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歪著小腦袋,張了張口,遲遲未喊出一句小哥哥。
畢竟不要臉的事干一次就行。
怎么還能干第二次呢?
門內的小少年,面色清冷,只冷眼的瞧了瞧外面的小胖丫,白皙的小臉上帶著幾絲微紅,襯得小臉像是一個團子,明亮的雙眸帶著一絲狡黠的光,小臉上忽然浮現一抹笑,顯然不知再打什么壞主意。
畢竟方才的話,他聽了個干凈。
暗嘆這小丫頭是個頗有心思的人。
可以往他都不喜歡這種有心思的人,卻如今
他卻覺得有點可愛?
心里頭莫名泛著躁意,轉身就離開了此處。
甜寶納悶的看著眼前的小少年轉身離開。
撓了撓頭,面上帶著不解,依舊是轉身離開了隔壁門前。
一旁去而復返的顧老爺子走到門口,看到外面慢吞吞的小閨女,以為她是在擔心鶯姐兒,當即走過去將小團子抱起來。
“別擔心,你三姐會沒事的。”
甜寶點了點頭,三姐肯定會沒事的。
顧家人早早休息。
翌日。
顧家人還未起身,拍門聲悄然響起,照例是顧老爺子先起身匆匆走去開門。
一開門直接愣住了。
顧老爺子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也瞬間清明了。
“程大哥?你怎么來了?”面前站著的人正是昨日在程家村給他熱心喝水的一位。
被喊程大哥的人也是明顯一愣,轉身又看了看旁邊的小木牌,上面寫著顧宅,一時間他也愣住了。
這是顧家啊!
怎么昨天見到的老弟,是顧家?
“你?”程大哥一臉疑惑,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演技爆發的顧老爺子給請進了院子里。
“程大哥!快請進!可是有事讓我幫忙?”
顧老爺子十分熱情,讓一旁愣住的程大哥回了回神。
他好像記得,眼前的顧老弟說自己是在石頭村,且跟程家村有些姻親,但具體是哪戶顧老弟卻說不知道,因為閨女過得幸福,就沒有特意干擾過,自己也是從外剛下活回來。
程大哥恍然大悟。
“原來顧老弟你就是程家的姻親啊!”
顧老爺子一愣。
程大哥講起事情原委。
顧老爺子才恍然大悟,自己昨日里幫襯著的是自己的親家,頓時唉聲嘆氣起來,面上帶著悲傷。
看的程大哥心有不忍,但還是忍不住的詳細問了些。
昨夜里程緒言帶著娘子回來了,程家守夜的村民親眼看到程家小兩口將一筐筐肉搬下來的模樣,遠遠就聞到肉味。
小兩口面上帶著愧疚,還說著不應該跟爹娘起爭執,唉聲嘆氣,說著一會還要求老人家原諒,說著就要進家門,還是被門外圍觀的村民攔下了。
將事情說了一遍,小媳婦險些暈厥過去,還是幾個婦人一起安撫著,對方情緒才緩和下來,臉上帶著滾燙的淚珠,一遍遍哭著喊著,圍觀的人哪個不落淚?
程夫人對兒媳婦好,兒媳婦也是十分孝敬,村里人也都是知曉的。
如今程夫人走了,兒媳哭的這么厲害,圍觀的人也是跟著抹著眼淚。
程大哥說到此處,也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顧老爺子聽到這里,也是跟著嘆了口氣,又與對方交談一番后,對方講事情說清后,才提了告辭。
顧老爺子抹著眼淚,送人離開。
大門緩緩關上。
顧老爺子一掃剛才的悲傷,頗為精神。
顧老太太此刻帶著甜寶從屋內走出來,方才的話,她們都聽了去,知曉鶯姐兒無事后,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因今日是來報信,兩日后才會下葬,而他們則是要在下葬那日去。
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一合計,兩人去就可以,小的在家讀書,甜寶也沒有什么意見,經過這幾日學習,她已經認得很多字了,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認識更多字。
顧老大第二天的時候就回了縣城。
程家夫婦突然暴斃,其中疑點重重,而這些都交給暗主去調查了。
而這些,也不是甜寶要擔心的了,左右上面還有爹娘呢。
她則是白天專心學習,晚上便進到空間內鉆研胭脂水粉,更是研發出新款,她打算兩個月或者久一點才推出新款,而且數量也不會太多。
她現在準備好貨源,充分等著去京城了。
她如今信心滿滿,可是前路坎坷的道理,她也是懂得,哪有一蹴而成的事情?
但她依舊對生活抱有希望。
另一邊。
顧老四同友人參加完鹿鳴宴后,便早早回了石頭村,打算提前進京,他捏了捏自己身上帶著的錢袋子,這里是他抄書賺的一些銀子,當作盤纏應當是夠了,但…
顧老四嘆息一聲,收起萬千思緒,手指挑起車簾,看到即將進入鳳來縣后,便出聲跟車夫說道:“去鳳來縣西街尾。”
西街尾的地方,就是小妹所租下來的鋪子。
馬車緩慢行駛,不多時就到了顧老四說的地方,車夫將馬兒勒住,看著眼前有些嶄新的門面,不由得跟車廂里的客官說道:“客官,你說的地方到了。”
話剛落,車簾被人掀開,從里面走出一名翩翩公子。
顧老四沖著車夫點了點頭,并囑咐等他一會后,才提著衣擺,緩緩朝嶄新的門面走去。
鋪子內打掃的一塵不染,柜臺上也擺放了些許花紅柳綠的小盒子,一道俏麗的身影正在柜臺前忙碌著,再過幾天,鋪子就要開張了,此刻的夏荷正精心布置著每一處。
手里拿著抹布擦拭著點點灰塵,剛一轉身,就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內,磕的她頭昏眼花,身形微晃,卻被一只熾熱的大手拽住纖細的皓腕。
“怎么了?”一道低沉又有魅惑的聲音,在夏荷耳邊響起。
她如同受到驚嚇般,連忙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瞬間驚在原地。
方才她撞到的人竟然是四少爺。
“四少爺。”
她收斂了心神,連忙沖著眼前的男子恭敬道。眼前的男子因女子的舉動,顯得有幾分落寞,手指上似是還殘留著余溫。
顧老四將手微微攥緊,背在身后,只冷冷應了一聲,瞧著小丫頭身體明顯一抖的模樣,他皺了皺精致的眉峰。
他有這么可怕嗎?
應該…沒有吧?顧老四瞬間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兇神惡煞了,但片刻就收斂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