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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馬車已經(jīng)離“清音水榭”越來越近,遠遠的,徐元興就看到一座佈局雅緻的莊園,莊園的圍牆很低,說是圍牆,倒不如說是石頭砌成的柵欄,不過半人高,只要輕輕一跳,誰都能夠越牆而入。
不得不說,這座“清音水榭”所處的地段非常安靜,附近也只有零星的幾座莊園,規(guī)模都差不多,只是看起來似乎都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劉邦見他面露疑惑之色,探過頭來一看,當即就明白了,笑著解釋道:“這些莊園原本是朝中一品大員們的住所,只是因爲與‘清音水榭’靠的太近,所以幾乎日日受到騷擾,前來問價想要買下這幾座莊園的人,是日日絡繹不絕。最後鬧的這些大員煩了,索性換了個地方,將這裡的莊園全部空置了。後來,胡道長見這裡清靜,又離國師的住所近,就乾脆從宮內(nèi)搬到了這裡。有他這位虛級高手坐鎮(zhèn),哪裡還有人敢來打這些莊園的主意,從此這一帶一直都是這樣清靜了。”
“原來還有這段歷史,難怪,我覺得這些莊園內(nèi)都沒什麼人氣,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徐元興搖搖頭,心中不禁爲之頭痛。
軒瑤的人氣越高,影響力越大,他的頭就越痛。
紅顏禍水,古之人誠不欺我!
就在劉邦與他說著話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慢慢減速的馬車,這時候突然戛然而止,停了下來。
劉邦皺了皺眉頭,起身掀開了門簾,問道:“怎麼回事?”
那宮廷御用的車伕是一個年歲在五十開外的武者,修爲比徐元興也高不到哪裡去,頂多就是後天六重頂峰這樣。
這車伕見太子爺探出頭來問話,頓時臉色一苦,指著前面那三輛橫衝直撞的馬車,對劉邦訴苦道:“太子,您也看到了,我們剛剛循規(guī)蹈矩地駕著車,可是那三輛馬車突然從旁邊橫差進來,逼得我們不得不放慢速度。這不,他們剛剛也不知道是發(fā)了什麼瘋,突然就是一個急停,好在我們車速已經(jīng)放得很慢,不然非撞上去不可。”
劉邦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但他望了前面那三輛跑過去的馬車一眼,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對車伕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駕車,然後放下門簾,重新坐了下來。
“怎麼了?”徐元興問道。
“沒什麼。”劉邦陰著臉,冷笑了一聲說,“應該是羽子昂他們,劍宗的那票人。哼,這些人是越來越囂張了,早知道,上一次,就該讓人把那個羽子昂那小子給打成殘廢的!”
徐元興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劉邦對羽子昂的怨念竟然有這麼深。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自己昨天賄賂那個小太監(jiān),從他口中掏出來的消息中,有很多玄機之處,這羽子昂從關(guān)外帶重禮回來想獻給軒瑤卻差點讓一干高手給打成血皮這一件事,也許並不僅僅是情敵間的相互敵視那麼簡單。
只是這種事情,也許已經(jīng)涉及到了皇家權(quán)力之爭,徐元興雖然心中好奇的緊,卻還是按捺著沒有問出口。
倒是劉邦,冷笑了幾聲後,整個人又恢復了平靜,露出那溫文爾雅的氣度來。
不過,他似乎也是看出了徐元興心中的好奇,雖然後者終究沒有問出口,但他卻是自己主動地說了起來:“徐兄,想來你應該也聽說了羽子昂前不久差點被一羣先天高手給打成血皮的事情吧。”
“聽說了,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徐元興點點頭說。
劉邦笑道:“那你一定也很奇怪,爲什麼我剛剛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徐元興聳聳肩說:“是有些好奇,不過你不說,我也不會問,確切說,是我懶得過問。你也許不知道,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麻煩。”
“呵呵!”劉邦淡淡一笑說,“看出來了,不過既然徐兄好奇,那我就說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
他說話的時候,馬車又重新開始動了起來。
劉邦的臉上雖然依舊平靜如水,甚至還掛著一絲和善的笑意,但他的眼神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怨恨、一絲陰沉:“徐兄你可知道,我父皇登基之前,是出自何人門下?”
“是羽州的劍宗吧,至於是什麼人座下的,這我就不清楚了。”徐元興老實地答道。
劉邦點點頭說:“對,父皇登基之前,一直是拜在羽州劍宗宗主羽劍一的門下,修煉劍宗的《歸一劍典》。所以,論輩分,這羽子昂雖然比我年輕許多,卻是與父皇同輩。”
徐元興“哦”了一聲,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想來應該是這羽子昂曾經(jīng)仗著自己的輩分,給過這位當朝太子的難看,兩人之間,應該結(jié)了什麼仇怨,所以這城府不淺的劉邦,纔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果然,劉邦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自從父皇脫穎而出,被皇爺爺立爲太子之後,這羽州劍宗的人就漸漸傲慢而不可一世起來。本來,羽州的三分之一地界,還在朝廷的絕對控制之中,其餘地方,雖然朝廷的勢力不強,但在民間多少也是有著威信的。可是,從父皇登基爲帝以來,朝廷已經(jīng)越來越控制不住羽州的局面了。朝廷派去羽州的官員,完全成了沒有用的擺設,有的,甚至還變成了劍宗的走狗,完全忘了他們朝廷命官的身份!”
徐元興詫異地說道:“這似乎也不能怪他們吧?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羽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作爲超級勢力,劍宗的影響力絕對不可小覷。”
劉邦哼了一聲說:“如果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當初父皇之所以選擇拜入劍宗門下,就是爲了拉攏這個超級勢力,爲他的太子之位獲取更多的籌碼,也是爲了朝廷增添一股新的勢力,好平衡燕家與明月樓,免得這兩家老是針鋒相對,影響了朝廷的日常運作。”
“這倒是個好辦法。”徐元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