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穆麒無法只安靜地呆在門外候著。
也不知是他們是真有要事商量還是通報的人故意怠慢,蒙穆麒被批準進入書房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進了大門才發(fā)現(xiàn)從大門到房門口都有重兵把守,一時間不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心很是燥亂得很!急急忙忙地推開半掩的房門叫道:“父王,你在里面是……”
話還沒說完便被眼前的人驚住了,昔日統(tǒng)領(lǐng)百萬將士的司徒大將軍竟少了一只右臂,而一旁的父王手中還拿著見到,看起來就像是剛給他包扎完?“為什么不叫御醫(yī)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扭頭看了眼兒子,又回頭對司徒將軍說:“我先扶你去內(nèi)室休息,麒兒來了剛好我也跟他討論下下一步怎么走!”
司徒點頭關(guān)由蒙王扶著進了內(nèi)室。
看著他們進去,蒙王出來,蒙穆麒焦急地問著。“父王,這是怎么了?司徒將軍不是與母后一起出宮的么?怎么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回來?母后呢?”
蒙王嘆口氣,又深深地望著自己兒子。三十年,自打他坐上這個位置開始那個人的存在便是一種禁忌,皇宮內(nèi)外蒙國上下沒有一人提起過那個人。如此卷土重來真是來要這個位置嗎?穆筱也不知如何了。他蒙嘯天會怎么做呢?
見父王嘆氣不語,蒙穆麒更是心驚。又問,“難道母后真出什么事了?有沒有父王你說句話啊,如此不言不語是干什么呢!”
“麒兒,這事也到是給你說得時候了。我們本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想到三十年后他竟然又出來了。”
“他?”蒙穆麒疑惑,“誰?跟母后有關(guān)?”
蒙王無奈道:“你四叔蒙嘯天。”
蒙穆麒更是暈頭,他只有大叔二叔三叔,哪里又跑了個四叔出來。
“咳!孽緣啊!”抬起頭看著蒙穆麒,發(fā)現(xiàn)他竟高了自己小半個頭。清明的眼渾濁起來嘆道:“果真是老了啊!”
“父王!”蒙穆麒焦急。
“罷了罷了。都告訴你吧!”蒙王坐下緩緩道出了三十年前的故事。“你父王我們這一輩共有五個兄弟,下面依次有四個兄弟。你對那三個王叔是清楚的。但對四叔卻是一點都不了解的。你四叔蒙嘯天是你皇爺爺在他十五歲時從外面帶回來的。你也清楚我們皇室的祖制,都是長子承襲的。父王我便是當時的太子,你母后也是我欽定的太子妃,當時她年僅十八。”歇口氣。蒙王繼續(xù)道:“也不怕你笑話,當時你四叔對你母后可謂是一見鐘情,在大殿上就親口說了對你母后的勢在必得。”
蒙穆麒皺眉,“然后你們就成宿敵了?”
蒙王搖頭。“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四叔癡戀你母后只是一件小事。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皇爺爺也仿佛就像無事人一般也任著你四叔做任何事。你四叔的母親是回夢樓樓主,回皇宮之前也都是在回夢樓生活,而回夢樓也并不似名字那般只是一棟看起來漂亮的房子。而是一個地下殺手組織,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英雄豪杰,只要出得起價。回夢樓就能殺得了人。”
“回夢樓?”蒙穆麒沒聽過這個名字。“那回夢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現(xiàn)在啊……”蒙王回想著。
蒙穆麒看著自己的父親,四叔?三十年前,真是將他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凈。他在蒙國二十幾年對這四叔的名號可是聞所未聞,三十年后突然來這么一出,真是蓄足了勢力只待爆發(fā)!蒙穆麒勾唇冷笑問道:“那他是想回來干什么呢?用這回樓夢回來干什么呢?”
蒙王看著蒙穆麒不知道自己兒子若是聽自己說完。會怎么去做,但他既然已經(jīng)找上門了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回夢樓樓主是你四叔的親娘,我們也是之后才知道,當你四叔回來的時候你皇爺爺其實已經(jīng)中了他們的毒盅,你皇爺爺在他們的控制之下便成了一個傀儡。但無奈遺旨是早就寫好的,他們用盡辦法也沒找到那份遺旨,只因那份遺旨你皇爺爺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
“為什么?”蒙穆麒不解。遺旨是何等貴重的東西皇爺爺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哪里?
“遺旨早在你父皇我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并且由你皇祖母保管。你皇祖母什么人你不知道嗎?”
蒙穆麒想起了這個幾年前就去世的皇祖母,與自己母后十分相像的一個女人。行事雷厲風行從來說一不二,巾幗不讓須眉。在自己印象當中她是一個十分強悍的女性。
蒙王望窗,“你皇祖母那般模樣可完全是你皇爺爺逼出來的,自打?qū)⒛闼氖鍘Щ貋砗蟆K麤]有一天不想著怎么找到遺旨,怎么改了這遺旨。你四叔的母親樓夢更是三番兩次找我與你母親還有祖母的麻煩。原本賢善的祖母硬生生被他們逼的強悍起來。聯(lián)系了她家的勢力,再加上擁戴我的一方勢力勉強才能與回夢樓的勢力抗衡。我們就這么耗了三年。你皇爺爺?shù)纳眢w終于抗不住毒盅的侵蝕,全身潰爛而亡,我們也就是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皇爺爺?shù)牟徽碜杂谶@個毒盅。父王我憑遺旨登基后便開始清掃回夢樓的勢力。你四叔也是自那時開始才正式與我們?yōu)閿场2煌谝婚_始只是徘徊在這場爭斗之外。啰啰嗦嗦的地方我也不多說了。回夢樓被我們清剿了,你四叔也死了。完全平息之后我與你皇祖母商量后將回夢樓還有你皇爺爺中毒盅的那段丑事給封殺了。所以對于四叔的事你們才會一點都不知情。”
“丑事?”蒙穆麒冷笑,果真是丑事呢。毒盅,真是小瞧不得呢。“那司徒將軍的右臂,回夢樓做的?”
蒙王點頭又道:“還不止這些,你也知道司徒將軍是跟你母后一同出宮的吧?”
蒙穆麒皺眉等著蒙王的下文。
“你母后不見了!”
“什么!”蒙穆麒不敢相信。“又是回夢樓做的?”
“還不能確定,但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
“那父王打算怎么辦?”蒙穆麒壓下心頭對回夢樓與四叔的怒火冷靜地問著蒙王下一步。
蒙王垂首無話,下一步他也還在想呢。穆筱不見了,雖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表明這與回夢樓有關(guān),但與蒙嘯天肯定脫不了干系,若不是因為司徒那只手就是蒙嘯天親自砍下來的,蒙王肯定不相信他還活著。一個死而復活的人,他要怎么辦?“先將你母后找出來吧。當初除掉回夢樓的主要還是你皇奶奶的黑衣門,本想著等你大婚之時將它交給你,但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那勢力我現(xiàn)在就交到你手上吧。你隨我來!”
“嗯?”蒙穆麒不解地跟上了蒙王的腳步問道:“皇奶奶的勢力?在這里?”
“只是令牌在這里,我也三十年沒有召集那群人了!”、
將床頭上的龍頭轉(zhuǎn)了個向,床緩慢移開,一個長長的階梯出現(xiàn)在蒙穆麒眼前,他從來不知道這里竟然還有密室。
“這個密室是與外界相連的,里面沒什么東西。更確切的說這其實只是一個通道。”
“你將令牌放在通道里,讓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人只想到它是個通道而不是密室,也不會想到這里會有重要的東西,故意掩人耳目?”
蒙王頷首,“是啊,這個密道也通向那股勢力的中心。三十年不見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走完長長的階梯又往前走了十步手摸上正面的墻壁按到一塊空心的石磚,中指使力將那磚敲了個粉碎,取出了里面的黑金令牌交到蒙穆麒手上道:“這便是號召他們的門主令,順著這條道走到底,出去便是西門,有一面大寫著茶字的小茶樓找一個叫李義的人,目前黑衣門是他在打理,你將令牌給他看便知道怎么做了。”
接入黑金令牌,刺骨的冰冷仿佛要將握著它的那只手凍僵。
“黑金令牌一個是能調(diào)配黑衣門的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黑金令牌里面住了一個魔,寒魔。你皇奶奶還在世的時候能偶爾使用魔的能力,但你不要去嘗試,不要勻屈服,不要去借助它的力量。一旦它寄宿在我們身上,這*凡胎耐不了幾天便會灰飛湮滅。記住了!不要跟這里面的魔對話,不要借助魔的力量!”蒙王看著蒙穆麒僵硬的手再三叮囑道。寒魔!
蒙穆麒點頭,又看了看令牌,難怪他覺得怎么這么冷,原來還有這檔事。笑了笑對蒙王說:“我記下了,父王也小心!”
蒙王點頭,“朝政這塊就并給父王了,將你母后救出來!”
“嗯!”蒙穆麒應下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嗯?”轉(zhuǎn)身回頭,“還有什么交代的?”
“除了黑衣門,若要調(diào)遷士兵你直接報你的太子名號便成了,等會我便將大將軍一職封給你!”擔心自家兒子,這回夢樓,他也不知道三十年后要怎樣結(jié)束。
蒙穆麒抿唇輕笑,“謝過父王了,兒子一定將母后安全帶回來!”
“嗯!”看著兒子,蒙王覺得自己真是老了,三十年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不管麒兒有沒有成親他都要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