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壽身后的其他人,也都恭敬的四散開來,讓出一條通道,直通社內。
李小春望著神社幽深的大門,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
在眾人恭敬的目光之中,李小春就這樣背著手,悠然的走進了御座神社的大門。
公羊壽見狀,不由眼底閃過一絲喜色,但等他抬起頭時,那絲喜色已經被掩蓋住了。
“李宗師,這是我們神社供奉御座大人的神堂。”
在公羊壽的指引下,李小春帶著張碩一路走來,發現神社內寂靜無人,悄無聲息,仿佛只有他們這群人一樣。
但李小春卻明顯能感覺到,在神社的許多角落,潛伏著眾多隱秘的氣息。這些氣息非常微弱,如同巖石巨木般,與李小春之前抓到的那個往生營的武者非常相似。
他們能夠瞞過普通的宗師,但怎么能瞞過李小春呢?
不過李小春毫不在意,一路跟著公羊壽到了一處神堂前。
這處神堂巍峨高聳,充滿著神圣威嚴的氣息,只是在神圣之下,隱約似有陰寒透出。
“宗師,御座大人在神堂中等您。”
公羊壽微微一躬身。
看著通往神堂的大門,李小春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抬腳就要進去。
張碩留在了原地,眼角掃過公羊壽等人,看到他們眼底的狂喜,心中越發陰寒。
他能夠感覺到,自從進神社以來,這些人都不懷好意,虎視眈眈。好幾次他都想提醒李小春,只不過李小春占著藝高人大膽,毫不在意,張碩也沒辦法。
……
李小春背著手,踏入了神堂。
神堂非常寬大,前后左右足有上百步,地面是上好的青石板磚鋪就,數百年份的粗大檀香木柱立起,哪怕相隔甚遠都能感覺到那一股股幽香。更不用說各種神案、香爐、墻壁畫像等等,都無一不精致名貴。
但最震撼人心的,是擺在大堂中間,足有三米高的一尊神像。
神像青面獠牙,獨角獨眼,渾身披滿黑色鱗甲,如同剛從地獄中冒出的惡鬼般,充滿著猙獰邪惡的氣息。而在神像下方,有一個面容清矍的老者正跪坐于蒲團上。
“貴客遠道而來,請入座。”
老者面像清瘦,白發白須,如同仙人一般。
李小春不以為意,隨意的走過去,在對面的蒲團上盤腿而坐。
“在下御座支娜,貴客從大陸而來,應該是來找我的吧。”清瘦老者淡淡笑道。
他的語氣仿佛幾百年前古人在說話般。但李小春知道,眼前這人,確實活了四五百多年了。
御座支娜,幾百年前的浩氣大宗師,死后竟然化作了鬼神,被供奉在了御座神社中。
“我確實是來找你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選擇這種方法存活下來。”李小春搖了搖頭道。
在凡人的眼中,御座支娜是一個穿著古老神官袍的清瘦老者,但李小春卻知道,他只是一團神魂罷了。只不過到了御座支娜的境界,神魂凝練如實質,已經可以以假亂真。
“天道不通,已無前路,我輩沒有奈何,只能選擇通過神道信仰,化作鬼神。”御座支娜長嘆道。
李小春本來想以雷霆威勢打上門來,直接干掉御座支娜,但見御座支娜這番做派,李小春也不著急了,先交談一下。
自從他擁有神仙群能和神仙交流,學習修仙之法之后,感覺到武道似都來自修仙的傳承,只是地球上靈氣不足,修仙者們早就絕跡了,能夠再聽到浩氣大宗師的消息,他自然愿意聽一下。
“四百年前,我曾經拜訪過當時大陸第一道宗龍虎山的天師道,也曾與威震天下的黑巫教老巫神談論過。更曾入昆侖,見證古道之道。大陸道法源深浩氣大宗師輩出,就連傳說中的神話之境也拜見過。”御座支娜感嘆道。
他目光幽遠,仿佛回到自己巔峰時期。
“按照你所說,浩氣大宗師之后,就是神話了?”李小春問道。
“古籍上面是這樣說的,但便是大陸浩氣大宗師輩出,成就神話之位也就寥寥數人。”御座支娜搖頭道。
“你既然沒辦法邁出去那一步,死后就所以就干脆化作鬼神?”李小春點出道。
“哈哈,不錯。前面既然無路,我等自然要尋出一條小道來。化作鬼神之后,受香火供奉,神魂凝實,可以再活數百年,為何不去做呢?”
清瘦老者哈哈大笑。他笑了笑,忽的目光如炬的看向李小春,蠱惑道。
“你從大陸遠道而來,無非求的就是怎么踏入浩氣大宗師。”
“我可以把踏入浩氣大宗師的法門交給你,甚至日后教你轉生為鬼神的法門。這樣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死后在世間也能存活數百年。”
御座支娜的話,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
李小春相信,地球上任何一位武道宗師在這里,都很難拒絕御座支娜,便是林九玄在這里,恐怕也會心事搖曳。
畢竟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浩氣大宗師之境界,不然何以林九玄枯坐二十幾載。
國際地下世界數十年以來,都不曾聽聞有新的浩氣大宗師誕生了。
而老的浩氣大宗師,要么消聲覓跡,要么不知所蹤,除了寥寥數人之外,武道宗師已經是當世最強大的存在。若有新的浩氣大宗師出現,立刻就可以稱霸當世,也能一窺那神話之境。
更不用說,還能死后化作鬼神,近乎于長生不滅。
“哦?你要什么呢?”李小春眼睛一瞇,似笑非笑。
“不需要什么。”沒想到御座支娜卻搖頭道:“我聽公羊壽他們所說,你乃是玄榜第一,距離浩氣大宗師恐怕也只差一小個臺階。這樣的稀世奇才,我非常贊賞。能夠幫助一把,結下善緣,日后我御座神社有難,也有人可幫忙。”
他這樣說著,就像一位樂于提拔后輩的老者一樣。
但李小春卻哈哈大笑道:
“御座支娜,若是其他人,真被你蒙騙住了。可是你那點小伎倆,又怎能瞞得過我。”
李小春笑著笑著,逐漸笑容轉淡,眼中目光冷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