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採花賊的確是厲害,但是到底當時與紫衣人相鬥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所以從洞裡逼出來的時候,他著實是沒有其他的餘力可以掙脫,只不過當他看到抓自個兒的人是誰的時候,他居然咧出一個微笑。
“都說饕餮樓的樓主只要有錢,什麼都願意做,若是你把我給放了,那我可以把身家財產交給你。”採花賊的笑容似乎顯得特別的自信,似乎覺得他可以成功似的。
樓主瞧著他的笑容,沉吟了一會兒,雖然他是愛財,但是看到這人的自信笑容,心裡還是很不爽啊!沒有辦法,只能夠這樣了。
“哦,沒有想到你還有錢呢!也行,等我從你身上挖出了秘密,到時候就讓你走。”樓主收了手中的扇子,搖了搖手,採花賊立馬被人套了黑袋子,然後扛上了馬車。
當然,饕餮樓這次這麼積極的去抓採花賊,一是因爲賞銀多,二也是因爲路青吩咐過,當然,也因爲這事兒有官府摻和在裡面。爲了讓官府的人高興高興,樓主倒是十分爽快的將採花賊被抓的消息放了出去,讓他們高興高興。
當然,官府也知道這次能夠成功破案,也是多虧了饕餮樓,他們知道樓主想要讓採花賊吐出一些事情,所以他們只是提了個要求,讓他們官府的人押著採花賊遊街一遍。
這小小的要求樓主自然是答應下了,所以上午的時候採花賊便被官府五花大綁的押著遊街了,而因爲採花賊擔驚受怕的城民們,看到採花賊的真面目後,各種爛菜臭雞蛋石頭都往他身上扔了。
特別是那些受害者們,簡直巴不得拿著刀將這人給殺了,三娘站在二樓看著下頭的人憤怒異常,一直喊著要把採花賊殺了,心裡吁了一口氣,看來饕餮樓主真的是行動迅速,一下子就把採花賊給抓了。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用再擔心了。”於青郎站在一旁,看著下頭的情景,眉頭沒有以前皺得深了。
“是啊,至少不用再擔心了。”三娘也應了一聲,不過看這採花賊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怕自個兒被抓著了,她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個採花賊已經想要從容的去死了嗎?
“想什麼呢,趕緊回神,有客人來了。”於青郎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隨即又問道:“對了,你一大早搬棵草到我屋子裡面幹嘛?這棵草你不是一直放在你自個兒家裡頭的嗎?”
三娘面帶正經的咳了咳,然後回答道:“怕你孤單寂寞,所以拿盆草來陪陪你啊,放心了,不會放太久的,你不用太過於在意。”
聽你這麼說,我更加在意了好嗎?只不過於青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更不知道屋子裡面的那株草抱著十分見不得人的心思以及猥瑣的心態來的,而面前的三娘則是幫手中的幫手。
“那你要記得趕緊把這株草給帶回去,我不習慣屋子裡面放一些我不熟悉的東西,況且,如果你要送東西,我更希望是送花,而不是送一株草,你的愛好可真是有些奇怪。”於青郎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了,而是去了廚房裡面看看竈上的湯煲得怎麼樣了。
三娘見他沒有再追問了,心裡面吁了一口氣,隨後便趕緊下了樓,一下樓,倒是看到了乾哥兒他們,三娘看著他們衣衫整齊的樣子,看來是整理了一番纔過來的。
“大哥,你們過來了啊,你們到這裡來吧!”三娘將他們帶到了後面的院子裡面,然後對他們說道:“我最近買了一個豆腐坊,我想讓你們去管理這個豆腐坊,你們願不願意?”
倆兄弟一聽到要他們去管理豆腐坊,哪裡還有什麼不願意的,他們點了點頭:“自然是願意的,只不過咱倆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倆兄弟以前都是再幹一些重活,給人看店還真的是沒有做過。
三娘瞧著他們面有忐忑之色,笑著道:“沒事兒的,剛開始我會教你們的,其實上手很容易,你們到時候只要把帳記明白就行了,大哥你以前不是學過字嗎?記帳這件事情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長房的大孫子,當時李老太他們也是寄予了厚望,所以乾哥兒當時是讀了幾年書的,只不過只止於讀過書了,因爲他實在是有些看不進去書,而且這腦子也不聰明,後來這讀書就有些不了了之了。
“記帳我自然是可以的,就是可能會記得不太好。”乾哥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他以前是讀過書,不過就是識字了,具體的做帳他也沒有學過。剛讀完書的時候,倒也想過要去做帳房之類的,但是根本沒有人帶,所以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娘瞧著他說得這麼認真,心裡頭想著大伯生的兩個兒子,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像他了。
“到時候我會弄個表格,你直接往上在填就行了,只要按表哥填得清楚,到時候我自然是能夠看得明白了。還有,你們倆可能還要學做豆腐了,雖說是幫著我管豆腐坊,但是若是你們學會了做豆腐,以後若是想要自個兒開店做生意,那也有一技傍身。”
兄弟倆聽到這樣的話後,心裡的喜意已經冒出來了,他們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自個兒到時候會好好的學,絕對不會浪費時間的。
三娘帶著他們去豆腐坊轉了轉後,便讓栓子嬸教教他們怎麼做豆腐,上次做的豆腐栓子嬸其實做得很好,豆腐乾也很完整,薰豆腐也是不錯的,反正三娘吃起來覺得比以前吃得要好吃多了。
晚上三娘回了家裡頭後,路青那邊倒是送了幾大盆花過來了,而且這花開得十分的盛,這些花似乎跟昨天在饕餮樓裡面看到的花是一樣的。
路喜送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花給遮住了:“李姑娘,這是公子著我送過來的,這花是要放哪裡?”
三娘看著這些花,想了想後指了院子裡面的一個角落,路喜和其他的人一起將花放下,這些花放在一起後,倒是襯得院子有些雅意了。
“你家公子沒有過來嗎?”三娘隨口問了一句。
“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事情要做,所以讓小的來辦這件事情。”路喜討喜的笑著說道,若是公子在這裡的話,恐怕到時候會自己過來,哪裡還會讓他來這裡。
三娘恍然的哦了一聲,她想著若是路青在這裡的話,估計不會走正門,直接就走小門把花給送過來了。
“等你公子回來,代我謝謝他的花了,我很喜歡。”三娘笑著對路喜道。
路喜自然是歡歡喜喜的應了聲是,然後帶著路府的下人回了路宅,倒是李爹突地看到牆角多出了奼紫嫣紅的花,面上倒是帶了笑容的走了過去,隨後蹲在了花的旁邊仔細的看了看。
“這些花開得可真是好,誰送來的啊,不會是路家公子送過來的。”李爹伸出手撥了撥花上的花朵,動作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爹,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些花啊!”三娘聽到他的問話後,轉身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問了一句。
李爹哈哈笑了笑,隨即應了一聲:“是啊,我以前是很喜歡這種花草,只不過後來就沒有再種過了,現在倒是有時間了。”
“現在有時間了,那爹你可以將這個愛好撿起來啊!這樣不是很好嗎?”三娘接了一句,李爹愣,隨即又笑了起來,覺得這話說得是,以前是沒閒沒錢,現在有閒了家裡頭也過得好了,是得好好的將以前丟下的給拾起來了。
昨天弄得豆腐乾和薰豆乾,今天可以吃了,所以今天三娘去了廚房做了這兩樣,做法雖說與做豆腐有些不同,不過端上桌後,有人覺得水豆腐好吃,有得覺得豆腐乾好吃。
現在家裡頭差不多有兩桌的人,所以飯菜也炒得很多,乾哥兒和鬱哥兒自然也是在這裡吃飯了,因爲栓子嬸他們也是在這裡住,在這裡吃飯的,所以三娘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去外頭吃了。在城裡頭如果要租房子那可是得費一筆錢。
“昨兒個我也吃了豆腐做的,那道菜叫鳳凰展翅,人家在豆腐裡面灌了肉湯,雞湯之類的,豆腐一勺咬下去那味道甭提了,明兒個咱們也拿豆腐來試試,湯弄不進去,咱們往豆腐裡面塞肉總行。”三娘吃著自家釀的豆腐,倒是想起了在饕餮樓吃的鳳凰展翅了。
飯桌上的人聽到了三孃的話後,心裡面道了一聲乖乖哦,居然還有人這樣做豆腐,這豆腐肯定得要不少的錢。
“人家那是大廚中的大廚吧,可真是厲害,咱們可做不出這樣的來,不過豆腐裡面塞肉還是可以的啊!咱們到時候試試,試成了又是一道新菜了。”栓子嬸也有了躍躍欲試的興趣了。
小幺聽他們說往豆腐裡面塞肉,立馬也鼓著滿是菜的臉頰,說了一句:“姐,咱們往豆腐裡面塞蝦吧,說不定會更好吃咧!”
得,這一人一句的倒是都說了一種做法,三娘隨手一揮,說著到時候一個個試著來,看看誰說得更好吃。
‘哚哚’敲門聲響起,三娘他們正在歡樂的討論菜式,一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倒是有些疑惑,誰這個時候還來敲門。
小幺雖是腿短倒是跑得快,踮腳將門打開了後,就嚇了一大跳,因爲外頭站著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衫的人,而且這衣服似乎在默認中還閃著光。
“你,你哪位?”小幺睜大著眼睛,看著面前穿得很奇怪的人。
三娘坐得有些偏,所以只看到了似乎有閃光,她站起身伸頭一看,看到外面的人後,差點將嘴裡頭的飯給噴出來了。
“樓主大駕光臨,你也不提前跟我說說,你至少得讓我掃塌歡迎了。”三娘從凳子上面站起,將樓主迎了進來,沏了茶拿了點心。
來的人正是饕餮樓主,三娘並不知道他爲何而來,不過他這樣的人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了。
樓主手中握著羽毛扇,一走進院子裡面,真的是要閃瞎衆人的眼,沈青兄弟和鬱哥兒兄弟倆人,都覺得這人走出去,肯定會被宵小惦記的,瞧這頭上身上的寶石,還有那閃閃發光的不知名的東西,這簡直就是個移動的錢袋啊!
“冒昧前來,真的是失禮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收下。”樓主勾了勾手,就有隨行的姑娘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這些姑娘一進來,便有些讓人覺得入了花叢中一樣,姑娘們今天穿得衣服是花式衣服,薄紗上面全部都繡滿了大朵的花,再加上姑娘們長得個個貌美,院子裡面未成親的人還真是有些看呆了。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去饕餮樓,今天樓裡面有好玩的事情,所以想讓你一起去看看,而且也想讓你賺賺錢。”樓主看著點心放在了桌上後,便對三娘說道。
三娘聽到他的話後,點了點頭:“容我稍作整理。”
樓主很是傲嬌的點了點下巴,然後帶著姑娘們出了院子,院子裡面的人只覺得一陣香風來一陣香風去。
“這些人是啥人啊!這人居然帶了這麼多的姑娘家。”栓子嬸真是覺得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她看過的有錢大老爺也沒有這樣的排場,況且,這些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
栓子叔自然是沉默著,沒有回話了,其實他也不知道啊!再說了這人只認識三娘。
三娘換了件衣服後,便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她見著家裡頭的人還因爲看了剛纔的場景,而有些反應不過來就笑了。
“爹,我先出去了,我會馬上回來的。”
李爹倒是有些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現在人還在門外,他也不好說,要是被人家聽到了也不好。
“行,那你早點回來,記得,別太晚了。”
倒是二孃瞧著三娘大晚上的還跟著個男的出去外頭,臉上滿是擔心,等到外頭的人走了後,她才拉了拉自家爹的衣袖:“爹,三娘這麼晚出去真的好嗎?路公子也沒有陪著,她可是個姑娘家。”
李爹以前其實也有這樣的擔心,不過他現在覺得,三娘她以後肯定與平常的女子不一樣,既然知道這一點,那他又幹嘛將這個小女兒死死的困在一個圈子裡面呢!李爹覺得一個姑娘家能幹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三娘她想要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若是二孃你以後想要開店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爹也一定會支持你的。這世道向來對女子很是苛刻,若是你們到時候都有一技在身,就算是離了男人也不會餓死,自個兒也可以活得瀟灑自在,那爹願意讓你們去做。”
李爹雖是讀了聖賢書,但也不是迂腐之人,若他是迂腐之人,恐怕早在自個兒病重,還要讓孩子們養的時候他就自殺了。但是他一直撐著過來,也不過是想著自己的身體總會好的,若是自己真的死了,留下這幾個孩子到時候他們要怎麼辦呢!
院子裡面的人聽到他的話後,若有所思了起來,不得不說,三娘影響了他們很多,以前他們只覺得跟人家打個工,每天能夠賺個十幾文錢,這就很高興了,但是現在他們的思想慢慢再改變了。這世上,只要努力總會有回報的,就算剛開始回報很小,但是日積月累下來,不是也很多嗎?
“叔說得沒有錯,你看我就知道了,以前只知道在家裡頭侍奉公婆,啥手藝也沒有,雖然和離我並沒有覺得後悔,但是女人有一項手藝傍身,總比沒有手藝得好。我現在能夠活得這麼自在,也是因爲自個兒找著了事兒做,而且你們都對我這麼好,我現在覺得呀,若是能夠一直這麼下去,就算以後不找男人也成。”春桃也有些感觸良多,所以也說了自個兒的一些想法。
栓子嬸他們聽到了春桃的話後,伸出手輕輕的打了他一下,怒目對她道:“說啥子話咧,你還年輕呢,咋個想著不嫁了,這可是要不得的想法,以後你要是再有這樣的想法,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栓子嬸可不覺得自家女兒有啥不好的,這容貌雖然不是頂頂的,但是瞧著也是有幾分顏色的,況且,現在她養得好好的,現在看起來倒是比以前沒嫁人的時候看著還要水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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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情過去的就過去了,這摔了一跤啃了一嘴屎,難道以後就不用再走路了,以後天天讓人揹著不成,有這樣的心思是大大的不成的。
“娘,我就這樣說說而已,又不是說真的不嫁,所以不要再氣了哈!”春桃故作疼痛的縮了縮手,然後摟著栓子嬸的肩膀哄開了。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栓子嬸還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難道說這個孩子被傷了後,就不想再嫁人了,這怎麼可以咧!
“我可不相信你這嘴說的,我瞧著你就是有這樣的想法,得了,你也甭說了,從今兒個起娘會幫你物色人選的,你呀,就等著到時候相人吧!”
春桃瞧著自家娘如此堅定的想要讓她再嫁,只能夠裝死不再說這件事情了,而跟二孃聊起了天,倒是李爹瞧著栓子嬸一個勁兒的說著要去託人尋好男人,他也看了看自個兒的大女兒。他家姑娘也是頂好頂好的,怎麼就沒有人來提親呢!
三娘他們到了饕餮樓後,樓主便揮退了伺候的人,帶著她直接上了三樓,一樓看著倒是不冷清,有不少杯酒交盞的聲音響起,還有絲竹聲入耳,聽著纏纏綿綿的像是姑娘家低訴心事似的。
“三樓有什麼好事嗎?你這麼急著帶我到這裡來。”三娘看著前頭走得一步三搖的人。
樓主回眸一笑,勾了勾脣:“自是有好事兒,纔會讓你過來,放心,還是天大的好事兒,若是不是瞧著你也有幾分本事兒的話,恐怕我還不會帶你上這三樓呢!也不知道路青這傻小子,知不知道你的本事兒。”
三娘也回他一笑:“樓主真是客氣了,要說本事自然是樓主的本事最高了,我就是在旁邊打打雜的人,況且,樓主這時間選得挺妙的。”三娘不明說,樓主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正好挑著路青不在的時候把她給帶這裡來了。
上了三樓後,兩個人進了大廳,因爲三樓在下面聽著的時候十分安靜,三娘以爲三樓不骨人,但是一進到大廳後,才發現這裡的人還真是不少,不過瞧著這些人似乎有各種各樣的人,扛刀的拿劍的還有穿錦袍的。
這些人看到饕餮樓主進來後,都站起來客起的打了聲招呼,在人家的地盤上,那自然要與主人相處好了,至於站在一旁的三娘自然被忽視了。
“樓主,您怎麼有興致到這裡來,喲,這小姑娘是誰啊,長得可真是討喜。”一個穿著紅色勁裝的婦人很是嫵媚的朝著樓主丟了兩個媚眼,然後扭著腰肢走了過來。“這不會是您新來的姑娘吧!這年紀可有些忒小了。”
樓主聽到這婦人的話後,瞄了她一眼:“我不和水性揚花的人說話,一股子狐騷味兒,昨兒晚上又去哪個男人牀上騷了吧!”樓主毒舌一出,婦人變了臉色,不過她強撐著勾了勾脣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強作鎮定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人看到這個婦人吃了憋後,都暗自使著眼色,誰不知道這樓主的癖好太多,昨兒個和你笑語晏晏,今兒個就跟你翻臉,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格,這裡的人都有些習慣了,要是哪天這位樓主不發瘋,這裡的人才會不習慣呢!
衆人看到已經有試水的人被樓主毒舌罵跑,其他的人也只是點頭打招呼了,而不是湊過去了。
“這三樓天天都會開放,只不過一樓和三樓是互不干涉的,三樓的人不會跑到一樓吃飯,一樓吃飯的人自然也不會跑到三樓來,因爲這裡是買賣消息的地方,這三樓的人大多數是江湖人,因爲江湖人大多在外行走,消息也算是靈通……當然,也並不是說這裡的消息都是江湖人想要消息,這裡的消息更多的是其他一些人想要的。”樓主翻了個牌子,然後遞到了三孃的手裡頭,三娘瞧著這牌子後頭寫著的事情,才知道他所說的意思。
原來這裡的不少消息,都是一些官場上的人,或者是小有勢力的人,會在這裡提所需要的消息。
當然,這裡也是有制度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這裡的消息,因爲人也要分三六九等的,以往完成率消息最準確的人,檔次也是不一樣的,這樣的人能夠查看價格更高的消息。
“我看你似乎還不錯,所以才帶你來這裡看看,若是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上三樓來,當然,若是你沒有興趣,那就當我帶你來這裡開開眼界了。”樓主擡了擡下巴,對著三娘說道,只不過要是他的眼神不這麼犀利就好了。
三娘表示自個兒有些興趣,她來這裡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現在剛好有這樣的地方,她自然是想要到處看看了。
“能不能在這裡看看,像我這樣的是不是隻能夠看看價格最低的消息。”三娘用十分感興趣的口吻問了一句。
樓主表示自個兒是樓主,她想看什麼消息都可以,況且,他站在這裡,還有誰敢質疑。
“外頭的消息沒有什麼可看的,我帶你進屋子裡面吧!”作爲一個樓主,他自然是處處都有私密的房間。
進了房間後,樓主拿著消息冊往桌上一扔,對著三娘挑了挑眉頭:“這裡的需求算是比較舊的了,因爲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兒挖出這些消息,所以這些冊子都是堆在這裡成灰,當然,不是說這裡的需求沒有人要了,相反,這裡的需求有的可是可是出了高價,並且長期高佔懸賞榜。”
只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沒有人能夠找到這些消息,就算這些需求高佔懸賞榜,但是別人也不會去看的,無他,找不到那就是浪費時間,浪費時間就是浪費金錢,這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
“我看這些冊子若是再不重造的話,估計到時候就得被蟲子給蛀掉了,這些書到底有多久沒有拿出去曬了。”三娘伸出手指打開了書的封面,就看到一隻蟲子十分安然的躺在了書本里面呼呼大睡。
樓主瞧著這書本上的小蟲子,只覺得渾身發癢,不禁倒退了三步,然後捏著鼻子道:“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放心,年年都會重造,因爲總有些需求到後來是取消了的,自然,我這裡也不再留著了。”樓主沒有說,其實所有的需求都保存下來了,他饕餮樓可是有品質保證的,怎麼會做出‘毀屍滅跡’這種事情來。
三娘將書上的灰抖了抖,然後瞧了瞧裡面寫的需求,當看到一條需求的時候,她停了停手然後又往下頭翻。
果然,這裡的所有的需求都是陳年舊事,所以,年歲越久這裡的需求就越沒有人接了。
“瞧這裡,這個需求可是一直掛著呢!只不過掛得再久也沒有人接。”樓主拿著扇子點了點。
這個需求是要找殺死兒子的犯人,懸賞金一萬金子,這個父親富得流油,年紀大了才得一子,不過被人給殺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這父親不甘心,他縱然擁有萬座金山,但是沒有人繼承又有什麼用。
“我有些好奇,你們這裡的需求,當事人都離得比較遠,特別是這些懸賞金高的,似乎都是京城那裡的,你怎麼就把饕餮樓開在這裡了,難道說你京城也有饕餮樓,你來這裡不過是度個假?”一萬金,多麼的誘人啊,難怪三樓這麼多的人在這裡找事兒做了,這裡簡直和一樓一樣都是個樂金窟。
“真是蠢,饕餮樓自然是有許多個,你以爲只有這裡有嗎?好了,看也看過了,問也問過了,我們下去吧!”樓主白了她一眼後,甩了甩袖子便帶著她下了樓。
出屋子的時候,大廳裡面人來人往的,有不少的人拿了牌子後,便出了大廳往另一邊走了。而另外一些人則是看著今天最新出的需求,因爲日期越是最新,交易就越能夠達成,若是那些時間久了的,恐怕就算是想查也有心無力了。
“我也想接一個,就那個。”三娘指了指最近發佈的尋孩子的需求,日期很新,是一家富戶丟失了一個男孩,懸賞價是五千兩。
樓主看了看那個需求,對著前頭做事的人稍微勾了勾手,然後回答道:“自然是可以的,反正都是有時間的,記著若是五天後沒有找到,這個消息又會被別人接了。說實話,你若是有這個能力在這裡接活計幹,那可比你那個飯館要賺錢多了。”
我真是謝謝你提醒了,難道我蠢出犄角嗎?在這裡掛了需求的人,都是家有餘錢的人,若不是有錢的話,恐怕還真進不了這饕餮樓。
“這個我明白,我只是想要試試水而已。”三娘將牌子拿在手裡頭,對著他笑了笑,兩個人隨即下了樓。
樓主帶她來看了想要看的,自然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再陪她了,反正名花早就有主,他上趕著陪人也得不到啥好處,所以一下了樓他就揮揮衣袖深藏功與名的回自個兒屋了。而三娘也是趁著月色坐了馬車回了自個兒的家裡頭。
因著接了件事情做,所以現在需要八卦草的幫忙,三孃的馬車停在了飯館外頭,她敲門在後院住著的夥計開了門。
“你去睡吧,我找於青郎。”三娘瞧著他似乎要忙活,趕緊制止了,夥計聽到她的話後,點頭笑著說了聲是後,便回屋子去睡了。
三娘踏著樓梯上了二樓,走到於青郎所住的房間,然後正要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怒吼,然後各種凳子桌子翻滾的聲音,三娘面上一驚,隨即冷靜了一下,轉身操起了放在門後頭的木棍,然後一腳把門踹開,手持木棍衝了進去,其模樣兒頗爲俠女。
“青郎兄,出什麼事了?”三娘手持木棒,衝進去後,發現裡面的情形完全不是自個兒想得那樣,只不過屋子裡面的桌椅的確是翻了個滾,而一直在窗臺上的八卦草,此時正不停的叫喊著。
‘不要臉的女人,太不要臉了,居然欺負我的青郎哥哥,三娘,快,一棒子打暈她。’八卦草表示十分的憤怒,如果它能動,估計早就已經揮舞著枝葉跳下了窗臺起來戰鬥了。
“咳咳,你,你怎麼在這裡?”被壓在牀上的於青郎睜大了眼睛看著三娘,他此時在牀上動彈不得,只有腦袋能夠稍稍轉動了一下,不過見著三娘持著大棒進來,他腦袋一陣發暈。“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起來,混帳。”說完又撫著胸口使勁的咳了幾聲。
而施壓的人聽到他的話後,立馬從牀上跳了起來,然後拿起牀頭上的劍一躍而下,三娘這纔看清楚原來壓在於青郎身上的竟是個姑娘家,而且長得英氣得很,這劍眉可真是有特色。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就算是晚上想幹點啥,但也不要太激烈,幸好是我來了,若是被夥計們聽到了,你的威嚴何在啊!”三娘頗爲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但是話裡面的意思,足以讓未婚姑娘臉紅,別看她一本正經,但其實內心已經想探尋這裡的八卦。
於青郎被她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最後只能夠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從牀上爬了起來,只不過他的身體並不是十分強壯,所以被這姑娘壓了半天后,倒是有些腿軟腳軟了。
“不過,這位姑娘你怎麼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三娘瞧著於青郎完全不想出聲的樣子,立馬將話頭轉向了在牀頭前站著的姑娘家。
劍眉姑娘手中拿著長劍對著三娘抱了抱拳,說話的聲音相當的豪氣:“你是青郎的老闆吧,我叫紅綰,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幸會幸會。”
‘什麼,青郎哥哥有妻子了,我草生無望了,不想活了,屎了算了。’八卦草一聽到這位紅綰姑娘話後,立馬焉了一大截。
三娘倒吸了一口氣,真是沒有想到這於青郎即然也有未婚妻,而且還是一位這麼英氣的姑娘家。
“你再說什麼屁話呢,我與你哪有什麼婚約,你不要敗壞了我的名聲。”於青郎緩過神來後,趕緊解釋道。
紅綰聽到他說的話後,伸手一把將於青郎撈到了懷裡面,然後吼道:“草,你說沒有婚約就沒有婚約嗎?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看了我身體的,姑娘家的身體能夠給人看的嗎?你看了我的身體就得負責,而我也看了你身體,自然也是要負責的。”
紅綰看著再怎麼豪氣也是個姑娘家,基本裝備還是有的,於青郎被迫與她的胸來了個親密接觸,耳朵根有些發紅,但是臉上全是惱怒。
“格你老子的,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不過是一歲的事情,你拿出來說個屁,按你這麼說全天下青梅竹馬的都得結爲夫妻了,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板夾了,天天練劍染上賤了吧你!”於青郎就算耳朵根發紅,但是罵人的戰鬥力絲毫不減。
三娘瞧著他們若是再吵,恐怕到時候旁人都得來看熱鬧了,明兒個一開門,說不定就能夠聽到隔壁的人談論:壹號飯館掌櫃金屋藏嬌,昨晚兩人激烈肉搏。
紅綰一聽,怒,右手將劍往腰間一插,然後拿著他的手直接往自己衣服裡面放:“諾,你現在又摸我的胸,我可告兒你,老子的胸可不是白摸的,摸了就得負責。”
三娘目瞪口呆,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哪些彪悍的姑娘,真心是要說聲佩服了,這強迫人中獎的手段簡直是粗魯粗暴。
“這是你強逼我的,老子負責個屁。”於青郎犟著頭,準備硬撐到底。
但最後紅綰一手‘猴子偷桃’,直接將屋子裡面的人給弄懵了,而於青郎也是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他不是激動的,他是氣的。
三娘瞧著這桃色現場現在差點變成‘兇殺案’現場了,她還有閒心的端了八卦草,輕輕撫了撫它的葉子,開了門就看到原本在後院裡頭睡覺的夥計,都一臉關心的在門外站著。
“於大哥是怎麼的了?”夥計們蜂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
不過等到他們看到紅綰抱著已經暈了的於青郎出來的時候,他們閉了嘴然後作鳥獸散了,真是沒有想到於大哥原來真的是被人欺負了,他們就知道隔門聽到的都是真的。
“你別抱著他出來了,小心著涼,咱們這是在城裡頭,請大夫方便得很。”三娘囑咐她趕緊把人給放下了,別在這裡抱著人招搖了。
沒敢在這裡圍觀的人,立馬下樓去找大夫了,醫館離這裡不遠,所以大夫很快就過來了,大夫看了看於青郎,丟下句氣極攻心後,開了副藥拿了錢便提著藥箱回去了。
“他沒事兒吧!”紅綰有些擔心的看著牀上的人,懊惱的抓了抓頭髮,她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啊!“我剛纔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唉,我就是怕他到時候不同意,原本早該過來的,但是因爲師傅說我沒有出師,便又在谷裡面呆了兩年。”
三娘表示自個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事情,但是精神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倒是真的,估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許久未見的青梅竹馬,居然會對他下此‘狠手’,估計他醒爲後也會覺得氣短吧!
“既然沒事兒了,那你在這裡照顧他,我得回去了,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讓夥計們幫忙。”
“無事,我能夠抱得起他,若是他想要如廁,我可以抱著他去的,不用擔心。”紅綰很是自信的搖了搖手,表示不需要人的幫忙。
三娘想像了一下這個畫面,表示太美她不敢看,既然人家姑娘表示自個兒能夠照顧,那三娘也不多嘴說別的東西了,她只能夠對牀上昏迷著的於青郎說一句:騷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