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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此言甚是。”軒瑤也出聲說道,“大家本該是喝酒談天,只因爲這突然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壞了興致。心中有火,也是難免的。但過了,也就過了,事情畢竟已經(jīng)發(fā)生,眼下,羽兄你們應(yīng)當以醫(yī)治羽朝陽和追緝兇手爲首要任務(wù),而不是和徐兄、劉兄在此地慪氣;徐兄,羽兄四人剛剛發(fā)生大變,以至心緒不寧,無意中冒犯了你,你既然沒有吃虧,也請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再計較了。”
她話音未落,那一直盯著雷老虎看的神秘女子,雖然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卻仍是被這位妹妹的“勸詞”給逗得忍俊不禁——
什麼叫徐元興沒有吃虧?
這傢伙從近來開始到現(xiàn)在,就一直佔著羽子昂四人的便宜!明明就是那個廢了羽朝陽的真兇,卻還大模大樣地站在這四人的眼前,還以於御賜的金牌逼他們下跪!這要是也算吃虧的話,只怕天下的人,都要搶著吃這種虧了!
雙方雖然劍拔弩張,但很顯然,徐元興顧忌軒瑤等人的態(tài)度,既然沒把握將羽子昂四人殺死,自然就不會主動與他們動手,免得落下把柄,連累了還住在徐家的徐達夫婦;而羽子昂同樣吃不準軒瑤的態(tài)度,加上徐元興身上竟然有御賜金牌,一時間倒也不敢逼得太緊,若是真動起手來,只怕一個不慎,就要落下“犯上”的把柄,實在是有些劃不來。
既然魏乾機和軒瑤都出面給他們打圓場了,雙方頓時冷哼了一聲,都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
不過,羽子昂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了徐元興,不好好修理這徐家的小子一番,他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
當下,羽子昂上前一步,努力讓自己的話語平和一些:“徐元興,既然國師和軒小姐都出面了,此事就此作罷!不過,你方纔竟然誣陷我劍宗,身爲劍宗少宗主,此事決不能就此罷了!”
徐元興收起金牌,淡淡一笑道:“那羽少宗主想要如何瞭解?”
“很簡單!”羽子昂看了趙鴻飛三人一眼,朗聲說道,“三日後,城中校場,你我一決雌雄!”
他話音剛落,劉邦就嗤笑了一聲,不屑道:“羽子昂,你想以大欺小嗎?仗著你《龍鳳榜》第一的身份,欺負徐兄只有後天六重的修爲?”
徐元興淡淡一笑,若真是單打獨鬥,有“氣血訣”輔助,他還真就未必怕了羽子昂這個位列《龍鳳榜》與《人榜》的後天極限武者。
“劉邦,太子爺,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我羽子昂!”似乎是有些顧忌徐元興剛剛說的那些話,羽子昂竟然難得的叫了劉邦一聲“太子爺”,“我與鴻飛、穆白、子嶽四人爲一隊,徐元興你儘管放手去找三個同伴來!”
劉邦冷笑道:“怎麼,想玩團戰(zhàn)?你就不怕我和元興找兩個先天高手來助陣嗎?”
羽子昂哂笑道:“就算你們找來先天武者,我亦不懼!因爲,我要和他比的,乃是帶兵作戰(zhàn)的能力,並非匹夫之勇!”
“哦?此話怎說?”軒瑤一時間也來了興趣,出聲問道。
羽子昂看了軒瑤一眼,似是表功地說道:“是這樣的,軒小姐,自從上次在關(guān)外與蠻人一戰(zhàn),羽某越發(fā)覺得小姐以前對北夷十三部族的評論的確是精闢到了極點!蠻人仗著天生神力,且能溝通猛獸兇禽,歲歲犯我邊境,殺我子民,燒殺搶掠,以至幽州一片混亂,民不聊生!羽某知小姐一直在想辦法以平定蠻族之亂,故而已經(jīng)自告奮勇,向陛下上書請令,欲去幽州邊疆投軍抗蠻!三日後,雖然是與徐元興小小的考較一下排兵佈陣,卻也算是爲即將到來的抗蠻之戰(zhàn)小小練兵一番。”
羽子昂要去幽州邊關(guān)帶兵抵抗蠻族的入侵?!
徐元興此刻可真就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羽子昂爲了討好軒瑤,當真是不計血本,甚至是把自己都給搭上了。聽過劉邦對於幽州邊關(guān)與蠻人交戰(zhàn)的場面,他可不認爲這些能夠驅(qū)使野獸爲自己作戰(zhàn)的蠻人是什麼低智商的角色。
就憑朝廷駐紮在幽州邊關(guān)的幾百萬大軍,每年也只能是和來犯的蠻族打個旗鼓相當,而且還是仗著城堅牆深的緣故,才堪堪守住山海關(guān)不失,卻根本沒有後勁殺出去這一點,就可知道這北夷蠻族是絕對不好惹的。
很顯然,羽子昂要去投軍抗蠻,絕不是什麼義憤填膺、熱血沸騰的緣故,就算是血液沸騰,頂多也就是個獸血沸騰,完全就是爲了討好他傾慕的對象軒瑤而已。
徐元興甚至懷疑,如果軒瑤登高一呼,明示天下,說有哪個青年俊才能破了北夷十三部族,她就嫁給誰這類的話——保管第二天幽州邊關(guān)人滿爲患,全是跟羽子昂一樣獸血沸騰的青年“豺”俊們。
“羽子昂,你當真要北上抗蠻?”劉邦問道。
“我的請戰(zhàn)書都已經(jīng)遞給了陛下,此事焉能有假!”羽子昂裝出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朗聲說道。
雖然不齒羽子昂的這種作法,但對他能北上抗蠻,爲朝廷出力,劉邦倒還是有些欣賞的,當下也不再損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可得小心了,蠻人可不認什麼劍宗少主不少主的,在那裡,全然憑的是自己的本事!”
“哼!”羽子昂傲然道,“這些都不牢太子爺你費心了!我知道你在那呆過三年,可這又如何!我羽某人此去,若是不滅掉北夷十三部族中的一個,就誓不回來!”
“好氣魄!”軒瑤頷首讚道,“男子漢大丈夫,理當爲國效命疆場!羽兄有這份情懷,實在是勝過同輩人許多!軒瑤敬佩!不知羽兄哪日出發(fā),軒瑤定當前去送行,祝願羽兄大勝而回!”
她彷彿回到了昨晚的宮宴上,又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眉宇間再無一絲柔弱和慵懶的風情,有的,只是灼灼而堅定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