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這是董韻柔第一次看見自己一言不發就離開了,心中有千萬個聲音讓自己去追,但一想起她臨上車時對自己的那個淡淡的微笑楊木似乎全身都沒了力氣.
其實無論是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對于楊木今晚上的行為都會感到十分憤怒,所以楊木能夠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但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對愛情有著對簡單的要求的女人。她的性格決定了遇見了這種事她不會大吵大鬧,她只會默默的離開。
“無論怎么樣,你都得去解釋一下,女人嘛,未必心都是硬,就算是她也一樣,這個時候她最希望的還是能夠聽到你不厭其煩的解釋。”
佳佳站在楊木已經很久了,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但她并沒有覺得愧疚于誰,因為她覺得自己與所有愛楊木的女人一樣有去追求愛情的權利。
但她卻又不得不為楊木考慮,所以她以一個女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希望楊木追上董韻柔解釋一下。
她當然想過楊木和董韻柔就此誤會下去永遠也別再有解開誤會的那一天,但那也是一瞬間的想法,這種幼稚的想法只可以用來安慰自己,因為真正相愛的人不會因為誤會就彼此斬斷情絲。
楊木沒有回佳佳的話,轉身到屋里取出董韻柔曾經為自己買的火柴,很久沒用了,曾經說過用此來戒煙的說法也已經不復存在。
輕輕的一劃在黑暗中便燃起了一團紅色的火光,努力靠近費力的把煙點上,火終于燃到指頭熄滅了,楊木不甘心的再劃然一根,再滅,反反復復一盒火彩就被他給劃完了。
“照顧好棒棒,我出去一下。”
走出去好遠楊木才對站在門口的佳佳說到,佳佳有些木訥的“嗯”了一下之后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楊木已經不見了。
老式小區還是那么黑,慢慢的走上天臺輕輕的按了一下自己裝的燈,但卻沒有亮,重復幾次之后才確定燈泡已經壞了。
她沒有提起過,可能是最近兩人都太忙的原因,所以誰也沒有顧得上照顧它,才讓它寂寞的死去。
這就如同兩人最近忙的無法培養他們的感情一樣,此時此刻玄慕的話在楊木想來是那么有道理。
一份令人羨慕的愛情怎么能不經過經營呢?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忙于現實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把董韻柔想的太過于堅強,以為她無所不能,所以自己就做到了心里愛她就好。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卻無能停止你的流淚這一刻我和你的心一起碎、、、、、、”
不知不覺哼起了阿杜的離別,明明沒有離別,楊木卻感受到了離別的痛苦,感受到了她流淚時自己的心痛。
奢侈的借著手機的燈光想要看看那些她種的花花草草,卻發現就算以前無比美麗它們在微弱的燈光下也是淡然失色平淡無奇。
用手拂去從四面八方飄來的沾在上面的灰塵,一片一片的擺弄它們的枝葉,想要恢復它們以前美麗盎然的樣子。
第一次吻她就在那株桂花樹旁邊,君子蘭對面不就是她經常愿望的地方嗎?他們不是在這里沉默過,在這里嬉笑過嗎?
現在呢?她去哪里了?她是否一樣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她沒有回來,她的車都不在,她被楊目傷了。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傳來,是金楊打來的,她問董韻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楊木馬上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剛才打電話讓我去兜風,我在值班所以沒有去,我聽她語氣不對,所以想問問你。”
“哪個方向?”
“成灌線。”
掛斷電話楊木馬上沖向樓下啟動車子向三環外飆去,成灌線的路很好,到了晚上車流量也很少是一個兜風的好去處。
車外的風“呼啦呼啦”灌進車內,楊木希望車快點再快點,偶爾城內響起的一些特殊車輛的鳴笛都會使得楊木的神經高度緊張。
駛過郫縣楊木很快就和那座燈火輝煌的城市拉開了距離,路邊也只有偶爾才會有一些人家的燈光,可是一直沒有看見董韻柔那輛大紅色的X7。
路上的標示提醒楊木距離成都越來越遠,而楊木也越來越緊張,遠近燈交替變換忽然一抹大紅出現在視線內。
再近一些酒看見它已經不成車樣了,如果沒有猜錯它已經鉆到了前面那輛大貨車的肚子里。
心驟然疼痛起來,車速也慢慢的降了下來慢慢的靠近了那輛紅色的車子。沒錯,是寶馬,還是SUV,那肯定是她了。
緊緊的閉上眼睛將車停穩,大貨車與寶馬接觸處周圍已經圍了幾個人,楊木慢慢的扒開他們一步一步的走進。
寶馬車頭已經完全消失,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人,一縷血水已經慢慢的流了出來。
“這什么時候的事?”
楊木哽咽著問周圍僅有的幾個人,其中一個人說就在幾分鐘前。楊木馬上轉身回來紅著眼睛嘶吼著喊到:
“叫救護車啊,快叫啊,你們愣在那里做什么,做什么!”
“已經打過電話了。”
使勁的想要把寶馬從火車肚子里抽出來,但那不過是徒勞而已,寶馬紋絲不動,楊木又馬上對著那幾個人吼到:
“幫忙啊,你們傻在那里做什么。”
“沒用的,就算抽出來估計人也沒救了。”
“誰TAMA說沒救了,你沒救怎么就知道沒救了,你TAMA是不是找揍?”
楊木說著已經上來封住了那個說話人的領口,一只手已經舉了起來準備揮下去,這下周圍的人都過來把楊木死死的按住。
“哥們,別激動,救護車馬上就要來,這里面到底是你什么人你這么緊張。”
“她是我女朋友,是我女朋友,你說我能不急嗎?能嗎?”
說著楊木已經癱軟下來,他不敢再去看這輛已經完全變形的寶馬,但血水卻毫不留情的留到了眼下。
“咯噔,咯噔,、、、、、、”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點一點的靠了過來,眾人都屏住呼吸想聽清聲音是從什么地方發出來的。
“咯噔,咯噔,、、、、、、”
可以肯定這是女人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而且聽起來步伐沉穩肯定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
聲音終于靠近了大貨車,她的輪廓已經模糊的出現在了楊木的眼睛里,她的步伐是這么熟悉,還有飄過來的香味也是那么熟悉,一定是她,她不在這輛報廢的車里。
“柔柔!”
楊木沖了過去,眾人被楊木這聲爆炸的聲音驚了一下但都又隨著楊木的步伐看了過去。那確實是一個氣質不凡的女人,優雅而美麗,從上到下無不散發著女人的味道。
楊木看也沒看就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他太激動了,這種從谷底突然一躍而起的心情只能用喜極而泣來形容。
她輕輕的推了推他,他慢慢的放開了她,因為他并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情,這不是她,不是那個與自己惺惺相惜的女人。
退后幾步認真看過之后卻發現這分明就是她,一模一樣的她,她怎么會這么冷漠,完全沒有一絲的熱情可言。
“你怎么了?柔柔。”
“我沒事,我只是聽見后面有響動,所以回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董韻柔說著已經走到了車禍現場,楊木這才看清楚這不是X7,不過是一輛X5罷了,都怪自己剛才太緊張所以才會誤認為是董韻柔。
“誰也火車司機,麻煩把火車往前面開開。”
“這不行,這肯定出人命了,必須等交警來鑒定,不然這責任到時候算誰的?”
董韻柔的建議被大貨車司機以不敢打亂現場為由給拒絕了。但她馬上神情嚴肅的看著貨車司機說到:
“你怎么知道出了人命?如果你現在耽誤了救援時間導致更大的后果,我想就算之前追尾不是你的責任那么后面你的責任會很大。”
“你說的對?但你怎么知道我把貨車往前面開一點就是最好的營救辦法。”
“你們看這輛車的車頭鉆到貨車里面是一邊多一邊少,而且駕駛位這邊應該要少一些,所以只有把貨車開到前面去才有更大的希望把駕駛位上的人救出來。”
董韻柔說完就一直等著貨車司機的回答,雖然旁邊的人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貨車司機還在猶豫,看到這種情況楊木馬上說到:
“我已經把現場拍了照片,你開車的時候我也會錄視頻,要是你還不放心,看見沒有,后面那輛車就算我暫時壓在這里的,你可以放心的先把車往前面挪一挪。”
貨車司機看了看楊木停在后面的Q7最后才往前面走去把車往前面開了一點,貨車司機來的時候手里也帶了一些工具過來。
“你們當中必須有人先到后面一百米處把警戒柱放在那里,防止再次追尾。楊木你把你的車往這里開一點找一個好點的角度讓前燈照在這里,其余的人聽我說我們一起把駕駛位上的人救出來。”
董韻柔指揮的井井有條,待楊木把車燈對準追尾處之后董韻柔就指揮眾人動了起來。寶馬被慢慢的撬動,由于車門已經完全變形封死,所以必須得先找到一個通道再說。
其中一個人使勁撬了一下變形的車門馬上就聽到車里面傳來一聲慘叫,董韻柔馬上叫停,然后伏耳到車門上與里面的人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