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拜訪水安寨

房府

房子卿一進家門下人前來稟告，“爺，老夫人有請，”

房子卿眉頭微皺，眼中幾不可聞的閃過了一絲困惱緩緩的點頭邁步朝著後院走去。老夫人居住的院子空氣裡到處可以聞到香燭的味道，房子卿皺著眉頭走進去，守在門口的丫鬟看到他來了忙上前迎接。

“爺，老夫人在屋子裡等著您呢。”

房子卿腳步未停直接跨進院子，正堂裡面請了一尊菩薩，老夫人現在正在菩薩面前跪著。一進門房子卿上前慘扶起來老夫人，二人見外面太陽不錯就讓丫頭換了點心到外頭坐著了。

一落座，老夫人便直接了當的開口，“人找到了？”

房子卿搖搖頭“還沒。”

“那廝，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到底要惹多少事才肯甘心，”老夫人握緊手裡的佛珠，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閃著怒意。

房子卿不敢接話。低頭不語，

“子卿，一定要到他，不然的話，整個房家都要出事。如今房家也只能依仗你了，你多費心，”老夫人疏離卻又語帶命令的說道。

房子卿似乎已經習慣了，低聲稱是。老夫人接著說了幾句寬慰讚賞他的話，然後就讓他回去了。

房子卿也沒多留，很快拱手告退。轉身的瞬間，一直噙在嘴角的笑容緩緩的落下，眸中閃著濃濃的失落，他一直不明白，明明自己纔是她的孩子，爲何，總是比不過其他人呢。這份失落在離開院落之後瞬間消散，他還是那個房家的當家。

院子裡，望著房子卿離開的背影老夫人沉默著，身後的丫鬟不由得問道，“老夫人，爲何要這般對爺呢？他不是您的孩子嘛？”

“賤蹄子。哪裡都有你的話。”老夫人罵了一句沒多說什麼看了一會兒秋楓落葉，緩緩的起身再一次跪在菩薩面前。

問話的丫頭滿腹的疑問，她真的不明白這是爲何。

房子卿剛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就有人告訴他人找到了。他沉默著朝著書房走去，並未著急轉告老夫人，進了書房，下屬已經在書房等著，看到他進門拱手施禮，在房子卿落座之後纔開口。

“爺，老爺找到了。”

“人在哪裡？”房子卿拿起桌上的賬本漫不經心的翻著似乎並不著急。老夫人讓他找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爹，他爹是個心大的人，早早的將家裡的一切扔給了家裡，因爲房家是皇商，自然有不少達官貴人有心攀附，而他爹自小就希望在官場混日子，如今這般更是讓他心生愉悅，扔掉家裡的一攤子事就跑了。這些年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前些日子聽說他辦了一件事，連累房家，如今卻不見他的蹤跡，因此老夫人才讓他找人。

“老爺也在清州城。”說著下屬給他了一個地址，房子卿打開看了看，沉默著。

半晌他接著問道，”之前讓你打聽的人，可曾打聽到？”

“打聽到了。他們是住在水安寨。”

聞言房子卿放下手裡的賬本訝異的揚眉，“水安寨？那不是響馬出沒的地方嗎？”

“是的，水安寨是響馬的老窩。不過前些日子響馬頭子死了，現如今換上的新響馬頭子，似乎不喜歡打家劫舍這些事。”

房子卿沒再追問，腦中想到的就是徐堯，眸色一濃他沒再追問。“老爺子最近在做什麼？”

“爺，老爺子最近和水安寨的人來往，其他的屬下打聽不到。”

房子卿點點頭，揮手讓他離開了。想起水安寨便想起麗娘和徐堯。之前麗娘說過要找人，他在清州城找遍了也沒找到，唯獨遺漏的地方就是水安寨。水安寨是響馬出沒的地方，他不曾想過她的家人會在哪裡，如今看起來，徐堯應該也是水安寨的人吧，既然如此——

……

徐堯的一句話驚的麗娘呆愣好半天，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徐堯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走了。徐堯似乎放棄了，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爲麗娘說的那些話吧。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麗娘忍不住問徐堯，“那你爲什麼不走？”他走了不就沒事了嗎、

徐堯摟著她緩聲說道，“我走了，還有你，阿火，爹，阿烈——”換做是之前，他可以直接走人，可如今不一樣，房景同知道他們在哪裡，且看他悄無聲息的帶走自己這一點來看，他想要他們消失也不是一件難事。因此，他不能走。

不等他把話說完麗娘很快了解了。她沉默著埋首在他的肩膀，“爲什麼他會選擇你？”

徐堯抿抿脣，“不曉得，我只是依稀聽到過。他說什麼家臣都會有人看著什麼東西。其他的便不知道了。”當時他也不過聽到這麼一句。

“你會不會有事？”摟緊他的腰身，麗娘擔心的問道。不知爲何，她就是感覺如今的平靜只是一個表象。後面好像有更大的事要發生。

這個問題徐堯也無法回答。

麗娘顯然也知道，但她就是想聽他說話，於是纏著徐堯一定要告訴她他會沒事。

“告訴我，你會沒事，”

“麗娘——”徐堯想要推開她，卻被她纏的更緊。

“親口告訴我，你會沒事的對不對？”麗娘眨眼手腳其上也要纏著他。

徐堯沒了法子，只好翻身壓下她，用一個個緊密的吻封住她的追問，很快他便嚐到了鹹鹹的味道，落下的吻一僵，那一點點的騷動也被她的眼淚給淹沒了。

徐堯嘆口氣無奈的說道，“別哭，唉，我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麗娘立刻眨著淚眼婆娑的眼睛，顫聲問道，“真的？”

這他怎麼能保證。垂首舔去她眼角的淚，徐堯低聲說道，“我會努力保證。”

“你那什麼保證？”

這一次徐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被她追問下去，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不顧麗娘滿臉淚水，徐堯用自己特有的優勢讓麗娘很快忘記了這件事。

翌日，麗娘不意外的揉著自己發酸的腰線有些不滿的瞪著徐堯，徐堯摸摸鼻子當做沒看到。見他抱著阿火倉皇出跑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有了之前的事，她最近的確是愛哭了許多，這有些不像是以往的自己了。

陽光真好，曬的麗娘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有人喚她，她睜眼一瞧，看到阿福憨厚的笑著，“嫂子，有人找。”

麗娘起身看去，意外的瞪大眼睛。阿福見沒了自己什麼事便離開了。麗娘起身走到院門外，看著那輛馬車，不由的眨眼，“你來做什麼？”知道了他是誰，麗娘對他可沒什麼好臉色。

房子卿愣了一下，很快的笑道，“徐家娘子爲何這般生氣？”

“你自己不知道嗎？”麗娘哼了哼。

房子卿笑了笑，“不請我進去？”

“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家，不方便。”

“那請你家相公回來吧。”

一提起徐堯，麗娘立刻警惕的看著他，“你找他做什麼？”

房子卿沒說話，自動越過麗娘走到院子裡。小院子收拾的很乾淨，沒有多餘的地方，他就在麗娘之前做的位置坐了下來，一派泰然的樣子看的麗娘咬牙切齒。這人還真是自覺。

剛要上前就聽到阿火叫孃的聲音，她一回頭看到徐堯抱著阿火走到了門口，把阿火塞進了懷裡，徐堯朝著房子卿走了過去。麗娘扁扁嘴抱著孩子跟過去，

房子卿對著門外的下人擺擺手，下人門提了禮物進門。麗娘看在禮物的份上沒說什麼。

徐堯和房子卿面面相覷，明明是兩個年齡相近的人，卻硬生生的給了兩種不同的感覺。徐堯不大愛說話，所以也不會開口問他爲何來。房子卿似乎還在打量徐堯，也不說話。

看兩個男人沉默著麗娘問道，“你爲何知道我們在這裡？”

“在下說過，在清州城有些人脈，找人不難，”房子卿淺笑。

“那你之前爲何沒找到？”麗娘白了他一眼。

“咳——” 房子卿乾咳一聲，當做沒聽到麗孃的話轉向徐堯，“請問徐家娘子說過，你們並不是本地人，怎麼會流落在此？先生不知道水安寨是什麼地方嗎？”

“住的地方。”徐堯淡淡的開口。

“聽聞水安寨響馬出沒，先生不擔心？”

“倘若當真響馬出沒，你認爲你還能完全的進來？”徐堯不答反問。

房子卿聞言大笑出聲，“說的好。那麼看起來如今的水安寨和以往的不同了？”

“是不是不同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麗娘看著兩人說著沒營養的話，心裡對徐堯的認識又不一樣了，他似乎不單單是知曉人情世故了一些，在和房子卿明顯有目的的試探之中，他並沒有顯露慌亂。

徐堯，這一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ps:大年二十九，某靈昨天上了個小夜，現在去上晚班，不休息還這般累，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