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家這樣,誰愿意把閨女嫁到你們家?誰特么吃多了把閨女弄你家來受罪?除非那家人賣女兒,根本不在乎女兒幸不幸福。”周依苒很不客氣的說,壓根就不看他們的臉色。
陳貴的臉色超級難看,漲紅還泛黑,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詛咒俺兒子娶不到媳婦。”謝敏可沒兒子淡定,直接扯著嗓子嚷嚷。
“我沒有詛咒你兒子,這話可是你說的,這個鍋我可不背,我只是給你們分析一下,做人別太尖酸刻薄。”周依苒笑著說。
“誰尖酸刻薄了,你把話說清楚?”謝敏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說她尖酸刻薄,只要有人說她就炸。
瞧著陳東的伯母這個反應,她立即說:“我尖酸刻薄行了吧!”
說完她就牽著苗子打算離開這里去找大牛他們,懶得跟這個婦人扯,簡直就是降低智商,浪費口水。
謝敏見她要走,立即跑到她的前面攔住她的路。
“不說清楚不準走,還有你今天必須給俺八兩銀子,否則東子你別想帶走。”
因為陳鐵跟陳貴在,謝敏膽子大了,不怕她動手,只要她動手自家男人跟兒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周依苒看著膽子突然間肥起來的婦人,冷笑了一下,什么話都不說,抬起手把她撥到一邊去。
謝敏見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緊緊的抓著。
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周依苒的眼神冷下來,冷視著陳東的伯母,張開薄而微紅的唇。
“放手。”
“俺不,今天你不給銀子就別想走。”謝敏跟無賴似得,腦袋搖了兩下。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句話落下,她另一只手捏住陳東伯母的手腕,使勁的捏,然后一扭,趁著陳東伯母松手,重獲自由的手捏住她的肩膀,反扣后往地方一推。
陳鐵跟陳貴看傻眼了,在自家婆娘娘撲到在地上后才回神,兩人立即過去把人拉起來。
謝敏感覺臉火辣辣的疼,嚎叫起來:“你們還杵著做啥,給俺打她呀!”
“打誰?”張大牛的聲音響起。
小苗子回頭,看到大牛叔叔來了,立即跑過去。
“大牛叔叔,他們欺負嬸嬸。”
“你怎么回來了?”周依苒看著大牛,詢問他。
大牛這個時候應該在山上挖坑才對,怎么突然回來。
大牛掃了陳鐵一家三口,然后眼睛看著陳東的伯母,向她走過去。
“是你欺負我家小苒?”
謝敏看著眼前的大塊頭大牛,不禁咽下口水,忍不住往自己男人身后縮。
陳鐵見過大牛,因為他有時候會拉著野豬肉賣,知道他是獵戶,也知道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便笑著對大牛說。
“這都是誤會,她沒傷著你媳婦。”
“那是我媳婦有本事,若是沒有本事,豈不是就被她欺負了?”張大牛一點也不買陳鐵笑臉的賬。
別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在大牛這里不好使,誰要是動了他的小苒,那就是有理也沒有理。
他這樣說,陳鐵就尷尬了。
“那你想怎么樣?”
“精神損失費六兩,快拿來。”張大牛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數字。
身后的周依苒忍不住噗的一下噴了,覺得大牛有毒。
小苗子也是,忍著笑。
謝敏本想質問來著,但是看到大牛的眼神,嚇得立即閉嘴不說話了,陳鐵直接瞪大了眼睛,只有陳貴算淡定。
“為什么要六兩?”陳貴問他。
“六六大順,你們讓我家小苒不順了,我家小苒平日喜歡的就是銀子,肯定得用六兩銀子順一下了。”
這次她忍不住了,直接掩著嘴巴笑起來,笑過以后她對大牛說。
“雖然我喜歡銀子,但是在外人面前你也不能說出來嘛,這多不好意思。”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至少為夫知道你喜歡錢,為夫就努力掙錢討媳婦你的歡心。”大牛笑著說。
小苗子偷笑,笑得一抖一抖的。
周依苒見此,白了大牛一眼。
“有小孩子在嘞,別帶壞孩子。”
大牛聽完她的話,恢復正經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比翻書還快。轉頭看著陳鐵一家人。
“快拿錢。”
“俺家沒錢。”謝敏出聲對她說。
“沒錢那就寫欠條。”張大牛說。
“俺們不會寫字。”謝敏說完瞪了大牛一眼,心里想著,“我就不信你會寫字。”
“不會寫我可以代寫,你只需要按個手印。”
張大牛這話說出來,謝敏就傻眼了,感覺自己要完了。
“大牛兄弟,你這樣就沒道理了,受傷的是俺家媳婦,你家媳婦一點事情都沒有,憑什么讓俺們配六兩銀子?”陳鐵這個時候開口了。
“誰說我沒事了,看看我這個胳膊,都讓她捏紅了。”她挽起衣袖給他們看。
謝敏伸著腦袋看了一下,愣住。
“不可能,俺沒有用勁,你的胳膊怎么會紅,一定是你自己弄的。”謝敏打算不承認,刷無賴了。
周依苒笑著對謝敏說:“真不好意思,我特別的敏感,只要別人輕輕捏我,被捏的地方就會紅,有時候甚至會青瘀。”
“你…你們這是訛詐,俺要去告你們。”謝敏以前聽過類似的案例,所以她才敢這樣說。
“那行呀,正好我跟那鎮長的兒子前不久做成過一單生意,相信那鎮長的兒子會為我主持公道的。”周依苒接著說。
這次輪到謝敏啞口無言了,然后著急的拉扯自家男人的衣袖。
“你快想想辦法呀,六兩銀子咱家從哪里拿出來?砸鍋賣鐵也沒有呀!”
陳鐵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你還說,這都不是你惹的貨,早就跟你說過別一天到處惹事,現在好了,惹出大事了。”
謝敏撇了他一眼,把頭扭向另一邊,看著自家的兒子,想指望兒子幫自己說話。
誰想,陳貴直接無視自家母親,看向別處,氣得謝敏恨不得把兒子瞪穿了,然后抬手在他的胳膊揪了一下。
“白養你這么大。”
“行了,別在這里唧唧歪歪的,趕緊拿銀子或者寫欠條。”大牛催起來。
這個時候,陳婆來了,先是掃了陳鐵一家,然后問大牛。
“你咋來了?”
“陳東的妹妹死了,我幫他買了一口棺材,然后拉回來。”大牛簡單的說。
“啥?丫丫那丫頭死了?”陳婆震驚的睜大雙眼,有點不信,“人在哪兒嘞?”
“人現在在他爹娘墳地那邊。”
“那俺去瞅瞅。”陳婆說著正要準備過去,然后看著陳鐵一家,就問,“你們這是在做啥?”
謝敏瞅著陳嬸跟他認識,立即對陳婆哭訴。
“陳嬸,你可要為俺做主呀,他們要訛詐俺們六兩銀子。”
陳婆聽完謝敏的話,皺起眉頭看著大牛。
“這是咋回事?”
“她欺負我媳婦,我要點安慰精神費。”
大牛你能再無恥點么…周依苒覺得自己刷新了對他的了解。這張大牛無恥起來簡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臉不紅還心不跳,她開始有些佩服了。
“講道理,一直都是她在打俺,要說賠償也是你們賠償俺。”謝敏為自己辯解。
“那是我媳婦有本事,若是沒有本事受傷的豈不是是她?若真受傷的是她,我直接拆了你們家,我還要拆了你信不信?”張大牛特別橫的說著。
陳婆皺眉,覺得今天的大牛很奇怪,跟她以前認識的大牛不一樣,回頭看著大牛的媳婦,想著就明白了。
這大牛是疼媳婦如命啊!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謝敏看著陳婆,哀求道:“陳嬸,你瞧瞧,他這是多么的蠻橫無理,俺上哪里找六兩銀子出來?”
“這是你們的事情,俺可管不了,俺去看看東子。”陳婆說著就轉身走了。
謝敏看著陳嬸不管,忍不住心里罵了一句“老不死”,然后直接對大牛說。
“這樣,本來是打算十兩賣東子的,現在俺降低點,就八兩賣了,你們已經用了二兩,那么剩下的六兩相抵。”
“虧你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周依苒替陳東心寒,然后看著她身邊的男人,說,“大叔,您真是娶了一個好婆娘。”
陳鐵知道她這話是在諷刺,就連他都覺得謝敏說的話過分。
但是他又不能反對,因為家里根本拿不出六兩,也只能這樣了。
周依苒見他不吭聲便明白他是幾個意思了,再次替陳東心寒,然后說:
“你們說八兩就八兩?我買陳東的時候,他自己就說了只是賣身葬妹妹,那么我就只負責買棺材,紙錢,然后幫他埋了,這樣就算完事了。”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做得了什么主,俺們是他的伯父伯母,這件事情得俺們做主才行。”謝敏很不要臉的說著。
周依苒冷笑:“這個時候知道你們是他的伯父伯母了?之前又為什么把他們兄妹二人趕走,不顧不問的?”
“那是因為…因為…”
謝敏因為了半天硬是說不出好的理由來。
“說不出來?那我替你們說。”周依苒見她半天說不出來,忍不住開口,“你們是嫌棄丫丫,覺得他們兄妹是包袱累贅,所以你們不管不問,讓他們兄妹自生自滅,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