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知不禁懷疑他們兩的關系。僅僅只是遠親嗎?看了看懷里的小夜?jié)桑蝗荒麩┰昶饋恚A曉曉之后說的話竟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如此耗到了夕陽西下,委婉地告了別回了澤王府。
站到已修葺好的知莘園門口,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那個人怎么不在呢?明明連召喚都不會了,他一個普通人能干什么呢?
如今的局勢她也大抵知道。雖算不得劍拔弩張,但也還是小心行事的好,如此冒冒然跑去翼國,他要干什么呢?憑他那狗皮膏藥似的沾性怎么又舍得離開之前不跟自己告?zhèn)€別,賺兩滴眼淚呢?
為什么呢?
手撫上門邊的朱紅色梁柱,輕輕次頭嗑在上面。望著這嶄新的院子,想起上次這里發(fā)生的事。
那六個人雖沒死,但也半死不活了。他使喚來的人定也不是差的,可與那人還是差了老大一截。時空鐲,就憑那詭異的能力便不是他們所能抵御的。而他一個人更不用說了,說算是那所謂的無影劍法,劍過無影卻穿透,影過無劍卻沾血。在那些個六芒星面前也是不堪一擊。但若能將六芒星的能力附加到劍法上面。那也不失為一大利器。
若能將六芒星的能力附加到劍法上面,他金眸的能力便能發(fā)揮到最大了。所謂六芒星的能力雖強大,但并無招式,若能成功的話。能力可就今非昔比了。
頭離開了梁柱,如此想著的李天知,匆忙離開了。
從山腳到山頂兩人大概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沿路除了山腳那幾顆矮樹,他們再沒看到其它生物,入目的只有光禿禿的石頭,偶爾有些石頭上長了些青苔。
站在山頂看清了火焰山的全貌。火焰山不高,大抵不過百來丈。遍體通戲。山腳與群山的溝壑里長了些矮喬木。
觀望了會,兩人一股作氣,向著溝壑走去。
從遠處看,溝壑不過幾株矮喬木。身臨其境時才發(fā)現(xiàn)那幾株所謂的矮喬木可是些五六人都抱不過來的參天大樹。樹皮上斑駁的痕跡說明了它不時被巖漿所侵攏這個事實。參天大樹下偶爾有些光禿禿的喬木和長滿菌類的枯木。地上是布滿青苔的雜亂石頭。偶爾一兩株不起眼的小小草。但感覺最明顯的還是溫度,按季節(jié)來說現(xiàn)在可是冬季,但這溝壑里絕對是最溫暖的夏季,并且越靠近火焰山越熱,石頭也越多。
南宮珞莘掏出陳語畫好的圖。
往生草。白天時遍體通紅,雙生葉,葉形呈火焰紋,黑夜里則遍體烏黑。也就是說晚上想找那遍體烏黑的東西基本不現(xiàn)實。并且還要提防某些毒物。這動物是沒見著,但奇奇怪怪的植物可是不少。光那幾顆大樹就壯得不可思議,算算年輪都是成精的樹了。再說這枯木上五顏六色的菌類。還有那滿天飛舞的蒲公英以及陰暗之處亂動的植物。凌楓一點也不懷疑這些東西會比林間猛獸難應付!
遞給凌楓。“這便是往生草。很好認的。為避免遺漏還有突發(fā)情況我們還是一起行動吧。”
“嗯。還有除此之外。這些植物你上些心。有些東西有毒不說。有些甚至可能飲血食肉。”
“所以一起行動。”這點他也想到了,越看似平靜的東西越不平靜。越看似無害的東西威力越是驚人!
“離日落大抵只有兩個時辰了,我們只帶了十天的食物,不出意外是夠的。但先把落腳的地方安排下。晚上最好不要行動。”
解開大包袱,凌楓的意思是先看下地形將帳篷搭了先。這點,南宮珞莘也同意。他雖心急,但更重要的還是能讓自己有命回去!
溝壑的大體形狀為圓形,但站在山頂?shù)臅r候看周邊又有些奇怪的邊角。兩人次溝壑劃為四大塊。一天盤查一塊,四天剛好盤查完,若還沒有找到,那剩下的時間就用來再次盤查。
如此打算的兩人開始對其中一塊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侯辰回了南國后才剛歇了一宿,李天知便找上門了。
“你可以選擇自己告訴我地點。或者讓我自己去找地點!”
望著直接踹門而入的李天知,侯辰有些無奈。不禁撫額嘆息,無語望天。
“侯辰!”怒地一掌切斷了身前的桌子。整齊的切痕看似假像般,一松手卻轟然倒地。驚得侯辰縱身向后越開。對眼前這女人實在不敢恭維,嘆道:“你又想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不過一時興起。想告訴南宮珞莘將劍法與金眸聯(lián)合實用。但真的是這樣么?眸色轉換,變回黑眸驟然轉身踏過被踹倒在地的大門驀然離去。
看著這莫名其妙來又莫名其妙離開李天知,侯辰真心沒有叫住她的想法。這女人能自己離開是種覺悟。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向那邊交待呢。
懊惱著離開的李天知一個人胡亂在大街上逛著。小夜?jié)山唤o蒙穆麒看著,南宮珞莘去了翼國,周邊看著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可心總是覺得空落落的。
驀地,一行披麻戴孝的人出現(xiàn)在視野。左右各一大頭鬼,銘旌,其后是一對大鑼,一班吹鼓手,幾對官銜牌,其后是幾個“大座”,燈亭、爐亭、亭、香亭、影亭,每個大座前有一堂與亭繡片相同顏色的八頂繡大傘,八掛香譜。過后又是是僧、道、尼。接著是圈、挽聯(lián)、匾額、送殯的親友、客人、紙活、帶孝的親、族、雪柳、孝子。一行人,好不浩浩湯湯,整個隊伍行進得較慢,李天知眼不停地看著,還看見大座“路落”,一。個大座壓住陣角,待前邊執(zhí)事走遠,抬起大座在這段一兩丈遠的路上跑步前進,頭兒口喊“落……”,跑起來講究步子齊,亭子不歪不掂,很是壯觀。
看得李天知越是凄涼。人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但有些人卻不是這樣呢。像蕭雨熙,死了千年,邯颯便守了千年,甚至不惜以自己血肉養(yǎng)體復活她。凄涼一笑,自己呢?若死了會如何呢?
都說落葉歸根,可她的根在哪里?
若她死了,誰會記得她?誰會惦念她?
南宮珞莘?李夜?jié)赡莻€混小子?無謂地笑了笑。
待一行人走遠后,李天知也悄然從圍觀的人群中離開了。
身影閃過,唐雪的臉出現(xiàn)在李天知剛剛站的位置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回了澤王府,端坐于菱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停換著眸色。白紅青藍金綠紫,所謂瑩光色只有在那個空間才能轉換。在這里用不了,而人頭說過,目前的她到不了流光溢彩的境界。原因很簡單,她的記憶也不全。但這種狀態(tài)她真的不敢去接受以前的記憶,上次對戰(zhàn)的那個人,經后來知道是莫無手下的時空鐲使者。她感覺得到,那人只是試試她,而她自己也太過沖動,竟換了幾種眸色,而對方僅僅使了個時空防御,換句話說。對付一個人,還只是接招就用了兩種眸色。人頭說過,她雖能變換眸色,但每種眸色的能力實在不精。
眼前是從人頭那拿來的書,純黑色的書殼畫著一詭魅的眸子,瞳孔處散發(fā)著魅惑人心的光芒,每看一眼,心就咯噔一分。她知道那是究極眸色:流光溢彩。可以將其余八種眸色的能力結合成新能力的一種眸色。
翻開,從白眸到瑩光眸,每種眸色的能力都介紹得很清楚,只有流光溢彩僅給了四個字:隨心所欲!
流光溢彩,隨心所欲。
確實夠隨心所欲了。
笑了笑,合上書。
如果死后沒人惦記自己的話,如果不愿意死得那么孤單凄涼的話。那便從現(xiàn)在就開始培養(yǎng)死后能惦念自己,能想起,能記得自己的人。南宮珞莘便是一個很好的對向了。
笑了笑,她也要開始了!解決了他們再好好接受丟失的回憶,關于小夜?jié)桑P于南宮珞莘。關于那些與自己關系匪淺的人!
“林墨非,告訴你個好消息要不要?”一臉倨傲的唐雪自見著李天知后,又往林墨非那鉆去了。
給了唐雪一個無所謂的表情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興致高昂的唐雪不受林墨非表情的影響,大肚道:“看在你借我死尸的份上,我告訴你吧!”說完停頓了兩秒,將臉湊到林墨非面前一字一句道:“南、宮、珞、莘、去、火、焰、山、了!”
手中的試劑抖了兩下。
覺得不夠的唐雪又繼續(xù)道:“火焰山什么地方啊。單就因著火焰山在翼國,他這行為就是自投羅網!”
“莫無知道么?”
像看怪物般看著林墨非,嫌棄道:“肯定知道啊,我一知道消息就給他傳了過去,現(xiàn)在應該在去火焰山的路上了吧。南宮珞莘都自己送上門來了咱干嘛不收著,難道還跟他客氣啊!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心緊了兩下,呼口氣。緊皺的額頭疏展開來,望著唐雪問道:“他讓我們回去支援了么?南宮珞莘肯定有幫手的。”
“這點莫無也猜到了,所以他先去火焰山,明濤已經回去了。”
“哦。”淡淡應了聲,又繼續(xù)自己手中的動作。
唐雪看著淡定如廝的林墨非突然覺得無趣的很。好歹露個驚訝萬分的表情出來嘛,至少問問她是怎么知道這消息的。但某人好像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摸了摸鼻子無趣地走了。
待唐雪走后,林墨非怒將所有的試管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