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見她一直不說話,心中更是擔憂。如果要真像外面傳的那樣,是她自己出去的話,那這事可就糟了。
李淑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說:“是啊。”
至于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流言,她自然知道。她還知道,嫂子是想聽她說不是。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想說謊。并且如果她要是說謊的話,那就等于將過錯推到蘇可言的身上。這種事,她更是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做。
“你說啥?”嫂子大驚,雙眼圓睜,看著李淑蘭,說不出話來。
無論如何她也想象不到,一直乖巧懂事的妹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并且還能理直氣壯地承認。
正當二人之間陷入一陣尷尬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
“二嫂子在這里是干啥?咋不進去?”
“不了不了,我就路過,才想起來有東西忘家去了,我這就回去拿,這就回去。”
屋里的兩人聽見聲音,看著門口的方向,只見李淑萱的哥哥走了進來。
“咋了?”嫂子問道。
“沒事兒,隔壁的二嫂子。”
嫂子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覺得這件事情,雖然妹妹做的不光彩,就算是要和丈夫說,也不能當著她的面兒。
哥哥回來之后,李淑萱又留了一會兒,之后便離開了。
但是從這天之后,涼城的流言蜚語傳地飛快,幾乎一夜之間,全涼城的人都知道了。
最后傳成,李淑萱妄想勾引有婦之夫,被拒絕多次后,后來那日大雨夜里,親自去找他,誰料竟然被大水一起沖走,兩人在一起過了個把月。
“孤男寡女的,要說不出點啥事兒,誰信啊?”一婦人說道。
另一婦人笑著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回可是如了她的意了,只怕會娶了她吧。”
“這個可不好說,不是說那大人家中已經娶妻了嗎?”
“哎呦,都已經這樣了,他總得負責吧?要是再嫁別人的話,呵呵,誰要啊!”
另一婦人點點頭,兩人一起掩嘴笑了起來。
這邊說著這些話,另一邊,三五個婦人也聚在一起,將這事當做談資。
“不過就算嫁過去的話,也得做妾。”
“這可不一定,不是說她認了個大官當干爹嗎?要是那大官從中作梗的話,休妻再娶,那也是說不定的。”
ωwш. тt kan. co
這流言傳的滿城風雨,讓邱夫人著實是苦惱。
“這是活該爛了舌頭的長舌婦,就不能消停點!”邱夫人一邊一口口中喝罵,一邊扶額。
這事情,很是難辦。
“夫人,您哪里用得著和那些沒見過世面、不知好歹的鄉野村婦計較?”婆子上前勸道。
“不計較?我能不計較嗎?”邱夫人轉而向著那婆子喝道。
“也是怪那賤蹄子,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邱夫人又罵道。
這事著實讓她著急上火,京城那邊的李夫人托她看著的人,真是沒有想到,竟然看成了這樣。要是早知道李淑萱是這種人,她一早就找個理由給推脫了,哪里用得著受這般窩囊氣?
“夫人,您消消氣兒。”婆子又勸道,“橫豎這不關您的事兒,這事都怪她自己下賤,和夫人有什么關系?夫人可是苦口婆心地勸諫了,但是她就是不聽,這不關夫人您的事兒。”
邱夫人聽她這么說,心中這才好受了一些,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事,心中仍然十分憤怒。
“這下可好了,等到李夫人知道了這事,還不定怎么怪我呢。”邱夫人皺著眉頭說道。
那婆子想了想,又勸道:“夫人,我覺得您還是將這事早點地告訴李夫人為好。”
邱夫人聞言,立馬抬頭看她:“何解?”
“夫人您想啊,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過好在涼城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這流言也不太好傳過去。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您還是要趕緊地知會李夫人,讓她做好萬全之策,也省的到時候又因為對這賤蹄子放松了警惕,又惹出了別的事兒。”
邱夫人聽她如此說,感覺十分有道理。
“對,對,你說的對。”邱夫人說道,忙讓丫頭伺候筆墨,馬上就要寫信去京城。
但是她才抬筆,突然又說道:“我要寫給我那位遠房表姐,不能直接給李夫人。”
她雖然是受李夫人所托,但是李夫人的母親,實則是中間人,和她說了這事兒。
邱夫人理清了思緒之后,便開始寫信。寫好之后,立馬喚來丫頭,讓將信趕緊地送出去,讓信使加急送過去。
流言傳的滿城風雨,但是一直在河堤監察施工的蘇可言,卻是并不知道。
他整日里接觸的人,都是些工匠以及邱杰還有工部的大人,他們就算是知道這流言的事兒,也肯定不會在他面前說。
落日余暉里,蘇可言看著這正在收尾的工程,心情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是越發的急迫了。
沒有人能理解,他是有多么地想回到京城,回到蓮子的身邊。
這幾個月不見,她一定受苦了。
想著這些,蘇可言心里沉沉的,尤其是為蓮子擔心。他走之前,她身子就不好,不知道現在如何了,是不是更不好了?
想著這些,蘇可言嘆息一聲,轉身,背對著夕陽余暉,任憑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看這工程的進展,再有幾日,便可以完工了,他也該收拾收拾,準備趕緊啟程了。
涼城,著實是讓他驚心動魄了一番,倒并不是沒有留戀,那些一起努力奮戰的場景,他都記得,只是,家里有讓他更加惦念的人,在焦急地等著他回去。
晚上,蘇可言回去之后,早早地歇下了,明兒天一亮就要起來,趁著這最后的幾天,趕緊地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
但是因為心中有事情放不下,他睡得并不好,深夜才睡,就算是睡著了,也總是醒來。
而此時,在京城,蓮子也是一樣地輾轉反側。雖然知道了他如今平安,能夠不久歸來,但是她這心里,仍然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