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姓郭,漠河村有名的不講理!
她精明的小眼睛一掃,劉氏嗷嗷的跳了起來,“娘,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太太郭氏瞪了她一眼,劉氏囁囁不語便垂了頭。
胡燕看到了郭氏,剛想說什么卻被李氏拉了一把。而她更沒有說話,只是轉過了頭。
胡忠義看著郭氏張了半天的嘴最后道,“娘,你咋來了?”
老太太拿眼睛撇了他一下,“我咋來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想把我那房子都搬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想咋滴?”
胡忠義苦笑,“娘,這是我想咋滴嗎?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嫂和三弟妹來我家里拿東西我有說個不字嗎?”
“就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都什么也沒有說,如今鬧這一出做什么?還不趕緊將東西收拾收拾裝車上給送我回去?”老太太快速的接過了話。
胡小柯挑眉,難怪剛一進院子就有這么大的氣場,瞧說的這話多趕勁啊!
“娘,這東西是我們家的……”胡忠義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你們家的?你是誰家的?哦,你成親了,翅膀硬了,可這耳根子倒還軟上了,你們家的?我告訴你,你是我養的,你的就是我的,趕緊將東西收拾一下……”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推著胡忠義要他收拾東西。
劉氏冷哼也不哭也不鬧了,她倒要看看他胡忠義怎么做?
“娘,你可不可以講點理……”
“講理?我怎么不講理了,啊,我怎么不講理了?你說我怎么就不講理了?我哪句話沒在理上?”老太太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胡忠義的鼻子大聲質問。
隨后更是開口大罵,“當初我不讓你娶那么個騷貨,你非是不聽,死都要娶她,行,結果呢,哦,倒開始挑唆上了是吧,張氏,你個騷蹄子你給我出來,生了個賠錢貨,你也有臉躲在屋子里坐月子嗎,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貨色……”
胡忠義聽著那一聲一聲的叫罵,心里直滴血。
“娘,你非要將話講的這么難聽嗎?水蓮她哪里做錯了,你卻這般的罵她?這一院子的孩子,你就不怕讓人笑話嗎?”
“笑話,誰笑話一個看看。怎么著,當初她做的下賤的事,還不讓人說了……”
“咣!”
突來的聲音,讓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卻是胡小柯看到張水蓮臉色蒼白倚在了門口,隨后撿起一塊石頭將一旁的缸給砸碎了!
胡小柯覺得她兩世為人也沒發過這么大的脾氣,砸東西,這兩天她砸的夠多了!
“死丫頭你敢砸東西?跟你娘一個屌樣,騷貨生出來的一樣是個賤種……”
老太太看到胡小柯砸了東西,氣不打一處來,一邊走過來伸手便要打她。
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惜郭氏讓胡小柯心里發惡,那尊老的美德便被她拋到了腦后,看著那漸漸逼近自己的手掌,胡小柯的目光冷了。
看著老太太伸手,胡欣荷想也不想便將胡小柯拉到了身后,老太太那一巴掌便狠狠的打在了胡欣荷的臉上。
“啪!”清脆的聲音,聽在胡小柯的耳中,卻疼在了心頭。
同一天,打在自己身的兩巴掌,一個被娘擋了,一個被老實憨厚的大姐給擋了。
可是這些人憑什么說打人就打人?
自己哪里惹到她們了?
可還沒等胡小柯發作,老太太卻一把扯過了胡欣荷,“你個小浪蹄子,我讓你擋……”
胡欣荷便被老太太扯著,連著又打了兩巴掌。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娘,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卻是張水蓮跑了出來,將胡欣荷護在了懷里。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你個騷狐貍,我好好的兒子都被你迷住了……”
老太太那是真打,胡忠義上前便將老婆孩子抱在了懷里,老太太便打在了他的身上。
胡小柯覺得自己特別窩囊,她看著老太太那撒潑的樣,她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
一轉身看到墻角那放了幾根柴和棍,抓起一個,老人不能打,可是東西還能砸是吧,不是要這些東西嗎,我砸個稀巴爛,我讓你要!
“叮咣,咔嚓,嘩啦……”
“天啊,小花你瘋了嗎?”三嬸看著那些鍋碗瓢盆那叫一個心疼!
可這院子里何止是鍋碗瓢盆那么簡單,所有能砸的東西,胡小柯一氣全砸了。
老太太被胡小柯的氣勢驚到,看著胡小柯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敗家的賤種……”
氣勢兇兇,大步向胡小柯沖來,胡小柯跟只猴子一樣,一下子跳了開去,“我尊敬你,還叫你一聲奶奶,可你也要有個奶奶樣?!?
“你還教訓上我了,我是我孫子的奶奶,誰是你們這幾個不要臉的賠錢貨的奶奶……”
“好啊,你既然這么說,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了不是……”
胡小柯的話一放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老太太一直想伸手抓住她,哪里想到她突然停了下來,所以,勾著的手指,一下子便將胡小柯的臉給撓破了皮。
“小花……”
胡忠義大叫,忙跑了過去將胡小柯拉入了懷中。
胡小柯不是躲不開,她只是沒躲,她拍拍胡忠義的手,“老爹我沒事……”隨后看著老太太道,“這一巴掌,算是還了你長輩的情份,今天咱們就去里長家里說說,讓里長來評評理!”
“娘,今兒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怎么樣?”胡忠義鐵青了臉看著老太太。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就不明白,老太太她心里怎么想的,自己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嗎?
“你給我滾一邊去……”
老太太是胡攪蠻纏,她不喜歡張水蓮,她更不喜歡這個不聽話的兒子,連帶的,這幾個孫女她也不喜歡!
“老胡太太,你在這撒什么潑呢?”卻是這時,胡小五拉了里長的手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郭氏的身體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