!
“還不趕緊跑!”沖三只還摸不清狀況的傻子吼了一聲,率先往一側弄堂跑去,赫連玉三人下意識地便跟了上來。
好在這里是凡人區,那一群捕快也大都是凡人,就算是那捕頭也不過是煉氣三層的低階修士,林清泉他們不多時便甩掉了這群捕快。
“奇怪,這群捕快干嘛要追我們?”赫連玉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情況。
跑得吐舌頭的林清泉心頭邪火冒了上來,一巴掌便拍在了赫連玉腦袋上,“你戴著采花賊的面具招搖過市,捕快不追你還追誰?趕緊把面具摘了,看得我鬧心!”
赫連玉恍然大悟,不舍地摘了面具,都還沒戴過癮呢!
面具有問題,這街自然是逛不下去了,林清泉讓赫連玉三人回家,她自己慢慢地逛著,并且答應會給阿力買好吃的帶回去。
不知不覺她又來到了城南,這里有一家炒貨店的瓜子味道很不錯,吃進嘴里清涼爽口,很特別。
將店里的瓜子都買了,林清泉便打算回去了,卻聽見前方鬧哄哄的,是一群小孩在打架,大的不過十來歲,小的還只有三四歲,看起來是十來個小孩群毆一個小孩。
“把銀子交出來,否則打死你們!”最大的一個男孩粗聲粗氣地罵著。
“誰打死誰還不知道呢?小爺我砍死你們!”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狠厲。
林清泉會心一笑,沒想到她和這個男孩如此有緣分,才這么一會兒工夫就又相遇了。
罷了,相逢即是有緣,能幫就幫幫他吧!
不過事情的發展倒是讓她對那個男孩刮目相看,這小家伙人雖然小,可那狠勁兒卻不比某些大人差,小孩一手拿著菜刀不斷揮舞,一手拉著另一個小孩試圖沖出包圍圈。
林清泉停住了腳步,這個孩子夠強,并不需要她的幫助。
男孩也很有分寸,菜刀所揮之處大都離人還有幾寸距離,只是嚇退他們,并不會傷人,不多時,那些小孩便都被他趕跑了,一哄而散。
男孩靠在墻根處不住地喘大氣,手上的菜刀卻依然穩穩地捏在手中,身旁的小男孩則紅著眼睛,緊緊地拽著哥哥的手。
林清泉走過去將傷藥遞給男孩,“涂點藥吧!”
男孩抬頭見到林清泉,不好意思地笑了,趕緊將菜刀放進了身后的背簍里,囁嚅道:“謝謝大人?!?
這傷藥是赫連玉閑來無事調配的,效果自是比藥店賣的傷藥要好很多,男孩身上的傷口不一會兒就痊愈了。
“多謝大人的藥?!?
男孩雙手恭敬地要將剩下的傷藥還給林清泉,林清泉沒要,淡然道:“你收著吧,以后還用得著。”
男孩的臉登時紅了,一點都看不出適才拼命時的狠厲。
林清泉好奇地問道:“你學過刀法?”
剛才這個男孩用的刀法看似凌亂無章,可細看卻是亂中有序,每一招每一式在她看來雖還有些花哨,可在天藍大陸來說,已是極高明的刀法了。
男孩警惕地抬起來頭,安靜的雙眸突然似野獸一般亮了起來,小小的身子里竟迸發出一股戰意。
“放心,我對你的刀法不感興趣,只不過隨口問問。”林清泉笑了,這個小孩可真像只小刺猬。
只不過小刺猬依然沒有把尖刺卸下來,神經仍然緊緊繃著,捏著弟弟的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我沒學過刀,就是亂砍的,大人您看錯了?!蹦泻⒕髲姷卣f著。
林清泉不過是隨口一問,見這孩子警戒心這么足,便也不再問下去了,她瞄了眼旁邊那個還紅著眼睛的弟弟,意味深長地笑了。
“既然想隱瞞,那就得先學會隱藏氣息呀!”
男孩大驚失色,張嘴想問,可林清泉卻轉身走了,并且扔給他一個漂亮的小瓶子。
“兩天一顆,吃死人不要找我負責。”
男孩拔出瓶蓋,一股濃郁的靈力撲鼻而來,整個人精神一振,就算他沒有靈根,也感覺到了這瓶子里的是寶貝,他立馬四下打量,將玉瓶收進了懷里,拉著還有些懵懂的弟弟快速回家。
弄堂拐角的林清泉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到底是多管閑事了。
回家的路上她又碰上了那位賣糖葫蘆的胖老頭兒,這老人家居然認出了她,熱情地塞了一支糖葫蘆給她吃,林清泉僵著臉心塞地吃完一串糖葫蘆,吃了老頭一通八卦,主要是老頭抱怨酒館的酒又漲價了,害得他老人家都有好幾天沒喝酒了。
“真是黑心鬼,成心想讓小老兒難受?!迸掷项^兒憤憤不平地罵罵咧咧。
后槽牙酸得倒了的林清泉黑著臉扔給老頭兒一塊碎銀,將他所有的糖葫蘆都買了下來,面無表情抱著一大捧糖葫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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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頭喜滋滋地掂了掂銀子,樂顛顛地拿著葫蘆去酒館打酒去也。
回到家里的林清泉將糖葫蘆全塞給了阿力,讓他和小寶分著吃,赫連追仍然還在屋內修煉,赫連玉則在廚房準備晚飯,諸葛天明則是研究陣道。
怎么看都是歲月靜好!
只可惜林清泉并不想要這種平淡的生活,她要的是能夠成為強者,能夠撕裂時空,逆轉時光,去上上世的世界找她的兒子,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突然,所有的靈力都朝著赫連追的房間涌去,形成一個又一個靈力漩渦,門口的簾子無風自動。
林清泉知道赫連追這是要筑基了,她來到赫連追身旁替他護法。
在她看來,赫連追筑基著實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因為這是他的第二次筑基,不過是將走過的路重新走一遍而已,再輕松不過了。
可是她卻忘了,路雖然是一樣的,可穿的鞋子卻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