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們預料中的歇斯底里,有的只有平靜與接受,這樣的情景超出了他們能接受的范圍。
他們要的是不渝痛不欲生,悔恨不及的表現,求著他們放過緞月,放過她們所有人,而不是這般風輕云淡的高談闊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緞月興致很高,言辭精辟幽默,最后的最后,倒是引得那些學生們一副興致勃勃的表情。
隨著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緞月停住了話頭,轉而掃了眼四周,朝著不渝埋怨道:“小東西,為師怎么覺著美美的形象似乎有些受損了呢!”
“沒關系,反正你也是快死的人了,美不美的其實對你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不渝淺笑不忘涼涼的說了這么一句。
而緞月笑著歪頭望著不渝久久,眸內風華瀲滟,幽幽的道:“不愧是為師的徒弟,這說的話就是入耳!”說著又是嘆了口氣,抬頭望向仍立在半空中的曲凰:“可是,徒弟,你這樣淡定,會讓很多人失望呢,怎么著你也得假裝悲傷一下,讓某些人心里痛快痛快,不然可就枉費了他們一直留著為師性命的用意了,曲凰,你說呢?”
不渝凝眸一抬眼,迎著緞月的視線望去,此時曲凰陰柔的臉上笑容滿滿回望了下二人,點頭:“是有點可惜了,或者,二位來一段生離死別的戲碼,讓本尊過過癮如何?”并且十分應情應景的搬出張太師椅,往上一坐,手中又憑空多出了個小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緞月搖頭一笑,青絲便隨著他的姿勢微微拂動:“有些人即使幾百上千年過去,骨子里還是亦如當初的討人厭!”
曲凰晃動了下酒盞,輕哼了聲:“彼此彼此,本尊每見你一次就有這種感覺!”之后二人目光一對視,一仰頭飲盡杯中酒,一轉過目光望向不渝,皆是沉默。
半晌方聽緞月輕聲道:“小東西,為師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過來,為師有句話要告訴你!”
不渝深深的望了眼緞月,腳步一步一步走近血池,走了幾步,只見前方的位置被什么東西隔斷了去路,不渝伸手往結界一觸動,頓時便靜止不動。
緞月一見嘴角再次染上一朵別有深意的笑花,而國師等人見了了,臉上不忘揚起的得逞的笑意。
不錯,在緞月的周圍他們早就設了個法陣,不是只有她夜不渝會設結界,陣法,國師同樣具有空間血脈,比起不渝他對空間術的修為涉獵更為深遠,要設一個結界自然不難。
而不渝所觸到的陣法,便是國師最擅長的一種名為浮云陣的陣法,一觸便為入陣,被陣法里隱藏的幻術攝去心魂,落入無邊無際的廣秀云海中,飄飄忽忽不落實質,接著便會被控陣之人所控制。
這時候只見國師盤腿坐下,斂目凝神,眾人只見血池之外的陣法有了一絲波動,接著便是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廝殺之聲,而片刻之后又是陣陣野獸的咆哮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