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麥一邊聽任夫人逞強(qiáng),一邊將小瓷瓶拿起來聞了聞呢,再看了看。
“你的‘膳禾館’已經(jīng)出問題了,我怎麼就不能把這東西退了?”
任夫人抓住死人的事情不放,因爲(wèi)現(xiàn)在這就是夏小麥的一個軟肋,正所謂人言可畏。
“任夫人,這是您要退的東西,是嗎?”
夏小麥搖了搖手上的東西。
“是又怎麼樣?”
任夫人被她問的一愣。
“這瓶子裡的‘護(hù)膚乳’只剩了一點,三丫,任夫人最近一次購買這個套裝,是什麼時候?”
夏小麥轉(zhuǎn)頭問三丫。
“是三天前,上午來買的。”
三丫鼻音有些重的趕緊說道。
“這款‘護(hù)膚乳’,是在每晚睡覺前使用的,這一點您來購買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告訴您的。而這一瓶的用量,是足足可以用十天的。”
夏小麥思索的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任夫人。
“難道是您的臉太大太厚,所以才用的比其他多?誒?我看著任夫人這臉也不大啊,也不至於是大家的三四倍吧?”
夏小麥說著還仔細(xì)的湊上前去觀察任夫人的臉。
“噗嗤——!”
門外突然想起了細(xì)微的笑聲。
夏小麥進(jìn)來的時候是把人帶上了的,之前她在門口,動靜再大,客人和店員再好奇也不敢湊到門口來聽。
這會門外只有青兒一個人,其他好奇八卦的婦人肯定會湊過來偷聽。
所以夏小麥很多話其實就是說給這些偷聽的人聽的。
“你胡說什麼?!”
任夫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我想說什麼很明顯,任夫人,你就是故意來找事的!”
夏小麥突然變得疾言厲色,她知道任夫人肯定又會搬出‘膳禾館死人’的言論,根本不會給任夫人插話的機(jī)會。
“您三天前購買的一套護(hù)膚品,先看這個‘護(hù)膚乳’,充其量您也就用了三個晚上。三個晚上您就把這個東西用完了,拿個空瓶子還跑過來想退貨,你這分明是想訛詐我們!”
“你!”
“任夫人!我沒記錯的話,您應(yīng)該是從‘養(yǎng)生館’開張開始就一直在光顧我們店的吧。每一位客戶購買的情況我們都有詳細(xì)記錄,您可不要說您是第一次購買這個‘護(hù)膚乳’。所以您急著用完這些東西,就是想趁著外面的瘋言瘋語,跑來訛詐我們退錢給您!”
夏小麥指了指一旁桌子上其他的護(hù)膚品,呵斥道。
“用都用完了,您還好意思來退東西?這話傳出去,兵部尚書大人的臉要往哪裡擱啊!”
三丫正憋著勁兒呢,趕緊補(bǔ)刀。
任夫人怒火上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看見之前就對自己不恭敬的三丫,瞬間便來了精神。
夏小麥的身份,她還是忌憚的。
而且,她今天的目的本就不是和夏小麥去糾纏。
“你個沒有教養(yǎng)的臭丫頭!兵部尚書是你能置喙議論的嗎?!你的父母兄長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我看你們一家子都是沒教養(yǎng)的東西!”
任夫人疾言厲色。
她說不過夏小麥的那張利嘴,便趕緊藉著三丫來轉(zhuǎn)移目標(biāo)。
“你說我可以!怎麼可以侮辱我的父母!”
三丫急紅了眼,哭著就要往任夫人身上撲。
“三丫!”
夏小麥攔在三丫身前,瑤兒則趕緊抱住三丫。
“哎呀,來人啊,打人啦!將軍夫人仗勢欺人啦!”
任夫人眼見自己得逞張嘴就大喊起來。
夏小麥心叫糟糕,剛一回頭,門就被推開,一堆夫人小姐便推搡著進(jìn)來。
“怎麼了,怎麼了?”
“哎呀,好好的幹嘛打起來了,有話好好說呀!”
“任夫人消消火。”
“夏老闆,別這麼大火氣。”
瞬間,不大的包廂裡變得喧鬧起來,大家紛紛勸阻兩方。
夏小麥很清楚,這些人中肯定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說不準(zhǔn)還有人就是來給這位任夫人幫腔的。
而任夫人,恐怕就要開始裝可憐了。
“大家來了就好,免得這位夏老闆污衊我,我還沒處說理。”
任夫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想要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
夏小麥趁著混亂,趕緊湊到三丫和瑤兒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
“任夫人,誰污衊誰了?”
夏小麥回頭打斷任夫人,語氣裡也滿含委屈。
“各位夫人小姐評評理,用了我家東西這麼久了,怎麼就說會毀容了?任夫人也不是新客人了,您也用了這麼久了,用完了來退貨,您虧不虧心啊?”
夏小麥說著眼眶都紅了。
“有您這麼欺負(fù)人的嗎?”
瑤兒趕緊補(bǔ)了一句,但她還沒哭出來。
“你剛剛還想打我來著!”
任夫人眼見別人裝委屈搶了先,趕緊反駁。
“嗚嗚嗚~~~是您想打我,還辱罵我的父母,我的兄長!嗚嗚嗚~~~我哥哥是徵遠(yuǎn)大將軍,您罵他沒有教養(yǎng)的!”
三丫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憐愛。
氛圍瞬間有些尷尬,任夫人叫喊被打之前,可不就是說人家一家沒教養(yǎng)嘛,大家可都是聽的真真的。
“你,你這個臭丫頭,裝什麼裝!”
任夫人指著三丫惱怒的就想上前。
“啊~~~大嫂,二嫂~~~”
三丫臉色發(fā)白,害怕的抱著兩位嫂子。
“誒誒誒!任夫人可別打人啊!”
一個青衣婦人便趕緊上前攔住任夫人。
“什麼我打人?這分明就是這個臭丫頭要打人!”
任夫人指著三丫,憤恨的說道。
“這丫頭哭成這樣,怎麼打你?”
青衣婦人問道。
“你們進(jìn)來之前,她就想打我來著,要不是我呼喊大家進(jìn)來了,指不定就被她們?nèi)齻€打成什麼模樣了!”
任夫人想博取同情。
“您這話說的,我們都聽見了您罵人,可沒看見有人打您啊,倒是您現(xiàn)在要打人家呢!”
青衣婦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你誰啊!要你在這裡幫她們說話?!說,你是不是她們的人,故意在這幫她們胡攪蠻纏的?!”
任夫人呵斥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罵人打人還有理了?我就事論事就有問題了?你當(dāng)大家都是瞎子聾子了?剛剛你罵人的時候大家可都聽見了!”
青衣婦人委屈的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