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大堂姐,這一大清早的,興高采烈的到我府上來,可是有什麼喜事?”
何嬋娟有一些結舌的說道:“你……你不是應該在牢裡嗎?”
“哦!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何晚棠端起桌上的茶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說道。
“昨天晚上你就回來了,你這是陷縣令大人與不義呀!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何嬋娟說著,表現出一副苦口婆心爲她好的樣子,眼神還不時地向夜葉瑾玄瞟著。
“哦!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何晚棠挑著眉冷冷的問道。
何嬋娟很想說讓她老老實實在大牢裡待著,可她也不是那等蠢人,趕緊堆著滿臉的笑容,“不管怎樣,妹妹能平安回家是最好的。”
“哦,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一下,縣令已經派人去抓王大勇了,你要不要趕緊回去,通個風報個信?”何晚棠雖然笑著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何嬋娟心驚不已,強作鎮定的說道:“啊!縣令去抓王大勇幹什麼?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沒有關係你心知肚明,我們要吃朝飯了,慢走,不送。”說著何晚棠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看到同樣站起來的葉瑾玄,她快走兩步過去,一副很是親密的樣子,挽上了葉瑾玄的胳膊往飯廳而去。
葉瑾玄看了一眼這小丫頭挽著自己親密的樣子,雖然她這樣做的目的僅僅只是想利用他氣何嬋娟,但他此刻卻很享受被她利用。
何嬋娟看著兩人這麼親密離開的背影,心裡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讓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失敗了又失敗了,爲何她次次都有人幫,次次都這麼好運氣。
何嬋娟來時興高采烈,回去時卻是一副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樣子。
此時同樣準備吃早飯的黑爺,聽到一幫乞丐將他這青幫前前後後都給圍了,氣的他直接將飯桌都給掀了。
“趕緊的,招集其他幾個當家過來,一起商量對策。”
去傳信的幾人苦逼的看了看前門和後門,被乞丐們堵的水泄不通的,無奈之下,只能從偏院鑽狗洞出去了。
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另外六個當家的,這才喘著粗氣,姍姍來遲。
黑爺在大廳裡,氣得都砸了四五盞茶杯了。
看著下面一身狼狽的六個當家的,怒目問道:“我們幫派究竟是有多窮了,讓你們一個個穿的像要飯的似的。”
四當家的一邊將被扯破的衣服打了個結,一邊喘著氣說道:“大哥,我們素來和丐幫的還有漕運的都沒什麼過節呀!
這好傢伙,今日一早我就被堵在府裡,大刀說是要我過來幫裡,說大哥你有重大事情商量。
我好不容易翻牆出來,卻還是被他們堵住,要不是身邊幾個兄弟死命護著,我都要被他們拔光了。”
“是啊,大哥,咱們好多生意都還要依仗漕運,這怎麼和他們鬧矛盾了呢?”老二是負責水運上的一些走私物品的,夾帶的事情漕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要是鬧翻了,以後他這私船的生意就別想再做了。
黑爺怒氣衝衝的說道:“我T孃的怎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來商量此事的嗎?”
二當家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大家說說看最近有沒有和丐幫?或者漕運的人起什麼衝突的?”
一旁站著的大刀支支吾吾的說道:“大當家的,前幾天那個叫王大勇的來找您,商量著要如何對付何家的事情,當時商量著要綁何老四家的小兒子。
您讓我和王大勇商量,爲了不暴露我們的身份,我們故意打了好幾條街的乞丐,也將我們堂口周圍的乞丐全部趕跑了,不會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吧!”
“那這事又和漕運的有什麼關係?”
“我們只是打了幾個丐幫的乞丐,沒惹漕運的人呀!”
黑爺看著下面幾個當家的又問道:“你們仔細想想,最近究竟有沒有做什麼事,得罪漕運的人?”
下面坐的幾個人,想了想都搖了搖頭。
這時有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黑爺,出事了。”
“何事讓你慌成這個樣子,趕緊說。”
“官府帶著人,將我們整個城北片區的賭場全部都給封了。”
“黑爺,大事不好了。”
“說!”
“我們存放私鹽的倉庫,不知被誰點了,現在官府的人已經將那裡查抄了。”
“黑爺……”
“說!”
“沈家的米糧鋪子說從今以後不再做我們的生意了,還有蘇家的水粉鋪子,不在供我們樓裡的姑娘貨了,就連好幾家的衣料鋪子,訂好的衣服,也全部都將定金給退了回來。”
黑爺聽到這一連串的壞消息,滿臉頹敗的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揉了揉自己跳的蹦蹦蹦的太陽穴。
“老二,之前一直是你和漕運的在打交道,你就辛苦跑一趟,去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我去問問。”二當家的一臉笑呵呵的離開了。
大廳裡幾人各懷心思的坐在那裡喝著悶茶。
一個時辰之後。
前去漕運打探消息回來的二當家,好不容易換了一套好衣服,又被扯成了片條狀。
他喘著粗氣猛地喝了幾口茶,這才緩過勁來,“花了幾百兩銀子,人家終於給了一句準話,問我們昨天是不是綁了什麼不該綁的人回來。
如果這件事情,我們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結果,那以後港口的碼頭和倉庫,都不會再給我們用了。”
黑爺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大聲吼道:“都趕緊想給我,使勁的想,昨天有沒有強搶民女,或者是……”
想到什麼,黑爺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著身邊的大刀,“你們昨天是不是將何老四家的小兒子綁來了?”
“是!”
原本正低著頭,想著自己的手下有沒有惹禍的衆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大刀。
據他們所知,這何家只是一個小小的農戶之家,當時若不是那個酒方子,誰會留意這麼一戶,沒權沒事沒錢的人家。
可這才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不僅丐幫、漕運,連幾大世家都聯合起來給他們施加壓力。
這也讓他們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