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就是再不情愿,也被周維攆去賣果子。
面無表情地看著云二離開,云一唇角微勾了下,悄悄松一口氣,抹了把額上的汗。
“你人多正好,趕緊來幫忙,把東西都弄回去?!贝鬅煍盗藬等藬?,兩個人抬一個葫蘆,差不多剛好夠人手。
不過這有前提,就是周維跟云一都得一人扛一個。
“讓你倆先挑,你倆挑哪個?”大煙站在嫩葫蘆那里,最沉的就是這個嫩葫蘆,估計得有一千斤。
前面七個都已經很老了,里面的囊變了質,自然就輕了不少,但也得有五百來斤一個。
不過等挖空了,肯定就會輕下來。
周維看向大煙扶著的嫩葫蘆,可以說最小的就是那個了,理所當然地就要挑那個。
見周維要挑這個,大煙臉色古怪了一下。
“你要挑這個的話,我其實是沒意見的?!贝鬅熞荒樥J真地說道,把葫蘆讓了出來。
周維走過去,彎身去抬葫蘆,去抬,使勁抬……
臥日,什么鬼東西,這么沉。
云一拍了拍葫蘆,面色怪異了下,當著周維的面,將一只比周維那只要大一號的直接抬起來,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周維。
周維什么也不想說,默默地松開嫩葫蘆,到前面的一個伸手拍了拍,然后使勁抬了抬。
扭頭看大煙一眼,好奸詐的女人。
“要葫蘆嗎?看在你幫了忙的份上,給你打九折,只要九千紋銀。”大煙一臉淡定地問。
周維扭頭就走,絕逼不要上這女人當。
見周維一點想要的意思都沒有,大煙也只是呵呵幾聲,沒有再說什么,扛起嫩葫蘆跟了上去。等她弄成乾坤葫蘆,到時候他再要就收他兩萬一個。
還留下兩個武師,幫嬌爺搬蘑菇,其余人抬著剩下的五個葫蘆走。
沒過多會,就回到了家。
看到這么大的葫蘆瓜,單氏他們都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
最后看到嬌爺跟萬吉萬利進門,單氏他們這才放心下來。家里頭來了那么多的官兵,差點把他們給嚇壞了去,總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單氏在單家倆老的示意下,趕緊把大煙拉到一邊詢問。
大煙就沉默了一下,扭頭看向周維。
不知掉下懸崖的老許頭情況怎么樣,如今周維跟云一他們都過來了,想必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單氏不等大煙回答,又想起一事,趕緊說道:“昨晚你爺也沒有回來,現在老許家正在找著,你奶昨晚還過來了兩趟。”
大煙就繼續看著周維,只見周維表情很是奇怪,不由得起眉頭。
不會是沒找到人吧?
“那她一會還得過來,我回來的消息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過去?!贝鬅熅蛯问险f道,并沒有立馬將老許頭的事情說出來,打算問了周維情況再說。
果然沒過多久,老許家就來了人。
“大煙,你昨晚去找人,有見到你爺沒有?”許老四扶著許婆子一起來的,看到大煙立馬就開口,那樣子看起來有些擔憂。
大煙看向許婆子,說道:“昨天官府把土匪窩端了,聽說有看到跟爺很像的人,似乎是不小心掉下懸崖,那個懸崖特別的高,爺一大把年紀的人,很難說是死是活。”
果然才說完,就見許婆子渾身一震,面色變得很是古怪。
大煙表示自己已經學會察言觀色,可對許婆子這個令人難以描述的神情,卻是看不懂。
“什么?”許老四提高了調子,一臉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爺他怎么可能會在土匪窩,就算是打劫也不可能打劫到你爺一個糟老頭身上啊?!?
唯有許婆子沒有懷疑,似乎早就知道。
“等官府的消息吧,聽說懸崖底下有一大窩蛇,官府正想法子避開這窩蛇去找人?!贝鬅熉牭接猩吒C的時候,也被驚訝到,覺得老許頭生還的可能性很低。
只是周維說,若老許頭真是山寨前首領的話,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就死。
問周維憑什么認為老許頭就是黑山寨前首領時,周維就一臉高深莫測:“這是本城主的直覺?!?
當時大煙聽完就面無表情,不發表任何意見。
許老四急著把打聽到的傳回家去,就要扶著許婆子回去。
許婆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回去。
“那娘你悠著點,都一晚上沒睡了,一會回去的時候讓人扶著,兒子先回去了。”許老四懶歸懶,倒不是個沒心的,不枉許婆子疼他一場。
大煙猜測許婆子留下來,是有什么想問的。
不出所料,等許老四走了,許婆子就往地堂邊上坐下去,一臉怪異地問:“你爺他真掉下懸崖了?”
大煙挨著她坐下去:“昂,真掉下去了,我親眼看到的。”
許婆子一臉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雖說好幾十年過去,她對老許頭甚至連厭惡都已經沒有,可到底是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也早就已經習慣這么一個人。
突然聽說人很有可能已經死了,許婆子是茫然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土匪窩被端了?”許婆子有些緊張。
“嗯,其實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端了,這幾天連余孽也一并剿滅了,就是不知道我那爺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在土匪窩那里?!贝鬅熡X得許婆可能會知道點什么,但許婆子的嘴巴很緊,估計不會說出來。
豈料許婆子面色變了又變,最后卻是笑了。
“在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你爺他本來就是土匪頭子啊?!痹S婆子神色很是輕松,淡然說道,“黑山寨的前首領,黑山,就是他。”
許大煙:……
真令人意外,周維那摳腳漢竟然猜對了。
“原來你一直跟土匪頭子睡一床上?!贝鬅熞荒橌@訝,無比詭異地看著許婆子。
許婆子神情微頓了下,一聲不吭就抄了棍子。
搶棍子,折棍子都不難,但大煙沒有那么做,屁股離地迅速往邊上挪了挪。
許婆子一棍子沒打中人,沒有繼續追著打,而是把棍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