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霧漓見陸宸川再也不理會她的模樣,忍住心頭張牙舞爪的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直到苒霧漓消失,陸宸川才從車子裡推門出來。他站在車頭,看向天空。今天下過雨,一片暗沉沉的模樣,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許久,陸宸川被深秋的風(fēng)吹得都有些僵硬了,他纔回到了車裡,發(fā)動,離開。
林酒酒被西衍夜折騰得真的快要睡著了,就在她迷迷糊糊要閉上眼睛的時候,西衍夜突然在她的耳邊道:“酒酒,我明天一早的飛機(jī)要去z國。”
林酒酒‘嗯’了一聲,又聽西衍夜道:“那邊有你姐姐的消息,我要親自去查看。”
睡意一下子一掃而空,林酒酒猛地睜開眼睛,抓住西衍夜的手臂:“真的?我也要去!”
西衍夜搖了搖頭:“我?guī)к垤F漓去,你也要去嗎?”那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去了不但幫不上忙,可能還有危險。
林酒酒聽了苒霧漓的名字,頓時一怔,她本能地不想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模樣,可是,對林傾傾的擔(dān)心卻戰(zhàn)勝了其他,林酒酒堅持道:“傾傾是我的親姐姐,西衍先生,不管你同行還有誰,但是,你能不能帶上我?”
她一直叫他‘西衍先生’,聽起來恭敬而又疏離,此刻,西衍夜突然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刺耳。別的女人都知道往自己身上貼金,比如之前的陳子瑜,她叫他‘阿夜’,就好像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似的。
可林酒酒是他唯一的女人,他們之間關(guān)係這麼深入了,她還這麼叫他!
西衍夜蹙了蹙眉:“你想好怎麼求我,讓我高興了,我就帶你去。”
林酒酒愣了愣,怎麼取悅他麼?她腦海中突然一亮,想起過去兩次刻意討好他的時候,她當(dāng)時的模樣。難道,她要那麼去求他?
不過,姐姐爲(wèi)了她連命了可以不要,她怎麼可能這點(diǎn)兒小事都做不好?
林酒酒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做了許久的鋪墊,然後再轉(zhuǎn)眼去看西衍夜。他似乎已經(jīng)沒了等待的耐性,所以轉(zhuǎn)過身躺下睡了。林酒酒一驚,生怕他明天醒來突然就不見了,於是,連忙也跟著躺下來。
她心一橫,伸出手臂從後面環(huán)住他,慶幸著他背對著她看不到她的表情,林酒酒用自認(rèn)爲(wèi)最柔美撒嬌的語氣道:“夜哥哥,求你,明天帶我去好不好?”
西衍夜在林酒酒主動抱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動搖了,只覺得身上的柔軟在瘋狂地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有種丟盔棄甲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可是,他卻拼命忍住,一動不動。
然後,他就聽到了她柔軟的語氣那麼叫他,瞬間摧毀了所有的防禦。西衍夜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將林酒酒抱在懷裡,明明心裡歡喜著,嘴上卻道:“看你這麼乖,那我考慮考慮,明天早上告訴你!”
林酒酒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著,不管怎麼說,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他沒有再一口拒絕,不是麼?
只是,第二天一早發(fā)生的事卻讓西衍夜改變了初衷。
早晨六點(diǎn),苒霧漓給他電話,說有人闖入星光酒店,對她下藥,但是,她成功避過並且抓住了那個人。
那人瞬間服毒自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西衍夜聽了眸色一沉。看來,那顆永恆之光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幸虧,他給苒霧漓的,鏡頭拍到的那個,從頭到尾都是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贗品。而真正的那個,此時正躺在西郡別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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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衍夜見林酒酒還在熟睡,他兀自起來,想到什麼,於是來到臥室的衣櫃面前。衣櫃的角落有一處很不起眼的凸起,看起來不過只是一塊普通的木頭,可是,當(dāng)西衍夜旋轉(zhuǎn)那塊木料的時候,卻有一個發(fā)光的東西出來。
那個東西對著西衍夜掃描瞳孔,頓時,衣櫃後方的牆體突然開啓,裡面出現(xiàn)了一個暗格。
西衍夜探入暗格,從裡面摸索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他將盒子打開,那枚震驚拍賣界的天價寶石便展現(xiàn)了出來。
他的目光凝視在寶石吊墜上,似乎想要看透裡面有什麼秘密。可是,看了許久,除了感覺視線裡都是那簇跳動的火以外,便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本來要將寶石放進(jìn)去,西衍夜的眼角餘光卻掃到了牀上靜靜躺著的林酒酒。
他的心裡忽而燃起一個衝動,幾乎只是猶豫了片刻,他便拿著那枚永恆之光來到了林酒酒面前。
他一隻手將她的頭輕輕擡起,然後另一隻手將那枚吊墜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依舊還在沉睡,臉頰白皙若瓷,眉目讓人想到遠(yuǎn)山含黛,紅脣微微翹起,晶亮飽滿。
她之前的衣服都被他給扒光了,他給她戴吊墜的時候,被子滑落到了肩下,露出漂亮優(yōu)美的鎖骨,而那枚永恆之光便在她的兩個鎖骨的中央。
精美白皙中,那一簇火焰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濃烈的色彩對比下,美得驚心動魄。
果然,她戴上的樣子,和他想象的一樣美,不,應(yīng)該說比他想象的還要美!
西衍夜移不開眼睛,只覺得林酒酒身上好像有一顆磁石,將他的目光牢牢吸引,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心跳加速,血液上涌,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先吻了吻她緊閉的眼睛,又低頭去吻她胸口的永恆之光。
許久,他才離開她,平復(fù)了紊亂的心跳,然後再小心翼翼地將永恆之光摘了下來,放回了原來的暗格之中。
林酒酒昨夜真的是太累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枚永恆之光,那枚西衍夜說只會給他最愛的女人戴的吊墜,竟然出現(xiàn)過在她的脖子上,哪怕曇花一現(xiàn)。
“你在哪裡?”西衍夜對著電話道。
“機(jī)場附近。”苒霧漓言簡意賅。
“很好。”西衍夜從衣櫃裡一邊拿衣服一邊道:“既然對方出手,那麼我們也必須加快進(jìn)度,提前出發(fā)!我半小時後到機(jī)場!”
掛了電話,西衍夜又撥了一串號出去:“梓寒,我去外地,別墅的安全幫我暗中盯好!還有林傾傾,派人暗中保護(hù)她!”原本他也是打算帶林酒酒去的,可是,事情有變,他不想帶著她去冒險。
“喲,我們的少帥終於有動心的女人了?”陌梓寒在電話那頭調(diào)侃道。
“這件事情,就你我知道就好,如果有必要,可以動用我上次買過來的那批軍火。”西衍夜嚴(yán)肅道:“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jìn)來,不論是誰,有威脅到西郡別墅和林傾傾的,格殺勿論!”
“好。”陌梓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保證道:“放心,等你回來!”
林酒酒早上聽到鬧鐘醒來,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昨晚西衍夜的話,她伸手往旁邊一摸,沒有摸到人,頓時猛地坐起。
顧不上別的,她隨手抓了一件睡衣穿上,踩著拖鞋快步跑了下樓。
“夫人,早!”小娟正在準(zhǔn)備早點(diǎn)。
“西衍先生呢?”林酒酒緊張地問道。
“少帥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小娟道:“大約六點(diǎn)半吧!”
林酒酒連忙跑到落地窗前一看,果然,對面的車庫裡少了一輛車!
他竟然真的不帶她就走了!那昨天爲(wèi)什麼給她希望?!林酒酒又氣又難過,正不知道怎麼辦間,突然想到什麼,又急匆匆地跑上了樓。
“少爺,西衍夜和苒霧漓去國外了!”林酒酒此刻只能求助於陸宸川。
陸宸川聽出了林酒酒語氣中的焦急,不由安慰道:“酒酒,別難過,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昨晚聽西衍夜說有了姐姐的線索,姐姐可能沒死,所以,他就帶著苒霧漓一起去z國了!”林酒酒道:“少爺,我也想去找姐姐,你能不能幫我?”
陸宸川沉吟片刻,忽而嚴(yán)肅道:“酒酒,西衍夜不帶你去,肯定有他的考量,那邊的情況你完全不清楚,萬一遇到什麼危險……”
林酒酒聽到了陸宸川的拒絕,連忙道:“少爺,你知道的,那是我的親姐姐,她有了可能生還的希望,我怎麼可能不去!我如果因爲(wèi)有一點(diǎn)危險而選擇躲在家裡,我以後如何面對姐姐?”
電話那頭,陸宸川沉默許久,就在林酒酒的忐忑中,他終於答應(yīng):“好,不過酒酒,你得隨時在我身邊,不能一個人行動。如果有危險,千萬不能逞強(qiáng),你能保證嗎?”
“好,我答應(yīng)你!”林酒酒歡呼:“少爺,謝謝你!”
“唉……”陸宸川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不過,這世界上有的事就是這樣,越想要逃避,可能越無法躲開,既然這是她們兩姐妹的命運(yùn),那麼,她早晚也都需要面對。
就在西衍夜和苒霧漓到達(dá)z國的時候,陸宸川和林酒酒也踏上了飛往z國的飛機(jī)。
三小時後,林酒酒二人下了飛機(jī),陸宸川打了一個電話,便有一個當(dāng)?shù)厝藥е耍狭艘惠v老式的越野車。
一路顛簸,大約開了五小時,林酒酒和陸宸川來到了一處幽靜的村寨。說是村寨,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林酒酒不由問道:“就是這裡嗎?”
陸宸川卻擺了擺手:“不,這裡只是入口,還不是真正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