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林,仙魔大戰(zhàn)遺留下來的上古戰(zhàn)場之一,仙王隕落之地,無數(shù)仙魔葬身之地。強(qiáng)大的誅仙大陣余溫未散,這里是魔界的禁地和圣地。
一男一女在誅仙林中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這便是剛剛被一頭魔獸逼得無意闖進(jìn)了誅仙林深處的師兄妹。師兄叫血崖,師妹叫蒼澤,此時二人身上都已經(jīng)掛了彩。剛才那魔獸可讓二人差點命喪黃泉。
“師兄,怎么辦?”蒼澤此時是驚恐交加,“怎么走了這么久,我們還在這里。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深陷誅仙大陣了?”
“師妹,冷靜。”血崖的呼吸很沉重,“我們還沒有完全陷入陣法。不然,以誅仙大陣的威能,我們早就死了。我們現(xiàn)在頂多就是還在邊緣游蕩。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防止進(jìn)一步深陷陣中。”
“可是,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蒼澤十分擔(dān)心,“我好怕!”
“別擔(dān)心,師兄會找到出去的法門的。”血崖的話很沒有底氣,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誅仙林,別說他一個翼魔,即便是天魔,魔君,進(jìn)來了都不一定出得去。他一個翼魔能有什么本事說這樣的話?
只是,現(xiàn)在他也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師妹和自己了。
蒼澤一臉無奈地看著血崖,她當(dāng)然知道師兄也沒有辦法。今天,她或許就要與自己的師兄葬身在這不知道有多少魔界高手葬身的誅仙林中了。想想剛才自己被那魔獸追逐的時候,師兄不顧一切地對那魔獸發(fā)動攻擊,還跟著追進(jìn)了陣法中來,蒼澤多少覺得自己的心中都能有一股暖意。或許這就是天注定的,她注定要與相愛的師兄葬身在此。
蒼澤想到這里,伸手抱住了血崖那寬大的后背。
血崖似乎也感覺到了師妹心中所想,深深嘆出了一口氣,暗嘆自己不中用。若是自己能在門派中有所建樹,就能名正言順地迎娶師妹,用不著非得到這該死的誅仙林中來探索,尋求突破。自然而然也不會害得師妹都跟著自己葬身在此了。
“師兄,咱們別找了,停下來休息休息吧。”蒼澤知道,自己以后恐怕再也沒有機(jī)會與師兄在一起這樣溫存了。
血崖也知道,自己所謂的找,只是亂撞。若是不小心,可能就真的一頭撞進(jìn)誅仙大陣深處了,到時候死得更快。
想到這里,血崖也坐了下來。將懷中的師妹緊緊抱住,享受起可能以后再也不能享受的溫存了。
陣法在自動運行著,而且是毫無章法的自動運行。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會被陣法力量送進(jìn)某處殺陣中,被徹底絞殺。連仙王都能扼殺的陣法,更莫說他們這兩個翼魔了。
當(dāng)二人徹底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一道道黑芒突然出現(xiàn)在二人周圍,生生凄戾的嘶吼聲在二人耳邊滾動。
陣法開始運轉(zhuǎn)了,二人緊緊偎依在一起,等待著裁決。這次,天知道陣法的力量會把他們帶到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光陡然從天而降,火光激蕩間,竟然將那一道道黑芒生生撕開。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呼哧”一聲巨響,那火光沉沉砸落在二人身前百米的地上。
強(qiáng)大的力量波動伴隨著強(qiáng)大的火光激蕩開來,將周圍的黑芒生生逼開。二人僅僅偎依在一起,翅膀張開護(hù)著身體。當(dāng)火光完全消失的時候,血崖和蒼澤同時發(fā)現(xiàn),一柄巨大的長矛還閃著瑩瑩的白光,深深插進(jìn)泥土中。
“師兄,那是什么?”蒼澤驚恐地問道。
血崖也被眼前的變化震驚了,怎么突然就有一柄看似不凡的長矛從天而降?
半晌,血崖才回過了神,從地上緩緩站起,叮囑蒼澤待在原地,他自己則一步一緩?fù)情L矛去了。
長矛通體晶瑩剔透,材質(zhì)不明。巨大的矛身長
近十丈,斜插進(jìn)土里,一陣陣白光不算閃爍著。一股圣潔氣息從矛身上蕩出,讓血崖靠近的腳步越來越緩。不知為何,血崖越是靠近那長矛,心中越是害怕。
當(dāng)血崖走到長矛旁邊的時候,長矛陡然縮小,剛剛還長達(dá)十丈的矛身在陡然間化作近一丈長,手臂粗。
血崖嚇得后退兩步,與此同時他明白了:眼前這把長矛定是一件法寶,而且從長矛上面生出的力量波動可以判斷,這法寶的品級肯定不低。
血崖回頭看師妹蒼澤一樣,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才上前緩緩伸出手,想要將長矛握進(jìn)手中。盡管長矛上面蕩出的力量波動讓他心驚肉跳,但是他心中卻又有一個欲念促使他去握住長矛。
終于,當(dāng)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將長矛握進(jìn)手中的時候。周圍天地陡然大變,一股強(qiáng)大得可怕的力量陡然間將他裹住,不待他驚恐,下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師妹!”血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師妹。
“師兄,怎么回事?”蒼澤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傳來,“我們是不是觸發(fā)了陣法?”
“師妹,待在原地不要動!”血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他知道,面臨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二人感覺一陣天昏地暗后,天色終于再次敞亮。不過,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正不斷往下墜落。翅膀立刻張開,身形穩(wěn)定的同時,一座巨大的山峰出現(xiàn)在他身前。
“師兄!”蒼澤驚恐的聲音在血崖背后響起。
血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師妹似乎是離開了誅仙林,到了魔界的某處地方。那把長矛還緊緊握在他手中。晶瑩的色澤和那股令他恐懼的氣息,讓他認(rèn)定這玩意兒肯定不凡。
“師妹,你沒事吧?”血崖回過神,飛到蒼澤身邊,關(guān)心地問道。
“我沒事,”蒼澤的眼神落在了血崖手中的長矛上,近一丈長的長矛,看上去很是駭人。“師兄,看來肯定是你觸動了什么,我們被陣法甩出來了。”
血崖也看了看手中的長矛,顯然,這長矛蘊含大能,他們能從誅仙林中出來,恐怕也是托了這長矛福。
“師兄,這東西似乎不像是魔器!”蒼澤打量片刻后,輕輕開口說道。
“不管他是什么,總是寶貝。”血崖驚魂以定,深深突出一口氣說道,“師妹,我們這次竟然能從誅仙林中脫困而出,而且還得了這件寶貝。回到門派后,一定會氣運逆轉(zhuǎn),說不清就能踏破翼魔境界。”血崖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顯現(xiàn)出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師兄,你說得對!”蒼澤點點頭,宛如一個小娘子。這次誅仙林一行,讓她更加確定了師兄對自己的感情的真切。或許,對她來說,收獲最大的并非是這些寶貝,而是……
蒼澤想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二人確定了自己的方位后,發(fā)現(xiàn)自己二人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竟然距離誅仙林十分遙遠(yuǎn)。以他們的能力,要從這里飛回誅仙林,恐怕得用數(shù)萬年的時間。如此遙遠(yuǎn)的距離,他們根本沒有什么感覺,就被那莫大的陣法力量給丟了過來,看來定是撕破了空間。
二人確定好方位之后,便往師門趕去。他們必須趕在師尊出關(guān)之前回到師門。好在這次收獲頗多,從那死人身上收獲的魔獸精核更是不少。這些精核不但可以補充力量小號,還可以用以啟動魔界的傳送陣。
通過三四個傳送陣后,二人輕松回到了師門。這是一個并不大的魔門教派。不過,盡管這樣,二人在門中的地位還是很低。
一回到山門之下,看護(hù)山門的師兄看到二人后,便是一聲冷哼。
“哼,你們兩個竟然還敢回來。”一個師兄擋在二人身前。
“師兄,我們怎么了?”血崖立刻擋在蒼澤身前,“我們按規(guī)矩出去歷練,不應(yīng)該出什么茬子吧!”
“哼,歷練是沒有錯,但是,敢偷取掌門師尊的法寶,就是死罪!”那看護(hù)山門的師兄一臉的兇相,“血崖,蒼澤,我現(xiàn)在就要將你二人拿下!”
看護(hù)山門的師兄說著就要動手,一直大手直接抓向身前的血崖。此人修為已經(jīng)是天魔境,雖然也是剛剛突破到天魔境,但是已經(jīng)掌握了魔元外放,施展神通的本事。
這一手抓出來,手上黑光閃爍,手掌生生大了一倍,罩著血崖的肩膀就抓了下去。若是這一爪落定,血崖的半個肩膀可能就要廢了。
血崖大驚,倉惶之中,抬手便是一掌迎上,不過,心知不敵的他手上陡然間噴出一道白光。白光在手掌一橫,赫然正是他在誅仙林中獲取的長矛。
借著長矛的力量,血崖竟然與師兄這一爪拼了個勢均力敵。不過,他內(nèi)府可不好受,身體更是踉踉蹌蹌后退數(shù)步。
蒼澤從背后扶住血崖,一臉不悅地對那欲要再度出手的師兄吼道:“師兄,我與血崖有錯也當(dāng)由師尊發(fā)落,何時輪到你來出手?”
“哼,還敢嘴硬!”那師兄悶哼一聲,“你以為師尊會從輕處罰你們?師尊出關(guān)發(fā)現(xiàn)法寶被盜,雷霆震怒,當(dāng)場言明要將你二人逐出師門。我相信,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逐出師門!”血崖和蒼澤相識了一眼,他們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被逐出師門的弟子,便是師門的敵人。任何原來師門的師兄弟,都能對他二人出手。在魔界,每個人都希望將別人鎮(zhèn)壓,吞噬煉化別人的力量以求強(qiáng)大自己。他敢保證,一旦他們被逐出師門,前腳剛剛踏出師門半步,頭頂立刻會招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師兄弟們的神通。
“哼,當(dāng)然是逐出師門!”那師兄一聲獰笑,“也好,我現(xiàn)在不對你們出手,待你們被逐出師門后,有的是機(jī)會。”
“師兄,放心,我們這次得了這件寶貝回來,師尊一定會網(wǎng)開一面的。”蒼澤在血崖耳邊輕聲說道。
血崖暗暗點頭,雖然他看不清這寶貝的來歷,但是只要說出這寶貝是在誅仙林中獲取,而且這寶貝還帶著他們脫離了誅仙林的殘破陣法,他相信,師尊一定也會認(rèn)定此物不凡。到時候,這件寶貝上繳上去,定會換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這里,血崖心中便有了底。在那看護(hù)山門的師兄不善的眼神中,領(lǐng)著師妹蒼澤一步步往山上去了。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那看護(hù)山門的師兄眉宇間透出一絲陰狠的氣息:血崖這家伙手上那把長矛不知道是什么寶貝,竟然能憑著那長矛的力量擋住我的婆娑鬼手。看來,這次他二人出去歷練是得了寶貝了。也不知道師尊到時候會不會網(wǎng)開一面,收回成命。
血崖與蒼澤二人直往師尊靜修的寢宮去了,遠(yuǎn)遠(yuǎn)看了看那籠罩在黑色霧氣中的閣樓,血崖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蒼澤一臉緊張地跟在他身后,似乎他們接下來將要面見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怕的魔鬼。
“師兄,你一會兒可要好好說話,千萬不要沖撞了師尊。”蒼澤叮囑道。
血崖點點頭,邁著謹(jǐn)慎的步子往前走去。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凄戾的嘶吼聲突然從那閣樓中激蕩開來,緊接著兩道黑影從閣樓中疾射而出。黑影竄動,一個直沖血崖而去,一個直沖蒼澤而去。一個照面,二人紛紛被黑影一掌擊退。二人張口吐出鮮血倒地的時候,那兩個黑影陡然間合而為一,化作了一個身披黑袍,黑袍背上印著一個碩大的骷髏頭,被對二人而立的高大身影。
“師尊!”血崖與蒼澤根本不敢有所怠慢,一口血水還沒有完全噴出來,便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