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蔽餮芤沟卮饝?yīng)了一聲,就好像這個結(jié)果原本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另外……”電話那頭的人繼續(xù)道:“他進(jìn)來時候的監(jiān)控我們也找到了,但是他的人一直站在擋住他臉的位置,只是,在一個轉(zhuǎn)角門的時候,有瞬時的反光,從鏡像那裡可以看到,他的臉上似乎是戴著面具?!?
“好,繼續(xù)調(diào)查。最近時期,注意來a市的各種勢力?!蔽餮芤箳斓袅穗娫?。
那個人,明顯也是爲(wèi)了吊墜,難道,他和林酒酒口中的‘少爺’有關(guān)?還是他本身就是‘少爺’?西衍夜將吊墜收好,放入了自己的公文包裡。
這時,包間門突然響起了叩門聲。西衍夜拿起一杯酒輕啜一口,淡淡道:“進(jìn)來。”
門被推開,一雙高跟鞋首先映入眼簾,接著,一陣香風(fēng)吹過,陳子瑜穿著一條露背v領(lǐng)長裙,走了進(jìn)來。
西衍夜的眼角餘光掃到是她,連頭都懶得轉(zhuǎn)一下。
“阿夜,怎麼在這裡工作,不回家嗎?”陳子瑜很自然地拿起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嗯?!蔽餮芤沟睾吡艘宦暎瑳]有理她。
這時,陳子瑜的手機響了,是她助理打過來的,她起身接聽:“什麼事?”
“子瑜姐,昨天採訪結(jié)束的時候,旭元傳媒的有個錄音筆拿錯了,我當(dāng)時也沒多想,順手就放在了您的道具箱子裡。現(xiàn)在他們有人過來取,您在哪個包間,我過去拿一下房卡?”
“你稍等。”陳子瑜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坐著的西衍夜,從她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的目光都未曾在她的身上停留過哪怕一秒。她的眸底有鋒銳的光一閃即逝,她走到落地窗前,確定距離夠遠(yuǎn),西衍夜聽不到她的聲音了,這纔開口:“讓旭元傳媒的那個林傾傾親自來找我?!?
掛掉了電話,陳子瑜又坐回了西衍夜身邊。面對他的冷漠她一點也不介意,反而,隱隱有種興奮的火光在她的眸底跳躍。
林酒酒吃了晚飯,正開著電腦寫今天的日記,就看到陳菲給她打了電話進(jìn)來。
“傾傾,我們之前不是有個備用的錄音筆丟了麼,後來才發(fā)現(xiàn)我當(dāng)時拿錯了?,F(xiàn)在錄音筆在陳子瑜的助理那裡,陳子瑜指名道姓讓你過去拿,她在皇庭帝國1608號包間?!?
林酒酒看了看錶:“這次打車能報銷麼?能報銷的話,我35分鐘後到?!?
陳菲發(fā)笑:“你就財迷吧!放心,我?guī)湍銏螅∧愦蜍嚢?!?
林酒酒來到皇庭帝國十六層,剛剛給陳子瑜的助理打電話,對方就接了。約莫等了十分鐘,助理小妍帶著林酒酒來到了1608號包間,道:“你等我一下,我叫子瑜姐。”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很快,陳子瑜就走了進(jìn)來,看到林酒酒,她笑了笑:“坐?!?
林酒酒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陳小姐,不好意思?!?
“沒事?!标愖予ご藭r顯得很大度:“喝飲料還是喝茶?”
林酒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拿了錄音筆就走。”
陳子瑜去飲水機給林酒酒接了一杯水,她自己則是倒了一杯紅酒坐下,然後邊喝邊道:“你等一下,那天我助理隨手扔的,東西比較亂,得找一會兒?!?
約莫過了十分鐘,助理小妍拿著錄音筆過來,笑道:“總算找到了!”
林酒酒放下水杯拿了錄音筆正要起身道別,陳子瑜卻率先開口:“林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林酒酒點了點頭。
“你和阿夜結(jié)婚,是因爲(wèi)愛他,還是因爲(wèi)西衍家族的家世?”陳子瑜緊鎖住林酒酒的眼睛,不願錯過她一絲一毫表情。
因爲(wèi)陳子瑜坐得近,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斷鑽入林酒酒的呼吸,她覺得嗆人之餘,又發(fā)現(xiàn)身子深處似乎有一股熱意涌上,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林酒酒困惑之餘,心底的戒備本能地便涌了上來。
她直視著陳子瑜的眼睛,她蘊著千山萬水的眼睛裡一片清澈坦然,聲音也是清清淡淡:“我和他結(jié)婚,自然是因爲(wèi)愛情,不然陳小姐以爲(wèi),我是貪慕虛榮的女人?還是說,你覺得西衍夜看不出來我貪慕虛榮的本性,還要執(zhí)意和我結(jié)婚?”
陳子瑜呼吸一窒,很好,她先前還真的是低估面前這個女人了!不過,今天將一切都挑明瞭更好!這麼一想,她越發(fā)爲(wèi)一會兒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而興奮。
“原來是愛情啊?”陳子瑜惋惜道:“那爲(wèi)什麼阿夜還是經(jīng)常在我家留宿呢?”
林酒酒輕輕地勾了勾脣角,剛剛陳子瑜沒有看到的角度裡,她已經(jīng)將錄音筆打開了,如果陳子瑜的粉絲聽到這番話,那反響應(yīng)該是很精彩吧?
既然這樣,戲就做得更足一些吧!
林酒酒開口的時候,身體裡的那種空虛和燥熱感再次傳來,比剛纔還要強烈,讓她的大腦都變得有些麻痹。她以爲(wèi)是自己的心臟又不好了,於是咬了一口舌尖,藉由疼痛讓自己變得清醒:
“陳子瑜小姐,你這麼說,是想介入我和西衍夜的婚姻嗎?”
雖然的確就是這樣,但是被挑明瞭始終有些不舒服。陳子瑜蹙了蹙眉道:“怎麼?怕了?你不是說你們結(jié)婚是因爲(wèi)愛情麼?那應(yīng)該是無堅不摧的吧?那又怎麼一聽到阿夜留宿在我家,你就害怕了?”
林酒酒心裡有些煩亂,這段錄音如果公佈,陳子瑜肯定名聲掃地。但是,可裡面涉及到西衍夜,真是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那尊殺神。很有可能,她的目的不但不能達(dá)到,還會被他們聯(lián)合起來冤枉,說這個錄音是假的!
她煩亂地揉了揉頭髮,想要思考套出陳子瑜更多的話,卻發(fā)現(xiàn)大腦一片混沌。
陳子瑜看著林酒酒的表現(xiàn),臉上的表情深了深。她突然起身:“哎呀,林小姐,我還忘了一個東西在車裡,我過去拿一下!”說著,便走出了房間。
周圍安靜下來,林酒酒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子瑜的助理也出去了。
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對,正要起身離開,突然,房間的門又開了。林酒酒目光一轉(zhuǎn),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這一刻,她的心裡電光火石,瞬間通透。
那個男人在見到林酒酒的時候,也是一愣,繼而自語道:“咦,我剛剛點了小姐嗎?”
呼吸越發(fā)有些困難,可是,林酒酒還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陳子瑜有恃無恐地敢動西衍夜的人,原來,這個房間根本不是陳子瑜的!不知道陳子瑜從哪裡弄來的一張房卡,將她騙進(jìn)來下了藥。到時候,她出了事,西衍夜唾棄她,自然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而陳子瑜卻可以撇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不好意思,是我走錯了房間?!绷志凭瓢l(fā)現(xiàn)自己身子越發(fā)無力,再不離開,就真的完蛋了!
“小姐真有意思,都來了還和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男人呷笑著,一步一步逼近,離得近了,他的眸底突然爆發(fā)出驚豔的光:“太美了!美人,不管你是不是走錯的,既然今天來了,那以後就跟著我!”
說著,他張開手臂,比了好幾下,好像生怕碰碎了林酒酒,卻又在找一個適合的角度下手。
越來越近,林酒酒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尖銳的痛感傳來,她聚起了些許的力量,猛地一個彎身,繞開那個男人就跑。
男人雖然長得胖,倒是頗爲(wèi)靈活,見林酒酒逃跑,他馬上轉(zhuǎn)過身來,衝向大門口,成功地在林酒酒之前,擋在了關(guān)著的門前。
林酒酒心裡一驚,她目光往旁邊一掃,就看到了門口附近的小桌臺上放著的酒。
她一把將酒瓶拿了起來,衝著擋著門的男人道:“你再不讓開我就動手了!”
男人大笑:“小姑娘,你長得嬌滴滴的,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動手?”
男人話音剛落,林酒酒就已經(jīng)舉起酒瓶,猛地向著男人的額頭就砸了過去!
她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可惜,因爲(wèi)被下藥後的痠軟,竟然連酒瓶都沒有碎!
男人被林酒酒砸得有片刻的發(fā)暈,林酒酒便藉著他一瞬間的愣神,一把將他推開,接著,按壓門把手,衝了出去。
“賤人,我今天非要辦了你不可!”男人在片刻之後清醒過來,也拉開了門,衝了出去!
林酒酒跌跌撞撞地衝到走廊上,看到外面好像有個洗手間的標(biāo)誌,於是快步向著女洗手間衝去。
可是,她從剛剛跑到洗手間,還沒來得及鎖門,男人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一瞬間,林酒酒的心提到了嗓眼,她緊握自己手裡的瓶子,對著洗手間的陶瓷水盆便敲了下去。
酒瓶撞在陶瓷盆上,終於碎了,頓時,猩紅的酒液流了出來,在一片雪白中,宛若蜿蜒的鮮血。頂級紅酒的酒香瀰漫整個洗手間,瞬間,有種讓人放鬆的迷醉。
林酒酒的眸色也變得有些發(fā)紅,她不顧胳膊被男人抓得生疼,猛地轉(zhuǎn)過身,用尖銳的瓶體對著男人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