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半巡,全子不由稱贊。
“這螺獅好吃,明天俺去摸一點回來自己試著弄。”
陳荷聽著全子的話,笑起來,她也覺得好吃,以前聽說螺獅吃了鬧肚子,所以不敢沾。今晚吃了以后,若是誰再說這玩意吃不得,她就跟誰急。
周依苒看著全子一家吃得津津有味,笑呵呵的。
“過兩天我跟苗子一起去摸就行了,不過你們可別嫌棄我把你們苗子帶野了。”
“怎么會,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模樣。等以后長大了嫁人了,那就沒有這個機會野了。”全子笑著說。
道理雖是這個道理,陳荷覺得女孩子還是要有女孩子的模樣。但是,看著小苒,她覺得人還是活得瀟灑自由才好。
哪像自己,整天呆在家里,一點人生樂趣都沒有。她自己都覺得不怎么樣,所以她又不想孩子跟自己一樣。
自從苗子跟小苒后,這身子骨好了,沒怎么生病,這點她最為得意。
只要孩子不生病,做啥都無所謂。
周依苒聽到全子的話,覺得他真的是一個開明的父親,不像別的父親,說什么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模樣,就應該在家做繡活,學習做家務,以后嫁人不用被婆家嫌棄什么的。
可是這又憑什么?難道女人嫁人就是給人家做保姆么?
她可不這么認為,要是去做保姆,還不如在自己的家里給自己的父母做保姆,至少還有人心疼。去別人家里,別人還只會嫌棄這個,嫌棄那個。
所以這女人嫁人不單單看男人,還得看公婆。
“不過以后俺家苗子嫁人了,要是讓人欺負俺可不依。即便是把閨女留在家里想一輩子俺也樂意,只要俺家苗子好。”全子又接著說。
“你喝多了吧?”陳荷抬腳踢了他一下。
“俺才喝多少?怎么會喝多。”
全子的臉微微泛紅,要說他喝多也沒喝多,要是說他沒有喝多,他跟大牛喝了兩碗。
這可是白酒,不是果汁。
陳荷拿著酒壇子看了一下,看里面還有,遞給小苒。
“這個收起來,不能給他們喝了。”
她點頭,接過酒壇子說:“這個留著下次喝。”
說完就把酒拿回房里藏起來。
她從房間出來,全子就端起碗與大牛碰。
“還有一點干了,干了吃飯。”
大牛也是這樣想的,與他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干了碗里的酒。
“我去給你們盛飯。”她說著就出了堂屋。
陳荷想起身幫忙,拿著苗子的碗說了一句苗子你也吃點飯就跟著去了。
廚房里,周依苒正在盛飯,看嫂子進來,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碗。
“盛一點點,給苗子吃。”
“嫂子你不吃點飯嗎?”
“不吃了,吃菜都吃飽了。”陳荷笑著說。
她很理解,因為她也吃菜吃飽了。
“這個俺先端過去。”
她點了一下頭,陳荷端著大牛跟全子的飯出去,她則是端著苗子的。
自不喝酒,大牛跟全子才是展現(xiàn)胃口的時候,兩人大口大口的吃,她看著都想吃兩口飯。
兩人沒幾下一碗飯就吃完,她問了一句。
“鍋里還有,我去給你們盛。”
“不…不用了,俺吃飽了。”
“真的吃飽了,鍋里真的還有,別客氣。”她對全子說。
全子點頭:“真飽了。”
見全子這樣,她看著大牛:“你嘞?”
“再來一碗。”大牛把碗遞給她。
周依苒接過大牛遞過來的碗,去廚房又給他盛了一碗。
“俺帶苗子回去了。”陳荷說。
“嗯。”全子點頭。
周依苒端著飯過來,看苗子跟陳荷不見了,問了一句。
“她們兩個嘞?”
“先回去了。”全子說。
“哦,那你們兩個吃,我去燒熱水了。”她說完就去了廚房。
她一走,全子就對大牛說。
“你跟你媳婦怎么還沒有動靜?”
“什么動靜?”大牛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孩子呀!”全子對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后接著說,“你得抓緊了,這么好的媳婦不生個孩子套緊了,你小心別人挖走。”
全子知道這話說出來不好,但是他這樣也是為大牛著想。
大牛知道他是好心,所以沒有生氣。不過生孩子這事情急不來,他也沒有很著急,畢竟有了孩子兩人的生活就截然不同,他可不想每天跟一個小屁孩爭風吃醋。
“孩子的事情不急,隨緣。”
“還不急,你都二十,俺跟你一樣大的時候,孩子都兩歲了。”全子覺得他就是太不上心。
大牛微笑:“不急,還沒有過后二人世界,多個孩子多麻煩。”
全子無語了,突然覺得他說的話挺有道理。想當初他跟陳荷有了孩子后,那是碰不能碰,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生下來,他以為自己可以解放了,誰知道還是一樣的苦逼。
不對,應該說是更加苦逼。
“還是你有想法,當初俺要是有你這種頭腦多好。”全子嘆息,然后接著說,“行了,俺也回去了,你一個人慢慢吃,俺就不陪你了。”
“要我送你回去嗎?”大牛看全子走路有點晃,擔心他摔倒。
全子白了他一眼:“你小看俺,俺走回去給你看。”
“哈哈…那行,我就不送你了。”大牛笑著說。
全子揮揮手,走著S路線,搖搖晃晃的走出大門,大牛看了一下,他這樣不會摔,可以不用管他。
……
“全子回去了?”周依苒從廚房出來,看只有大牛一個人問了一句。
“嗯,回去了。”
“那我把這些收拾了。”她指著桌子上不用的碗筷。
“你別忙活了,這些待會兒我來收拾,水燒熱了嗎?”大牛說著就站起來,“我去給你把洗澡水提進去,你洗了就睡。”
“你喝了那么多酒…”
“相信為夫,那點酒不算什么。”大牛說完就出了堂屋,提著桶進廚房提水。
見他這樣說,她還是執(zhí)意把不用的碗筷收拾起來。
即便她不洗,收拾去廚房也就是順手的活,待會大牛也能輕松一些。
大牛幫她把洗澡水提進去后出來對她說。
“你去洗吧!我吃完就收拾。”大牛坐下拿起筷子把拉碗里的飯。
她看了一下,點頭便進去了。
她進去后,大牛看著這一桌子吃得差不多的菜,笑了起來,三兩下扒拉完碗里的飯,就出去拿了一個簸箕進來,把桌子上的龍蝦殼還有螺獅殼全部都掃進簸箕里,然后就擱在外面,打算明天再去倒。
桌子收拾干凈就去刷碗,然后他在院子里收了自己的衣服也去沖涼。
……
洗漱好,兩人躺在床上。
大牛一手扇著蒲扇,手中摟著她。
“大牛,謝奇今晚來這里應該不是為了老虎皮吧?”
“睡吧!”張大牛喝了酒,躺下他就昏昏欲睡。
見他不說,而且還一副困顏,她不說話了,緊閉眼睛睡覺。
……
謝府,謝奇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閉眼就想到那張六千兩的欠條。
六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想著就頭疼。
轉(zhuǎn)頭看著擱在桌子上的老虎皮,他就深呼吸,心疼死了,恨死那個張大牛。
今夜他注定難眠。
次日,周依苒醒過來,床上就她一個人,她起床去外面,看著黑子不再,還有板車也不在,便知道大牛上集市去了。
今天跟大牛一起去的有全子,還有鎮(zhèn)長張?zhí)臁6际且ユ?zhèn)上,就搭了一個順風車。
來到鎮(zhèn)上,村長張?zhí)煜埋R車就對大牛說了一句“不用等我回去”的話就與他們分開。
全子跟大牛去了集市,他們要賣掉獵物。
因為大牛這個人,大家基本熟悉,東西也就特別的好賣,很快就賣光光。
“現(xiàn)在去哪里?”全子問大牛。
“去謝府。”
“你是去要賬?”全子吃驚。
“嗯,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大牛問全子。
“俺肯定要跟你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全子拍拍胸脯說。
全子是擔心謝府耍無賴,多一個人多一個膽子,去了他還可以幫大牛,
大牛一點全子是擔心謝府耍賴,不過全子這份心他記在心里。
“那一起去。”
“嗯。”全子應了一聲。
就這樣,兩人向謝府走去。
……
“站住。”謝府門口的奴才攔住他們兩個,“知道這是哪里嗎?”
“知道,麻煩你給你們少爺通報一下,就說張大牛來找他。”找大牛沒有絲毫的怯意。
攔住他們的奴才聽他要找少爺,皺起眉,然后說:“在這里等著。”
說完這話就進去通報少爺。
正在用早飯的謝奇,聽到奴才的話后頓時沒了胃口。
黑著臉吩咐隨從去賬房拿六千兩的銀票。
張大牛跟全子在門口等了許久,全子皺眉。
“該不會是耍賴不認賬吧?”
“不會,怎么說謝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區(qū)區(qū)六千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大牛笑著說。
“你這人什么都淡定,要是俺,俺就做不到這么的淡定。”全子覺得自己不如大牛,但是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他也沒有覺得自卑什么的。
很快,謝奇的隨從來了,手里拿著一疊銀票,出來就把銀票遞給他,同時也伸手。
張大牛接過銀票,數(shù)了一下,確定沒有錯就把欠條遞給謝奇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