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夏小蟬打探出朱勛不僅已婚,甚至還生下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想到朱勛打著真愛的幌子接近自己,妄想囚禁自己,其實卻已經娶妻生子,夏小蟬心里就越發覺得惡心得慌。
朱勛離開得很聰明,在下人對著他私語數句,他便上了一艘小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不過,即使是如此,在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夏小蟬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貼身服侍夏小蟬的丫鬟叫美娘,另外的丫鬟都害怕她,夏小蟬聽外間幾個小丫鬟閑聊,這才知道美娘是從小服侍朱勛的,算是朱勛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很得朱勛信任。
不過這美娘對夏小蟬,卻相當的冷淡。
夏小蟬稍微思考一番,一下就知道了這美娘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
這美娘和朱勛之間,只怕關系不簡單,只怕這美娘并不僅僅是朱勛的大丫鬟那么簡單啊。
想到自己得到的這個信息,夏小蟬心里不由一動。
第二天中午,朱勛依然沒有回來,夏小蟬對這個結果當然很高興,一旁的美娘臉色卻有些難看,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的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小蟬對美娘道,“美娘,過來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美娘有些警惕的看著她,眼里閃過不耐煩。
夏小蟬越發做出一副嬌弱憂愁的模樣,道,“你家公子他……他總說對我一見鐘情,總說離不得我,這……他真的是這樣想嗎?如果我想他以后只有我一個女人,他會答應嗎?”
美娘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了。
美娘惡狠狠的瞪了夏小蟬一眼,一臉的厭惡,道,“公子有夫人的,而且夫人還是一個公主。公子這樣的身份,便是比王公貴族也不差的,就是有些國家的王子,見了公子都多有恭敬,公子英俊神武,又是朱家這樣人家的家主,別說你不是正妻,便是做了正妻,以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資格要求公子這般為你?你竟要公子只有你一個女人?公子能納了你,就是天大的恩典了,這世上怎的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
夏小蟬聽了她這番謾罵,卻絲毫不動怒,相反,她眼里精光一閃而過,道,“他娶了公主嗎?哪一國的公主?我……我這樣的身份,又是成親過,生過孩子的,他怎么就愛我比愛公主還多呢美娘,你說這是為什么啊?”
美娘聽了她嬌滴滴的這番話,氣得有些吐血,美娘本來是朱勛的貼身丫鬟,不過,在朱勛成年以后,因美娘的美貌和體貼,便也把她收為己用了。
美娘成為朱勛的通房丫鬟以后,自認自己是朱勛的第一個女人,對朱勛的意義很是不同,她都盤算著在少夫人進門以前,好好懷上一個孩子,以后自己做了姨娘,也成為半個主子,日子也會越來越好過,卻不想公子出門一趟,待再回來,竟再也不碰她一下。
她最初以為公子被哪個狐貍精給勾搭了,也就一時新鮮,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寵愛自己,畢竟自己可是從小就服侍了公子的,自己待公子自是不同。
可惜她的美夢,最終被敲碎。
那一日,她正在哀哀戚戚看著朱勛,不想原本在畫畫的朱勛停住了畫筆抬頭看向她,忽然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
“美娘,這府里的管事,府外的秀才,你看上什么人,挑一個有前途的嫁了吧。等你出嫁,嫁妝不成問題,我必會讓你比一般小官的女兒嫁得更加風光。”
這番話說下來,美娘的耳邊好像平地生出驚雷,一時,竟整個人呼吸都忘記了,只傷心欲絕道,“嗚嗚,公子,你不要奴婢了嗎?”
他淡淡看她一眼,道,“我這是為你好。”
美娘卻搖頭,只下跪道,“公子,我什么都不要,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如果公子不要我做別的,從今以后,奴婢就只是一個大丫鬟,嗚嗚,我只要能服侍公子,奴婢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朱勛深深看了看她,最終,他還是沒有送她走。
而她后來在打掃書房的時候,偷偷翻開了公子自己畫的那一幅畫,當時常見公子抱著畫卷發呆,她終于知道自己前程被阻斷的緣故。
她在看見夏小蟬的第一眼,就把夏小蟬給認了出來。
也因為這個緣故,她對夏小蟬,自然是恨極的。
此時見夏小蟬連個姨娘名分都沒有呢,這就想要霸占了公子,她怎么會甘心?
想著公子一旦得到這女人,也不過如此,到時候肯定可以丟開手,當即,她便對夏小蟬有幾分不客氣。
“哪一國的公主哼,自然是海上的那個棒子國的公主了,陛下對公子多有依仗,這一國的很多重要物資,都是公子供給,聽說老國王病危了,公子這一次提前去棒子國,可是扶持公主繼承皇位的,一旦公主繼承皇位,公子的子嗣自是下一任接班人,到時候,那公子是死是活,也全在公子一念之間,公子這般的人物,可不是你一個毫無背景,且已經成過婚的二手貨能霸占的,你識相的,最好看好自己,不然,哼!”
說完這番話,美娘暢快扭頭而去。
而此時,通過這番話,夏小蟬這才算知道了自己目前處于什么樣的形式。
夏小蟬真的沒有想到,這朱勛,竟有竊國的想法,棒子國和帝國也時常有摩擦,棒子國的人經常裝扮成流民的模樣前來帝國附近的城鎮殺燒搶掠,這個國家的人,信奉殺虐,一旦朱勛做了這個國家的真正主人,卻不知道又要引出多少腥風血雨。
當然,更加悲催的,她現在已經落入朱勛手里,如果在朱勛登基前還沒有帶著孩子逃走,等待她的,只怕真的是籠中鳥一般的日子了。
夏小蟬自然是不會去做一個籠中鳥的。
更加重要的,她不會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太臟了。
所以,不管這朱勛有什么想法,她是絕對不會和這個朱勛有什么的。
現在唯一讓她忌憚的,是她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