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爲(wèi)對自己這個大哥很不待見,加上又看徐元興順眼,有愛才之意,忍不住用手捅了捅司馬無爲(wèi),瞪眼道:“你就這麼算計一個小輩?虧你做得出來,不給解圍也就算了,反而火上澆油。什麼叫做‘難不成還有人敢殺了這小子不成?’,難道,只要不出人命,你就不管他了?”
“嘿嘿,你知道個屁!”司馬無爲(wèi)對著他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這小子是塊璞玉,不好好雕琢雕琢,磨礪磨礪,是成不了氣候的。你大哥我現(xiàn)在在做的,就是錘鍊他,不然還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你覺得他有那個本事從燕家堡的一羣后天高手陣仗裡,搶出他那個老婆?再說了,我有算計他嗎?明明是那個叫做軒瑤的丫頭在算計他,我這個做長輩的,分明是在保他!”
“保個屁!”胡不爲(wèi)哼了一聲,鄙視道,“你這孫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小子跟了你,早晚會讓你給玩死!”
司馬無爲(wèi)嘿嘿一笑,也不反駁,只是抓起桌上的酒壺,嘴對嘴大口大口地灌起酒來。
時間已經(jīng)過了有一會兒,那些反應(yīng)較慢的將臣們,也都從發(fā)愣中回過了神。只是,經(jīng)歷了剛剛那一幕,此刻,坐席上的諸人,都已經(jīng)沒什麼興趣再繼續(xù)飲酒作樂了。
“妹夫!”這時候,燕北飛忽的站起身來,走到殿中,對徐元興點(diǎn)點(diǎn)頭說,“如今你勝了軒小姐,已經(jīng)是二連勝了,接下來這一場,不若就讓我來當(dāng)你的對手吧。正好,我也想試試你的戟法,究竟有了無雙的幾分水準(zhǔn)。”
徐元興一愣,這纔想起,殿中的比鬥還沒結(jié)束,而自己,正是接下來衆(zhòng)人挑戰(zhàn)的對象。
“既然北飛兄技癢,那我自然沒有不奉陪的道理。”徐元興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現(xiàn)在他的心情非常鬱悶,要是這年代也有照相機(jī),他就會學(xué)陳大師一樣,給這位大才女拍個系列,然後整個“門”事件出來好好發(fā)泄一下。
燕北飛似乎也看出這位妹夫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當(dāng)下微微一笑,問李公公要來了一桿一模一樣的精鋼長戟。
長戟在手,燕北飛的氣勢陡然一變,彷彿有一股殺氣,從骨子裡散發(fā)出來一樣。
他重重的一頓長戟,精鋼打造的長桿和青石磚地面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咚”一聲脆響:“臨敵對戰(zhàn),切忌分心!我燕家男兒,有傲氣,更要有傲骨,縱使千軍萬馬,也敢殺進(jìn)去取敵將首級!沒有殺氣的戟法,根本談不上是燕家的戟法!”
似乎爲(wèi)了印證他的話一樣,燕北飛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這種唯有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慘烈廝殺才會具有的殺氣,彷彿暮鼓晨鐘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徐元興的靈臺上!
徐元興一下子就從鬱悶中回過神來,眼神灼灼地望向了燕北飛。
“這纔有點(diǎn)我燕家兒郎的樣子了!”燕北飛哈哈一笑,手中的長戟一個迴旋,擺出一個待攻的姿勢來。
“徐小子,替軍爺我狠狠揍他!”張狂在一旁高喝起來,“不要客氣,狠狠揍就是了!這時候哪裡管得上他是不是你的大舅哥,比武場上無父子,就是你老爹來了,也是照打不誤!”
“對啊!小白臉,你現(xiàn)在可是二連勝了,不要給俺丟人哦!”王寶寶也大聲起鬨。
在座的諸人,誰都沒有出聲,唯有這兩人,一直在那鬼喊鬼叫個不休,弄得徐元興又是一陣苦笑。
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擺脫了心中的那一陣鬱悶,面對殺氣騰騰的燕北飛,徐元興感到自己的周身的血液正在慢慢沸騰起來,一種久違了的戰(zhàn)意,正在高漲著。
“咚”的一聲,他一跺手中的長戟,也擺出一個待攻的姿勢來,對燕北飛說道:“北飛兄,當(dāng)日與無雙兄一戰(zhàn),小弟戰(zhàn)的憋屈。今天,但願北飛兄不會讓我感到失望?!?
“一定!不會!”燕北飛朗笑一聲,腳步突然一滑,腰身扭動的瞬間,長戟宛若一桿長槍,毒龍出水,一個直刺,直取徐元興的左肩胛骨,動作乾淨(jìng)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好!“徐元興大喝一聲,就在燕北飛刺出一戟的時候,他整個人也是腳步一滑,藉由腰力的扭動,順勢送出一擊,也是乾淨(jìng)利落的直刺,沒有任何的花招。
直刺對直刺,徐元興這一招,彷彿完全抄襲了燕北飛,無論是甩出這一擊的速度、力度還是角度,都與燕北飛的分毫不差,取的,也是燕北飛的左肩胛骨。
兩人的出戟的速度都有如電光火石,長戟一送出,幾乎就已經(jīng)貼近了對方的衣衫。
眼見就要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但這兩人的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的波動,彷彿在賭對方會不會先行撤招防守一樣!
可是,無論是徐元興和燕北飛,彷彿都沒有要撤戟回防的意思,就在兩人的槍尖各自沾上對方的衣衫時,這兩人幾乎是同時把身子一側(cè),間不容髮地讓過了這懸之又懸的一擊,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同時一振手中的精鋼長桿,以桿身當(dāng)長棍使用,猛抽對方的胸口。
“砰!”
“砰!”
兩人幾乎是同時中招,都感到胸口一痛,身子一麻,然後就被一股大力反震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徐元興一個鷂子翻身,戟桿在地上一頓,身子借力而起,就要向燕北飛搶攻過去。但等他起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燕北飛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長戟一指,雪亮的刺刃正對著自己,顯然也是和他打的一樣主意。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燕北飛肅容道:“妹夫,剛剛只是熱身,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徐元興欣然道:“北飛兄請,小弟求之不得!”
“小心了!”燕北飛腳步一錯,整個人忽的往前滑出一步,長戟自上而下重重地往徐元興的頭上劈去,卻是長桿在下,裝有刺刃的部分在上,不知道是不想傷了這個妹夫,還是另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