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石溝村各家炊煙裊裊,村裡唯二青磚瓦房的院子裡,氣氛卻很是緊張。
何家老爺子可是村裡很多男人羨慕的對像,他可是這附近十里八鄉(xiāng),唯一娶了兩個媳婦的人。
正妻賀南枝生了二個兒子,何家老三和老四。
平妻李佩蘭生了一個女兒二個兒子,大女兒已經(jīng)出嫁了,何家老大在縣城開了個雜貨鋪?zhàn)樱渭依隙诩摇?
此時,何老爺子的正妻賀南枝一家,看著牀上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何晚棠,整個茅草屋裡縈繞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大夫剛剛說他已經(jīng)盡力了,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賀氏心裡堵著一口氣,心痛的看了一眼牀上躺著氣息微弱的何晚棠,衝出了茅草屋。
她衝到院子裡,對著上房吼道:“王大花,你給我滾出來。”
何老爺子和平妻帶著何家大房二房住在青磚瓦房裡,房子的位置在正南方,稱之爲(wèi)上房,
一個穿著一身細(xì)棉五大三粗的婦人走了出來,她正是何家老二的媳婦王大花,和院子裡全身補(bǔ)丁的賀氏成鮮明的對比。
“哦!原來是大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臉上的諷刺和不屑,在她那張胖的擠在一起的五官上,展現(xiàn)的淋漓精緻。
“你不如去問問你那兒子,都做了什麼好事。”賀氏怎麼也想不到,傷害自己孫女的人,居然是這一個院子裡住著的人。
“我兒子做好事多了去了,不用問。”王大花一副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我告訴你,如果我家棠棠今天要是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賀氏想到躺在牀上的孫女,雙眼通紅,心裡鼓脹的難受。
“你家孫女受傷和我兒子有什麼關(guān)係,莫名其妙,我看你們就是沒錢看大夫,來訛詐的吧!”
跟著賀氏出來的蔣氏,何老三的媳婦,何晚棠的娘,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氣憤的說道:“我家棠棠頭上的傷就是你兒子砸的,這事村裡的張大莊都看到了,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王大花眼裡閃過一絲心虛,“有那麼多孩子動手,你們怎麼不去找其他幾家,就只找我家,還不是看其他幾家都窮,只有我家有錢,又心善好說話,你們這是來訛詐的吧!”
她見賀氏幾人都不說道,更是得意,繼續(xù)說,“你們還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這麼多年我們砸鍋賣鐵的幫你們一家子,到頭來就換來你們那什麼,嗯!對,反咬一口。真是名副其實(shí)的白眼狼,你們將恩人當(dāng)仇人的做法,看以後誰還敢?guī)湍銈儯撸≌媸遣恢么醯囊患易印!?
早在何晚棠全身是血的被送回來,不少村民就圍在了何家院子門口,聽到她們的爭吵,村民都開始對賀氏兩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賀氏還真是,你想救孩子,想借錢就好好的說嘛!幹嘛這樣冤枉人呢!”
“是啊!這冤枉的還是一直幫她家的人,真是沒心肝。”
“誰說不是呢!這樣的人以後還是躲著點(diǎn)好,這可是恩將仇報(bào),這心可能都是黑的。”
“要我說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讓她們一家子自生自滅。”
賀氏聽到衆(zhòng)人議論的這些話,原本就傷心過度,再加上氣急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蔣氏立刻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賀氏纔沒有摔倒。
“阿孃,咱們回去吧!”蔣氏滿臉的擔(dān)憂,她心裡很清楚,就算她們有人證,也有理,可終究她們是受了人恩惠的。
她們要是繼續(xù)追究此事,只會讓更多的人說她們不識好歹。
當(dāng)人羣的議論聲到達(dá)一個頂點(diǎn),紛紛指責(zé)賀氏兩人的時候,何老爺子的平妻李氏,笑的一臉和善的走了出來,“各位鄉(xiāng)親,快別這樣說,我大姐她也是有苦衷的。”
李氏表面是爲(wèi)賀氏說話,可這句話更是將一頂污衊的帽子,實(shí)實(shí)在在的扣在了賀氏頭上。
衆(zhòng)人忍不住又感嘆李氏的心善。
李氏一臉擔(dān)憂的走過去拉住賀氏的手,“大姐,棠棠受傷我也感到很心痛,但你的身體也很重要啊!”
賀氏心裡很清楚,李氏幫她不過是爲(wèi)了得一個好名聲,並沒有幾分真心,不然她們一家的日子怎麼過的如此艱難。
爲(wèi)了還債一家人給上房種了二十多畝的地,還要給她們料理家務(wù),可她們活的卻比長工還苦。
她一聲沒吭,掙開李氏的手,在蔣氏的攙扶下轉(zhuǎn)身往茅草屋走去。
李氏的聲音悠悠響起,“大姐,你讓大夫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救棠棠,我這就託人讓老大送錢回來。”
衆(zhòng)人見賀氏居然毫不感激的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又開始爲(wèi)李氏打抱不平。
“這賀氏真是不知好歹!”
“人家李嬸子好心幫她,還不理人,裝什麼高傲,有本事你別借人家的錢啊!”
衆(zhòng)人議論紛紛,可賀氏卻不想再多聽一句。
茅草屋內(nèi),大夫看到賀氏回來了,問了一句,“你看要不要用人蔘吊命。”
賀氏的用字正準(zhǔn)備說出口,就聽到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啊!二姐醒啦!”
何晚棠穿到這具身上,剛接收完原主的記憶,就聽到有人說人蔘,她以爲(wèi)還在研究所裡,猛的睜開了眼,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那大夫。
大夫被何晚棠那凌厲的目光,看的有一些心虛腿軟,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茅屋裡的所有人都在驚喜中,也沒人注意到大夫的異樣。
跑出老遠(yuǎn),這大夫還忍不住回頭看,剛剛那姑娘的眼神讓他現(xiàn)在還驚魂未定,心想該不會是這傻姑娘發(fā)現(xiàn)了什麼吧!
躺在牀上骨瘦如枯骨的何晚棠,覺得頭痛不已,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頭上纏著棉布,再看看眼前的情形,她那蒼白的嘴角,盡然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聽著窗外風(fēng)吹樹葉的嘩嘩聲,感受著屋裡悶熱的空氣包裹著她,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壓抑,但是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美好。
Z國,何晚棠因戰(zhàn)鬥力驚人,被人圍捕活捉當(dāng)成實(shí)驗(yàn)品,關(guān)在一間研究所裡呆了整整三年,最終她被人抽乾血液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