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趕走了孟春燕,林媛更相信她是被嚇走的,好像十分震驚劉麗敏會是林媛的小姨似的。至于她為什么找劉麗敏的麻煩,林媛終究是沒有問出來,誰讓這個小姨光笑著說自己能解決了。
對于這個小姨的能力,她還是很放心的,反正大家都在鎮(zhèn)上,離得又不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也能照應(yīng)得來。
喜宴結(jié)束,若是沒有發(fā)生接下來的事的話一定會是個十分完美的婚禮。
林思語在得知金靈兒已然懷孕之后,大受打擊,神志不清地回到自己房間,聽到外邊怎么關(guān)門都關(guān)不住的歡聲笑語,愈發(fā)氣悶起來,連素來疼愛的貓咪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越想越不痛快,趁著盼兒外出沏茶的工夫,林思語連懷里的貓都沒放下就往金靈兒的婚房走去。
此時的婚房里只剩下新娘子和貼身丫鬟紅梅和金氏從身邊給她撥過來的一個婆子守著。因為新郎還沒有掀蓋頭,所以金靈兒依舊蒙著蓋頭坐在婚床上等著。
怕她餓著,李承志還特意派了小廝送了一碗雞蛋素面來,金靈兒正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之中,就聽到外邊守門的丫鬟好像在趕人。
“怎么回事?”
按理說新娘是不能吃東西的,一聽到有人來,紅梅趕緊把她手里的素面接了過來,那婆子看她們收拾妥當了才開了一點門縫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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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守門的不是金靈兒帶來的人,都是金氏給侄女兒新買的丫鬟,雖說是新買的,但是對府里的人和事都摸得門清了。
小丫鬟遠遠跑來,對婆子說:“媽媽,是林姨娘來了,想來給少夫人請安。”
這婆子老臉一耷拉,十分不耐:“以前在夫人身邊的時候,就經(jīng)常受這小蹄子的窩囊氣,現(xiàn)在她又來給新夫人添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個妾也配來新房?把她攆走!晦氣!”
小丫鬟哎了一聲,剛轉(zhuǎn)身就見到林思語已經(jīng)抱著貓慵懶地進了院子,在院門口堵著的小丫鬟一臉驚恐地追在后邊攔著。
“呵,這大好的日子,媽媽怎么凈說晦氣話,也不怕給咱們新娘子招厄運嗎?”林思語居高臨下地看著讓人攆她走的婆子,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懷里的貓咪。
婆子暗道一聲不好,這林思語雖然只是個小妾,沒什么權(quán)利,但她現(xiàn)在可是李昌最寵愛的人,比當年那個柳姨娘還厲害呢!惹惱了她,萬一再給李昌吹個枕邊風(fēng),把她給攆了出去可怎么好?
婆子沒了剛剛的不耐煩,討好地笑著:“林姨娘說的是,奴才這張破嘴啊,就是不中用。”
林思語懶得搭理她,抱著貓就往屋里走。婆子哪能讓她進去?新夫人雖然剛進門,但以后就是她的主子了,主子不發(fā)話,她可不敢隨便放人進去。
“林姨娘,請留步!少夫人沒發(fā)話,奴才可不敢請您進門去啊!林姨娘,您就體諒體諒奴才吧!”
林思語躲開婆子的攔截,腳步一錯,就從她身邊闖過去了,哼了一聲:“我來看看新娘子怎么就不行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難不成我這個當婆婆的還不能看看自個兒的兒媳婦兒了?”
婆子畢竟歲數(shù)大了,腿腳也不太靈便,被她這左一下右一下地耍弄,當即就哎呦一聲,晃了個過兒。
眼看著林思語的腳步就要跨上門臺,只聽一聲清脆的冷哼,新房的門被從里邊打開了。
“紅梅姑娘!”婆子踉蹌著站起身來,還作勢緊緊捂著自己的老腰,一幅忠心護主甘愿被打的樣子。
紅梅冷眼瞧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林思語,還有她懷里的那只貓。
“你就是林姨娘?我家小姐念在你是長輩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還請你識相一些,回去得好。”
林思語冷笑,一個小丫鬟都這么大譜,還真當自己是李府的主子了?還有那句長輩,真是誅心啊!她其實跟那個金靈兒差不了多少,卻偏偏已經(jīng)長了人家一輩了。
“既然知道我是長輩,怎么就不許我進去了?”林思語甩了個白眼過去,還要往屋里闖。雖然之前碰過面,但是她并沒有面對面地見過金靈兒,她倒要瞧瞧這個小狐貍精是不是真的長得那么美,能把李承志的心勾走。
紅梅腳步一動,雙手抱胸站在了門前,見她這么不識抬舉,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客氣,冷笑道:“林姨娘,還真當自己是長輩了?奴婢還請你回去了拿鏡子好好照照,就你這樣還想到我家小姐面前立規(guī)矩呢?哼,笑話!李府主母是我家小姐親姑姑,她還沒在成親當天過來立規(guī)矩呢,你就來了,還一口一個婆婆兒媳婦兒的!告訴你,我家小姐的婆婆是李府主母金氏,可不是你這個什么都不是的李府小妾林姨娘!”
別看金靈兒年紀小,但是心眼兒不少,既然要嫁進李府來,早就已經(jīng)提前摸清了李府里的人情世故了。林思語和金氏之間的明爭暗斗自然也是清楚地,身為金家的女兒,她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姑姑這邊了。
原本金靈兒還沒想這么早就跟林思語對上,只是這不長腦子的女人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正好,給了她一個立威的機會。
“紅梅,跟她啰嗦什么!既然林姨娘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人攆出去吧!”屋里金靈兒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紅梅痛快地哎了一聲,興奮地看著林思語:“你們幾個,沒聽到少夫人說什么嗎?還不趕緊動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李府現(xiàn)在和將來的主母都姓什么。”
當然姓金啦,即便不用紅梅提醒,這些人也是明白得很的。
當即院里看熱鬧的幾個婆子就擼著袖子自告奮勇了,林思語眼神一動,沒想到這個金靈兒真的敢讓人攆她,大喝了幾聲,但是在那些已經(jīng)認定了金靈兒為未來主母的婆子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她們幾個拉的拉,拽的拽,連林思語懷里的貓都被拎著脖子扔了出去。
林思語也不傻,大聲叫起來,口口聲聲都說金靈兒是潑婦,一言不合就攆人。其實她就是存了僥幸心理,希望李承志能夠及時趕到,一來救她,二來也能看清楚這金靈兒的真面目。
只是可惜,此時的李承志正被狐朋狗友們托著灌酒呢,別說林思語了,恐怕這會兒連自個兒是誰都忘了。
紅梅用手指揉了揉耳朵,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少夫人最怕吵了。”
攆人的婆子們立即會意,伸手就去堵林思語的嘴,奈何這林思語此時也顧不得形象了,張嘴就是一咬。那被咬的婆子哎呦一聲,也來了氣,把腰間別著的剛擦了桌子的抹布抽出來,一把塞進了林思語的嘴里,惡心地林思語連臉都綠了。
一開始攔人的兩個小丫鬟交換了一下眼色,上前扯住林思語的一條腿就往外拖。那婆子卻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根本沒打算動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一向目中無人的林姨娘像條癩皮狗似的被大家給扔出了院子。
人被攆了出去,紅梅痛快地彎了彎唇角,看了那婆子一眼,笑道:“媽媽剛剛攔人受了傷,我家小姐體諒你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會跟夫人請示放你早日出府享福去的。”
婆子愣了,新夫人這是不滿她墻頭草了,早知道如此,剛剛就不該想著明哲保身,應(yīng)該跟那些人一起把林思語攆出去的啊。
婆子求饒的話還未出口,就聽得紅梅又道:“林姨娘,你明明知道我家小姐打小就怕貓,還故意帶著貓來嚇唬她,真是其心可誅!等下我要親自回稟了老爺夫人,請他們出面給我家小姐做主。”
紅梅這話就是把所有責(zé)任全都推到了林思語頭上了,誰讓她自己抱著貓沖撞了新夫人了?別人不知道,老爺夫人可是清楚的,新夫人肚子里可是有李府的血脈的。這下,就算李昌有心護著,這林思語也要吃一番苦頭了。
婆子眼珠子一轉(zhuǎn),這么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紅梅姑娘,老婆子雖然歲數(shù)大了,腿腳不便,但是傳個話還是能干得了的。您是少夫人身邊的人,夫人一時半刻都離不開您,這跑腿的活兒就交給老婆子我去干吧!”
紅梅斜眼瞧了她一眼,婆子討好一笑,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勞煩媽媽你了。”紅梅嫣然一笑,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這婆子是李府的老人,她去告狀可比紅梅去要管用得多。
婆子暗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吁了口氣,“以后”?那就是說她不會被攆走了?太好了!
有了這婆子繪聲繪色的描述,林思語的惡行都快趕上大牢里的慣犯了。
金氏正愁沒有由頭整治林思語呢,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當即就宣布禁了她的足,還把那只惹事的貓給浸到了池塘里淹死了。
這只貓是李昌送給林思語討她歡心的,林思語得了貓以后整日里抱著,就連給金氏請安也不放下。金氏又十分討厭身上長毛的東西,奈何這賤人仗著李昌疼愛早就對她不敬了。金氏想要弄死那只貓,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總算是遂了心愿。只是可惜,沒能把那個林思語也一起弄死。
當李昌知道林思語的惡行以后,又是痛心又是失望,雖然不忍心,不過為了自己的孫子,還是默許了金氏對林思語的懲戒。
至于李承志就更不用說了,自己的兒子都快被她殺死了,能不心疼?當即對金靈兒心存愧疚,更加疼愛了。
可憐了林思語,一個人被關(guān)在院子里,除了盼兒誰都見不到,府里那些下人一個一個的全都是勢利眼,連每日的飯菜都是剩下的。
只是,林思語被禁足的事可是苦了柳娘了,李昌又想到了她的好,重新寵愛起來。雖然柳娘不愿意,但是能得到李昌的寵愛就能得到跟林思語一樣的特殊待遇,她出門見沈大軍的機會就更多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金靈兒和林思語的糾葛,終究只是李府宅子里的家事,要不是盼兒和櫻桃說起來,林媛都不知道。
這日,林媛剛從稻花香處理了一些瑣事準備回福滿樓,就在路上遇到了火急火燎的大憨子。這大憨子很少來城里,這又不是過節(jié),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林媛趕緊追上去,一問才知道,他是來城里請大夫的。一般村里人病了都是在鄰村找個土郎中看看就行了,很少來城里,除非是病得很嚴重。
“村長爺爺怎么了?嚴重嗎?”林媛緊緊抓住大憨子的袖子,著急地問道:“你要去善德堂?我有認識的人。”
大憨子被林媛說的一愣,都忘了走路了,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不,不是俺爹。是,是你爺爺。”
林建領(lǐng)?
林媛腳步一頓,抓著大憨子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
當林媛趕回林家坳的時候,林家信正坐在屋里哄著小永嚴,雖然遠遠地就能聽到他的笑聲,但是林媛心細地發(fā)現(xiàn),林家信總是低著頭,眼圈是紅的。
咬咬唇,林媛輕輕退了出來,劉氏苦澀一笑,低聲道:“今兒你憨子叔過來了,說你爺爺他,這次很嚴重。你爹怕你不同意,偷偷地給了你憨子叔十兩銀子,請他去鎮(zhèn)上請大夫了。”
怕閨女生氣,劉氏輕輕地拉過了閨女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大丫,你若是不高興,就跟娘說,你爹他,心里難受,你……”
林媛心里一抽,趕緊拉住了劉氏的手,寬慰道:“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那些銀子都是我掙來給你們花的,你們想要怎么花,想要給誰,只要你們愿意,閨女絕對不會阻攔。娘,咱們是一家人,怎么凈說這兩家人的話?”
劉氏欣慰地笑了笑,對這個閨女,她是又心疼又愧疚,心疼她小小年紀就要在外打拼,愧疚的是身為爹娘,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現(xiàn)在還要拿著閨女的錢去幫助別人,還是曾經(jīng)要把閨女浸豬籠的人。她就怕閨女不同意,會因為這件事跟他們做爹娘的離心。但是若是不告訴她的話,就跟不行了,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其實林媛心里也不好受,倒不是因為那十兩銀子,而是因為爹娘。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鎮(zhèn)上打拼,雖然還記著上輩子的教訓(xùn),只要有空就會回家陪陪父母,但是即便如此,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一家人好像沒有以前那么親了。就連親爹怎么花錢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讓閨女生氣,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讓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娘,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說一聲。”林媛咬了咬唇,看了屋里的林家信一眼,將劉氏拉到了一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末了問道:“娘,您說這件事我要不要告訴爹?”
劉氏沒想到林媛竟然已經(jīng)去找過了老煩,欣慰之余不禁感慨自己方才是想多了,自個兒的親閨女怎么可能會為了幾兩銀子就跟他們離了心?
“哎,這都是命。”劉氏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說吧,其實你爹他,他應(yīng)該也猜到這個結(jié)果了。”
林媛扭頭看了身后的夏征一眼,沉默地進了房間。在見過大憨子以后,林媛就已經(jīng)猜到林建領(lǐng)快不行了,原本是不打算管的。若不是夏征相勸,她根本不會理會那個老頭子的死活。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林媛,那老頭子也不是她真正的爺爺。
她仍舊記得夏征說過的一句話,“你可以不認這個爺爺,但是你爹不能不認這個父親。若是這個時候你還攔著,我相信你爹不會埋怨你,但是他心里會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什么都沒有做。你想讓你爹后半輩子都活在自責(zé)中嗎?”
為了林家信,林媛找了老煩。誰知老煩一聽是林建領(lǐng),立即擺手拒絕了。用他的原話說就是:“你那混賬爺爺中風(fēng)的時候,就是老頭子我從鬼門關(guān)把他拉回來的。我能拉他一回,卻拉不了第二回。你也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你爺爺他,能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容易了,他到時候了。”
連老煩都這樣說,別人就更不用指望了。
林媛明白這一點,林家信更是如此。聽了閨女的話,林家信驀地撇過臉去,肩膀輕輕顫抖著。
林媛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難受的樣子,可又于心不忍,輕輕抱住了爹的胳膊,希望自己這一舉動能夠讓他心里好受一些。
都說閨女是爹的貼心小棉襖,林家信此時對這話更是深信不疑。
“大丫啊,爹,謝謝你。”林家信抹了把眼睛,雖然沒有回身,但是林媛能感覺到他此時是欣慰的。
“大丫,謝謝你成全了爹的孝心,謝謝你理解爹。爹,對不住你啊!”
“爹!”林媛更緊地抱住了林家信的胳膊,小臉兒在他胳膊上蹭了蹭:“你是我爹,說什么謝啊對不住的?那么見外。還有爺爺那邊,容閨女說句不好聽的,人都快沒了,何必還為了以前的事較真兒?爹娘再有錯,那也是爹娘,哪里有當兒女的跟自己爹娘記仇的?”
林家信眼圈又紅了,這個閨女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他都心疼。
其實老煩還說了一句話,她沒有告訴林家信兩口子。老煩說林建領(lǐng)活不過三天。
果然,第二天下午,林建領(lǐng)的死訊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一聽到消息,林家信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悲慟地不能自已。
劉氏也眼圈一紅,陪著丈夫跪下了,說起來她剛進門的時候公公待她還算不錯,沒想到這么幾年,他就走了。
林媛姐妹仨雖然對這個爺爺沒有多少感情,但是也都乖巧地站在了爹娘身側(cè),誰都沒有說話。
老宅那邊此時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林建領(lǐng)雖然癱了,但是好歹也是楊氏的精神支柱,現(xiàn)在老頭子沒了,她的精神立即崩潰,撲倒在老頭子身上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林家忠林家孝兩人,雖說不孝,但是死去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傷心地跪倒在炕前。
馬氏和李鳳娥卻是沒多大感覺,人死了,她們做媳婦兒的應(yīng)該去到村里各家各戶報喪,但是兩妯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誰也沒動彈。
李鳳娥是最小,上邊有大嫂,她攀著大嫂情有可原。可是這馬氏居然也不動彈,就守在她兩個兒子的房間門口,一步也不離開。就連李鳳娥想要過去跟她說兩句話,都被馬氏像是遇到了敵人似的,給攆了老遠。
李鳳娥鼻子一哼:“不就是個破房子嗎,難不成里邊還藏了寶貝?小氣鬼!”
兩兄弟兩妯娌都沒有去報喪,這事兒就落到了大憨子頭上,當報到林家信家時,就發(fā)生了之前的一幕。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們要不要去哭喪。按理說不去,因為已經(jīng)斷絕了關(guān)系。可是,那人可是林家信的親爹啊,若是不去,心里能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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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有點發(fā)燒,鼻子也不透氣,晚上睡覺一直鬧,不抱著就哭(╯﹏╰)
才五十多天的孩子,看得我這個心疼/(ㄒoㄒ)/
拿白酒擦了手腳了,不怎么發(fā)燒了,可是時時刻刻讓抱著可怎么破?有相似經(jīng)歷的寶媽嗎?求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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