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當力量達到極致的時候,確實不再需要技巧,只要暴戾的碾壓就好!雖然何松現在還未達到那種一力降十會的境界,但是劍法之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當日司徒東岳的影子!
“轟!”
攜山壁墜落之勢,萱花鬼斧重重的轟在了何松手中的重劍之上,一聲雷鳴般的轟響過后,兩道身影紛紛自半空中墜落下來!
何松手持重劍站在馬車前面,舌頭忍不住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赤紅的雙目之中露出一絲興奮!
熊四平隨風飄身后退,落在了眾嘍啰的身前,心頭微微一沉。剛剛一記交手,雖然看起來是他占了一點上風,但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從高處落下,占了地利的優勢,反觀對方不僅只有一條左臂,而且還是從地面之上躍起,雖然落了一絲下風,但是僅比力量的話,卻是絲毫都不輸于他的雙臂!
“點子扎手!大家并肩上,得了好處四六分成!”
一聲呼嘯過后,熊四平手持萱花鬼斧再次沖向了何松,至于其他的嘍啰們則是紛紛繞開兩人,涌向了馬車!
“找死!”
冷喝一聲,何松手中重劍帶起一溜寒芒,橫刀立馬,直接迎向了當先的兩名嘍啰,至于緊追而來的匪首,他卻是毫不理會!
鐵劍橫斬,如同奔雷一樣,重重轟向了兩名嘍啰的胸口,兩人雖然及時將手中的彎刀豎在了胸前,卻還是無法接下重劍之上的力道,兩柄長刀斷為四節之后,重劍去勢不減的落在了兩人的胸膛之上。
兩名嘍啰的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被重劍斬中的地方,更是如同一張薄紙一般,僅剩一層皮肉連在外面,眼看著就是不活!
“找死!”
熊四平的眼中猛的閃過一道兇光,兩名手下的身死固然讓他憤怒,可是何松對他的無視更加讓他無法接受,斬向何松后背的萱花鬼斧猛然再快三分,力道也再猛三分!
“砰!”
一聲悶響,何松被萱花鬼斧劈中的肩膀下面涌出一層淡淡的金光,將萱花鬼斧之上的力道卸掉七分之后,金光方才暗淡消失,隨著一道血花飛舞,萱花鬼斧被皮膚下面的筋肉死死的糾纏住,再也無法寸進,雖然看起來皮開肉綻傷勢不輕,其實不過都是皮肉之傷,根本就算不得重傷!
“金鐘罩!!!”
熊四平心臟驟然一緊,心底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自己雖然奇經八脈具通,已經踏入后天圓滿,而對方看起來似乎還沒有貫通天地二橋,境界還處在一流,比自己要差上一些!可如果對方真的練有《金鐘罩》這種橫練功夫的話,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就像剛剛,幾乎已經是自己全力的一斧,卻無法給對方帶來真正傷害,久戰之下,難免會被對方耗盡體力,反敗為勝!而像《金鐘罩》這類橫練功夫還有另外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怕圍攻,強橫的肉體,讓他們在混戰之中,往往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金鐘罩?”何松輕笑一聲,轉過身來,看向了面色凝重的山匪頭領!后背之上筋肉一陣扭動,被萱花鬼斧砍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緊到了一起,雖然沒有愈合,但是也不再流血!
似是被何松輕蔑的笑容刺激到了,熊四平目中閃過一道兇光,兇狠的說道:“小子,熊爺勸你一句,別在這找死,識相的趕緊離開,今日熊爺放你一馬!否則,你還真以為那破《金鐘罩》沒有罩門不成!剛剛只是熊爺沒想到你會練這種粗賤的功夫,下次可就沒這好運了!”
“罩門?”
何松臉上的笑容更甚,也不怪對方會將《不滅金身》誤認為是流傳極廣的《金鐘罩》,畢竟兩門武功都是傳自佛門,外在表現之上有著很多相似之處,除非是行家里手,否則很容易走眼!
“小子,你笑什么,別給臉不要臉!”
見何松不說話,只是一味輕笑,熊四平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何松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平靜的說道:“沒什么!只是笑你傻罷了!”
“找死!”
雖然依舊吃不準對方的深淺,可是在何松的連翻挑釁之下,熊四平也是殺機大盛,以自己后天圓滿的實力,哪怕無法將對方殺死,想要逃走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熊四平右手猛一用力,萱花鬼斧便化作一道電光,摟頭斬向了何松的腦門,斧身之上風雷之聲大作,如同千軍萬馬一起奔騰一般!
何松眼中露出一絲興奮,手中重劍同樣化作一道殘影,迎著斧刃當頭斬去,漆黑的劍身如同一條黑龍一般,猛然撞在了萱花鬼斧之上!
“轟!”一股狂風從兩人之間出現,順著兩道飛退的身影瞬間刮向四周。熊四平腳下剛剛后退一步,牙關猛的一咬,左手搭在斧柄之上,兩手同時用力,不退反進又一斧子斬向了何松空蕩蕩的右臂!
何松原本在借力后退,看到熊四平不惜內傷,強忍著勁道的反噬再次撲來,腳下也是重重一踩,不再后退,轉身再次迎了上去!
雖然右臂缺失,無法直接迎向斬落的萱花鬼斧,可是何松依舊毫不擔心。自從重新燃起武道希望的那一刻,何松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缺點肯定會被對手抓住不放!所以八個多月以來,何松一直都在鍛煉自己的左手,想要找出一個解決辦法!
而這個辦法就是一個快字!
現如何松今雖然走的是重劍的路子,但是最初使用快刀時的底子卻是還在,而且習練《不滅金身》之后,肉身愈發強壯,如果將重劍換做原本的柳葉彎刀的話,保準速度比之前的右手還要快上許多!
雖然現在用的是重劍,遠不如彎刀來的快速,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左手重劍向后微微一縮,然后猛地向外一吐,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熊四平的咽喉而去,對于斬向自己右臂的萱花鬼斧卻是理也不理!
“瘋子!”
眼看重劍直奔自己喉嚨而來,熊四平的心里忍不住一顫,暗罵一聲瘋子!雖然他對自己的這一斧頭很有信心,能夠斬破對方的金鐘罩,可是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只要何松的右臂能夠擋上一個瞬間,那么自己的喉嚨卻是絕對擋不住那柄重劍的!
低喝之時,熊四平握著萱花鬼斧的雙手猛的一松,斧頭劃過一道弧線斬向何松后背之時,熊四平自己也借助著斧頭之上的力道,憑空橫移了兩丈,避開了何松的當頭一劍!
“回旋斧!”
何松面色一變,沒想到這柄勢大力沉的萱花鬼斧,竟然被熊四平煉出了飛斧一樣的回旋斬!后背之上猛的一陣大力涌來,穿在身上的蓑衣瞬間炸裂,碎成了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一股鋒利的回旋力道順著斬落的萱花鬼斧一起涌入了何松體內,將皮膚之下的筋肉撐開,重重的斬在了后背的骨骼之上,響起一聲金鐵交鳴般的脆響!
“噗!”
一口鮮血順著何松的喉嚨猛的噴出,重逾百斤的萱花鬼斧竟然一時之間鑲嵌在了他的后背之上,被恢復過來的筋肉死死的夾在了里面,堵住了即將噴涌而出的鮮血!
“哈哈,讓你找死,給臉不要臉!現在給本大爺去死吧!”
雖然失去了武器,但是熊四平卻是一臉的興奮,原本只是想要保命的一個隨機應變,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的將對方給重傷了,這個驚喜可是來的太過及時了!
何松心底暗道一聲大意,自己的《不滅金身》還沒練到大成,只不過是剛剛突破第二層,達到煉筋的程度,想要只靠肉體硬接后天圓滿的全力一擊還是有些勉強!
“咳咳!你可以過來試試!”
雖然身受重傷,何松依舊神色不變,自己身上的傷勢遠沒有熊四平想象中嚴重,拼死一戰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當然,何松現在還用不著拼死一戰,因為葉凡就在他身后的車廂之中!
就在熊四平想要再次攻擊,趁何松受傷之時,結束戰斗的時候,一道如同金屬碰撞一樣的聲音從車廂之內傳出:“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
聽到葉凡的責問,何松的神色瞬間一變,原本鐵血錚錚的壯漢,瞬間化作了低眉順眼的屬下。這倒不是因為內心之中的畏懼,而是何松打心眼里對葉凡的敬服!
“回公子,屬下錯在不該大意,也不該如莽夫一樣和他硬打硬拼,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嗯!知道了就好!結束戰斗吧,咱們該繼續趕路了!”葉凡的聲音再次傳出,話音之中卻是根本就沒將眼前的這伙山匪看在眼中,似是螻蟻一般,隨手就可將其解決掉!
卻說熊四平,在葉凡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之時,臉色驟然一變,忍不住喝道:“什么人,在里面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話音未落,熊四平合身飛起,避開何松之后,一雙肉掌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光,化作蒲扇大小直接拍向了檀木打造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