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看著田淼淼感激的眼神,說:“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你根本不用謝我。”
田淼淼定定地看著承昭,突然道:“你不需要這樣的,這樣,對你不公平。”
他一味地付出,她又怎麼能一味地接受呢?
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我不需要公平,我只是按我本心做事而已。”
“你這樣,我心裡的負擔特別重。”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很喜歡你們家,真的,我好久沒有這樣放鬆了,不只是你,還有小淺溪,白姨,都給了我很多溫暖。我很珍惜這些,不僅僅是因爲你。”
田淼淼糾結得想要抓狂了,這個承昭,根本就是油鹽不進的主!
“別想到麼多了,先休息一下,晚上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狀況呢,養足精神。”
田淼淼可不怕出狀況,這種時候,越是出狀況,越對她家有利。
不過承昭這話沒毛病,養足精神才能升級打怪!
她走進山洞,見田淺溪還在打絡子,拿掉她手中的絡子,對田淺溪道:“二妹妹,陪阿姐睡一會兒吧,晚上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回家有的是時間打絡子,現在休息一下。”
田淺溪看了一眼快打好的絡子,被阿姐一扯,那個絡子又要重新打了,輕嘆口氣,才點頭答應:“好,”
“真乖!”
承昭聽著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小,也靠著大樹,閉目養神起來,當然,他還是警醒的。
傍晚,田淼淼三人在山上繞了好長的路,在承昭的帶領下提前回到村頭,只需等到鄭府馬車的到來。
鄭府馬車並沒有如承昭說的晚上纔到,彩霞滿天的時候,馬車披著紅衣駛來,到預定位置停下來後,裡面跳下來一個人,豁然是鄭卿。
“呦!聽說‘田淺溪’找到了,我就來湊個熱鬧。”
田淼淼對他的說辭,連白眼都無力翻了,拉著田淺溪進入馬車,拉下簾子,才傳出一句話:“馬車被我們徵用了,你們等我們一下。”
“淼妹妹。你這樣很不好,河還沒過呢,就打算先拆橋了嗎?”鄭卿開玩笑的說。
承昭瞪了他一眼,鄭卿才禁聲。
田淼淼倒是沒管他們兩人,拿出從空間事先準備好的化妝工具,低聲對田淺溪道:“二妹妹,接下來閉上眼睛,直到我叫你睜眼,知道嗎?”
“好的。”
化妝,對現代都市人來說,是一件每天必做的事情,化妝品也是現代都市人必不可少的一樣東西。自然,古代也有胭脂水粉,只是質量於現代產品來說,劣質了很多。
田淼淼的化妝品,都是特殊製作的,不只是防水性,甚至效果也比市面上的絕大部分都強上很多。只要有時間,她就會自己製作一些備用,前世她花了好多時間研究過的,當然,是空間時間!
她現在拿的一個系列,是特殊效果的化妝品,可以把自己的狀態化成病態的樣子,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田淼淼先給田淺溪清洗一遍,然後抹上打底液,將膚色調到蒼白的狀態,而且她還小心的化了幾個手掌印在她臉上,一眼就能看出受到過傷害,最後還在頭上做了一個小傷口,弄成快要結疤的樣子,撕下一條白色帶子,再綁在她頭上……
做好這些,她對田淺溪道:“二妹妹,好了,睜開眼後你跟我下馬車。”
“好。”
田淺溪聽話地睜眼,下馬車,還沒有站定,就聽到一個充滿震驚的聲音——
“天啊,這是……這是怎麼做到的!”
要不是看著兩姐妹進的馬車,他還當真會認爲田淺溪被怎麼了呢!
田淺溪擡頭便見鄭卿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連承昭都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看,她捧著自己的臉,疑惑地道:“大哥哥,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你臉上沒花,只是比有花還恐怖,好嗎?鄭卿想說什麼,卻被承昭警告地注視下沒有說什麼。
鄭卿覺得自己憋屈極了,爲毛他什麼都不能說呀?
他會被憋死的!
田淼淼失笑地搖頭看著三人的表情,解釋道:“二妹妹這麼久之後才找到,自然不能毫髮無傷地回來,更何況我們是受害者,這樣可以引起大家的同情,也是爲了防止老田家的來搗亂。”
承昭也安慰著對田淺溪道:“沒事的,小淺溪,這樣挺好的,要是一會兒有人圍觀,你就哭,裝得很委屈的樣子。”
“可,可是我不會呀,大哥哥。”
“你只要想著,如果沒有人救你,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時,無助可怕的樣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
“好。”田淺溪乖乖地答應著。
“真乖!回頭大哥哥好好獎勵你。”承昭笑著對她道。
“那就上車走吧,時間也不早了。”鄭卿說著就要上馬車。
“不行,還差一些,二妹妹,你去地裡滾爬一下,頭髮也要弄亂一些,身上髒亂一些,才能更逼真。”
鄭卿心中警鈴大響,這樣……再進馬車的話,啊啊啊啊,他的馬車呀!早知道他應該換一輛再來了!
吃過晚飯之後,村子裡面本來是安靜詳和的,在這樣寧靜的氣氛下,等天完全黑後整個村子便會陷入沉睡的狀態。
然而今日這份寧靜卻被一陣馬車聲破壞掉了,馬車上還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和說話聲,很多人尋聲出來張望,看到是縣裡鄭家的馬車後,突然如夢初醒般,有一些好管閒事的都往田淼淼家聚集。
此時的田淼淼家,也不平靜——
田姚氏和田寶涵,還有田銀生,也就是田寶涵的父親,田陳氏的丈夫,正坐在白氏的面前。
“你確定一定要做得那麼絕?”田姚氏氣極敗壞地惡狠狠道,“白氏,巧梅可是你二弟妹!”
“我沒有二弟妹,我家自從斷親之後,和你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了!”白氏臉色雖然蒼白,但也堅持地說著。
“嫂子,我一向都敬重你,和大哥的關係最是親和,你也要爲我們考慮考慮呀。你應該知道,現在聰哥兒快要去鄉試了,此時巧梅出事,那聰哥兒怎麼辦?他可是十年寒窗苦讀呀,眼看著快熬出頭來了,可不能有個坐牢的母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