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之后,縣里的檢查組就有人下來查關(guān)于選舉時候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村子里的老年活動中心正在熱火朝天的建造著。
自從知道這兩間村小修繕以后改為老年活動中心,村里一些老人每天老早的就來到了村小的門口,或坐或站的看著老村長叫來的工人們忙活,互相之間交談著,嘮嗑著。
比起前兩天全村每戶分果苗,這老年活動中心更能吸引老人們的眼球,更能讓他們關(guān)心,其中又以老村長為之最,每天最早來到村小,最晚才離去,兩天的時間,足以讓村小改變了許多。
檢查組的到來,沒有受到大家的歡迎,當問到趙羽晨在選舉過程中有沒向他們許諾分錢分物的時候,相反倒是有不少老人們拉住他們說著趙羽晨的好。
對于老人來說,誰對他好,誰就好,更何況沒有讓他們掏錢集資什么的,聽到檢查組說趙羽晨在選舉過程中買票像他們詢問的時候,老村長在村小的屋子里當場就把手里的茶杯給扔到了地上。
“他。他,她,他們幾家都是一號二號晚上,我硬扯著羽晨去他們家里聊天的,但是說的什么買票的話根本就沒有過,有懷疑你可以自己去問,原本那孩子就不想?yún)⒓痈傔x,是我和仁貴加上人家孩子他爸媽爺爺他們硬架著上的,現(xiàn)在倒好,人家好心自己掏錢分果苗,造老年活動中心,倒是變成買票了,我想問一下,幾位同志,到底他該怎么做才是對的,難道現(xiàn)在做善事真的做不來了嗎?如果是這樣,我去和羽晨說,讓他辭了這職務(wù),賺自己的錢去好了,省的還要操這份心”看著幾個檢察官,老村長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們,大聲的說道,聲音響的站在幾十米開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對于選舉的事情,他和仁貴一樣都很清楚,票多是因為他當年的基礎(chǔ)存在,在加上這幾年的幾任村支書也實在不咋樣,沒有給村里帶來一點變化。才會在他和仁貴的吆喝下投票給他們推出來的趙羽晨,當然了有那么多的票是他們也想不到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會去選趙羽晨。
原本讓出位置在外面等著的眾人聽到了老村長的話之后,推開了屋門,看著檢查組的幾個人和在屋里包括老村長在內(nèi)的四五個老人,一個個插著嘴數(shù)話。
“是啊,羽晨書記根本就沒向我們許什么東西過,哪有買票的事情,是不是弄錯什么了”
“買票我倒是想著羽晨書記買點票呢,咱們也能有點額外收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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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組的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明白想查到什么東西是不可能了,在村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多戶人家了,沒一個人說趙羽晨有買票舞弊的行為,無論怎么承諾保密都沒用,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說過,還是說趙羽晨在村子里能只手遮天,讓別人都不敢再背后說話。
“我們也只是例行詢問而已,大家都不要激動,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干部,至于事情的真假,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我們的原則是不錯怪一個干部,也絕不會放過一個蛀蟲,也希望大家把知道的主動舉報上去,不要讓蛀蟲有生存的空間”檢查組中一個女的大聲的說道。
只不過她的話無法讓大家平靜下來,群情洶涌。
“好了,大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別給我們的羽晨書記添亂子了”老村長聽到大家的話之后,站出來說道,此刻也只有他還能壓得住場面。
“羽晨支書來了”站在門口的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大聲的叫了一句。
“羽晨支書”
趙羽晨剛從山上回來,想看看老年活動中心的進展怎么樣了,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上,沒想到還沒進村小的大門呢,就看到里面屋子門口圍著一堆人,頗感詫異,按照以前的性格可能不會去湊這個熱鬧,但是現(xiàn)在他是村支書,就必須要去看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口,站在外面的人就看到他了,一個個笑呵呵的朝著他打招呼,圍觀的人中,大部分的人年紀都比他大的多,不過現(xiàn)在都是叫他羽晨支書。
“羽晨,你過來,縣里有人來調(diào)查你說是你選舉的時候買票什么的,你自己過來和他們說,有這么污蔑人的嗎?”老村長在里面嚷著說道。
“趙爺爺,沒事,我早就知道了。反正沒有的事情,隨便他們怎么調(diào)查,怎么說好了,大不了我那些分出去的果苗全部收費”趙羽晨從人群中讓開的一條縫里擠了進去,走到里面后笑著說道。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商鈴看到走進來的趙羽晨后,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詞,她是這次調(diào)查組的隊長,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帶隊下來的,因為來的匆忙,甚至都沒有看趙羽晨的簡歷,才是剛剛第一次見到趙羽晨的真實面目。
這樣的一個年輕人,會是舉報信上所說的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商鈴自問看人眼光還行,但是卻看不出趙羽晨是那種人的傾向,相反趙羽晨給他第一印象極好,一個年輕有為的陽光青年,這就是他的第一印象。
“你好,我是檢查組商鈴,來村里是因為上面接到了這些檢舉信才過來了解情況”商鈴拿著手上的幾封檢舉信淡淡的說道,印象好是好,但是沒有伸手打招呼的必要。無論年齡,職位都不在同一條線上。
“歡迎商大姐來調(diào)查啊,前幾天我已經(jīng)在縣里被調(diào)查過了,就沒有必要再問我了吧?”趙羽晨笑著說道,來的還真是慢,還以為第二天就有人來調(diào)查了呢,沒想到過了兩天才到。
“沒什么調(diào)查不調(diào)查的,我們只是過來問幾個問題罷了”商鈴聽到趙羽晨話里的嘲諷意思說道,還真是年輕人啊,一點都不懂得謙遜,受點委屈就馬上針對性的說出來了。
“哦。我就是過來看看老年活動中心弄的怎么樣了,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趙羽晨聽到商鈴的話后說道。
“老年活動中心?”聽到趙羽晨口里的詞,商鈴跟著念了一遍,很奇怪的問道。
“是啊,就是老年活動中心, 羽晨支書個人掏錢花五萬塊錢修建的,現(xiàn)在還在修建途中,是不是也要列入調(diào)查范圍”老村長沒好氣的說道。
檢查組的幾個人相互看了一下,還真有必要列入調(diào)查之中呢,不過商鈴擺了擺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很有可能有是個人掏腰包買名聲的舉動,根本就沒什么內(nèi)幕存在,如果真有什么內(nèi)幕,不可能會把話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的。
趙羽晨沒有在村小里多待,和檢查組的幾人說了一下之后,走到了一旁和老村長幾人說了幾句就離去了。
對于這次的調(diào)查,趙羽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東西,大不了這個累人的村官不當了,這總可以了吧,不過這一步是到最后的時候才會去走,現(xiàn)在他們愛咋咋的吧。
如果不是現(xiàn)在自己的心態(tài)有些變了,想為村里的人謀些出路,謀些福利,以及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那個神奇的空間,前兩天在縣委的時候,說不定都拍桌子甩椅子了,不得不說幾年的打工生涯讓自己的性格沉穩(wěn)了許多,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了。
出了村小之后,趙羽晨開著車子回到了苗圃,這里這幾天成了熱鬧的地方,趙衛(wèi)國夫妻每天在這里收著大把的錢,賣著大把的果苗,這一批果苗都是趙羽晨以前在空間里放著的,除了分到村里的,其他的都拿來賣了。
山上山洞里面的那些苗子。已經(jīng)被陸濤說好了,到時候由他們拿去出售,價格也被他們壓到10元一株,相對于自己的賣給別人的價格,趙羽晨倒是沒有反對,因為這批拿來的苗子本身就是農(nóng)科所從原本的下屬苗圃基地拿來放到這里的,只是在這里放個幾天的時間,收取些費用罷了,趙羽晨原本以為是果苗也要自己提供,才開口25元一株的價格的,現(xiàn)在既然是都不用自己管,還能收錢,何樂而不為。
“羽晨,過來啦”看到兒子從門口走進來后,趙衛(wèi)國問道,現(xiàn)在的 兒子可是比自己要忙的多了,白天的時候都難得才能見到。
“嗯,爸,這邊怎么樣,沒什么問題吧?”趙羽晨點點頭,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兩棟巨大的倉庫光禿禿立在那里,顯得格外的耀眼引人注目。
“有什么問題,沒有,不過這些苗子快賣完了倒是真的”趙衛(wèi)國想想后說道,伸手指了指所剩不多的果苗。
“沒了就沒了,山上的那批到時候陸濤他們要回收上去的,不能賣了,附近幾個村子也賣的差不多了吧,真的想買的,我想肯定都已經(jīng)買過了,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人會買了”趙羽晨說道,不知道等到到時候果子賣出去的時候,會不會出現(xiàn)千元求一株果苗的情景,眼下是不去想了。
“羽晨,你三阿婆給你相了個對象,過兩天有時間去看一下”正和父親聊著,邊上宋曉娣走了過來說道。
“媽,不用這么急吧”趙羽晨聽到母親的話不由的頭痛萬分,今年過完年以后好像都提了好幾次了,每次不是這個給自己介紹就是那個給自己介紹,自己又不是啥香餑餑,有那么吃香?
“什么不用那么急,今年你都27歲了呢,看看村里的其他人,別的我就不去說了,金茂好像比你小一歲還是兩歲吧,他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還說不急”宋曉娣聽到兒子的話不由的急著說道。
趙羽晨聽到母親的話不由的無語,這能比嗎,他們都已經(jīng)認識多少年了,村子里三十多歲打著光棍的都還好多個呢,怎么不去提他們,趙羽晨心里說道,不過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一說出來,怕是母親又要嘮叨個半天了,為求兩耳清凈不用受罪,還是算了,不自討沒趣的好。
趙衛(wèi)國聽著他們母子二人的對話嘿嘿笑了兩聲,不去插嘴,只不過從心底里還是希望兒子能早些結(jié)婚的,不過男兒志在四方,他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也很了解,所有沒有勸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的時代不一樣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操心,只能我自己操心了”宋曉娣看到丈夫在一旁傻樂,不由白了白眼,不滿的說道,攤上這么個丈夫只能自己辛苦些了。
“喂,王哥,嗯,行,我馬上過來”正聊著,趙羽晨的電話想了起來,簡短的說過幾句話之后,把電話一掛,轉(zhuǎn)過腦袋和母親說道“媽你看,電話又來了,不是我推脫,是真的很忙,不說了,我先走了”
說完話,趙羽晨趕忙走出了苗圃的大門,上了皮卡車快速的朝著縣城駛?cè)ァ?
“哎,別忘了明天早點回來去看看姑娘啊”宋曉娣看到兒子又要溜號,忙急著走出門口說道,說完話,才看到皮卡車都開出了這一段接進來的土路。
“好了好了,不要逼他了,他不肯去你又有什么辦法,還是慢慢的來吧”趙衛(wèi)國看到妻子氣鼓鼓的走了進來后,笑著說道,這種事情越催急了,得到的效果越差,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
“是啊,都不急,就我急的要命,我看你是壓根就不想幫兒子找媳婦吧”宋曉娣拿眼瞟瞟趙衛(wèi)國,有些生氣的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什么叫做順其自然。
“我怎么不想啊,總不能隨便的就瞎介紹一個吧,你看看那些人介紹的,一個比一個經(jīng)典,難道要羽晨去和她們相親,找她們中的一個結(jié)婚?”趙衛(wèi)國笑著說道。
“那又怎么樣,那不是很好嗎,不就是胖了點”聽到丈夫的話,宋曉娣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但是嘴上還是不服輸?shù)恼f道。
前兩次她見到了那些七姑八姨介紹的幾個女孩子,比起見過幾次面的石晶晶和那個趙羽晨老校長妻子介紹的女孩子,簡直是沒法比了,才二十來歲,身高一米五六左右,胖嘟嘟的足有兩百多斤,看上去都是肉,看上去很有福氣,還有幾個則自己看了一眼之后就幫兒子排除掉了,這么漂亮的兒子,怎么也得找個長的差不多的吧。
趙羽晨趕到晨羽山貨水果銷售公司是在二十分鐘之后,一路上因為車輛少,速度不自覺的就加快了許多,把皮卡車的速度飆到了極限。
“王哥,什么事情啊?”趕到公司后,趙羽晨下了車子,看到王錚亮正站在一堆可能是剛收過來的黑木耳面前發(fā)著呆。
“來了,羽晨,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想問你一下,咱們能不能把這些貨發(fā)往全國各地去,沒想到你那么快就掛了,害我想多說兩句都沒法子說”王錚亮看著趙羽晨苦笑著說道,一個電話的事情,卻變得人親自跑過來了。
“沒事,你剛好幫我解圍了呢,不趕來,我還要被我爸媽給纏著說什么相親的事情”趙羽晨笑笑說道,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對于他來說,這個電話來的可謂是及時雨,幫自己解救了出來。
“哦,哈哈,你爸媽要你相親去了啊,恭喜恭喜啊”聽到趙羽晨的話,王錚亮不由的開懷大笑,很少看到趙羽晨露出這種表情的笑容,原本還以為這個年輕人和別人不一樣呢,現(xiàn)在看來也差不多,也會有煩惱憂愁的。
“恭什么喜啊,回到家里已經(jīng)相親了好幾次了,上次店里你見過的石晶晶也曾經(jīng)是我相親對象呢,哎,不提這些了,提著心煩,王哥還是說說怎么個把事情搞**吧”趙羽晨說了兩句之后,嘆口氣說道,越說這個問題越頭疼。
聽到趙羽晨說公司,王錚亮馬上平靜了下來,作為他的新生,不容許在來一次失敗,這幾天他考慮了許多,原本這家公司按照他們的設(shè)想,只是附近幾個縣市,本省之內(nèi)的,但是他通過上網(wǎng)發(fā)現(xiàn),其他的一些地方,對于這些山貨等綠色食品的需求量也是極為龐大的,雖然現(xiàn)在到處都有這種店面開著,但是這一塊的蛋糕還是極為龐大的,可以鉆進去啃下一大口人,因為他們的山貨才是純正宗的從深山老林里面弄出來的。
把自己的一些設(shè)想一一的說給了趙羽晨聽,王錚亮說完之后,看著趙羽晨。
是這樣啊,聽到王錚亮的話,趙羽晨沉吟著,原本自己這家公司開起來只是為了到時候的那些水果服務(wù)的,但是閑不下來的王錚亮卻用賣山貨鋪開了市場,還真是能人啊。
既然現(xiàn)在有這樣的條件,那倒是無所謂了,反正遲早好像公司都要弄大的,現(xiàn)在能先鋪大就鋪大好了,也可以為以后減少些麻煩。
“行啊,王哥,不過你吃的消不,還是招幾個人來幫幫你吧”趙羽晨想了想后,點頭說道,順便善意的提醒道。
“這就是另外的一個問題了,招人廣告我早已經(jīng)在公司門口貼著了,市報紙那里也刊登出來了,不過好像沒有幾個人前來應(yīng)聘,呵呵,咱們的廟太小了,容不下大菩薩啊”王錚亮說道,幾天之前就貼出的招聘廣告都沒幾個人來,門外倒是來了好幾個,讓他不由的有些泄氣,現(xiàn)在還好,王建李新義他們收回山貨是分類的,不然光這些讓自己處理就要頭痛死。
“這樣啊,那我想想辦法吧,看我?guī)讉€朋友現(xiàn)在怎么樣,能不能過來給我們幫忙”趙羽晨聽到王錚亮的話后說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真的有水平有本事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誰還會待在小縣城,拿著遠遠低于別的地方的工資干著同樣辛苦的事情啊,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