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瞧著，驚的退了好幾布，“我，我……”
又去看荀沐陽腰上。
那雪白的紗布，早已經背血水浸透，再什麼旖旎心思，都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我給你收拾傷口！”
朱小說完，轉身朝書房門口走去，想去找萊菔拿剪刀、紗布。
光腳踩在石板上，朱小冷的一瑟縮，又堅定的踩了下去。
到門口，看見萊菔，還沒來得及喊人，萊菔把一個托盤遞給她。
上面果真放著紗布、剪刀。
“……”
朱小看了萊菔一眼。
萊菔笑的乾巴巴，一臉哀求。
“……”
朱小不知道這主僕兩到底怎麼了，但還是怕荀沐陽失血過多，如今這個天氣，要是凍著也不好。
多的也不問，接過轉身去給荀沐陽上藥包紮傷口。
腳還是踩才大氅上，一點都不覺得沒啥不好。
萊菔夠著脖子看了一眼，他家公子面朝貴妃椅，身子側躺，露了個背給他看，至於什麼表情壓根看不見。
朱小認真的給包紮傷口。
“……”
萊菔覺得不對勁啊。
荀沐陽這個動作不對啊。
他不是應該面對朱小，順便看著朱小的麼。
欲蓋彌彰。
萊菔想到這個詞，頓時就想到了什麼。
雙眼往自己腿間瞄了一眼，瞬間了悟。
他家公子怕是有了感覺，怕被朱小看出端倪，所以……
呵，男人。
小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污穢！
禽獸！’
萊菔想著，去廚房找石一，讓他煮點東西吃。
書房裡
很是安靜。
荀沐陽看不見朱小的神色，但是更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還有她時輕時重的呼氣、吸氣。
越是看不見，靠著感覺，越是明顯、刺激。
他閉著眼睛，讓自己不要那麼污穢、禽獸，可他忍不住。
活了二十三年，從他六歲起，就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近身伺候。
這是第一次，又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丫頭，他怎麼可能不瞎想連篇，又怎麼能控制住身下的蠢蠢欲動。
若不是理智還在，想著她還是個孩子，他可能真會做出那種強盜行徑，不顧一切把人拉過來，壓在身下肆意奪取。
就在荀沐陽想入非非的時候，朱小輕輕出聲，“阿陽叔，血已經止住了，你起來我給你包紮！”
“……”
荀沐陽起身，背對著朱小。
萬萬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的窘迫。
“……”
朱小疑惑，卻還是拿了紗布準備纏繞上去。
可這個人啊，實在是不配合，就那麼背對著她，她也不能踩到貴妃榻上去。
她纏紗布的時候，也不伸手幫忙一下。
硬是要她手圈過他的腰。
手指好幾次觸碰到他的肌膚，朱小覺得自己像著了火一樣，是羞澀，也是懊惱。
好不容易給包紮好，朱小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汗。
那種又冷又熱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阿陽叔，好了！”朱小覺得口乾。
吞了吞口水。
“嗯！”荀沐陽說著。
他的肚子就傳來咕咕聲。
“……”
“……”
書房裡，氣氛瞬間有些凝固。
荀沐陽更是尷尬萬分。
“阿陽叔是餓了吧，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給你煮點吃的！”朱小低聲。
“嗯！”
荀沐陽應了一聲，沒好意思去看朱小。
“阿陽叔，你的鞋子能不能借我穿一下，我鞋子都沒有！”
“……”
荀沐陽看了一眼朱小白嫩嫩的腳，坐在貴妃椅上，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往朱小面前踢了踢。
“……”
朱小錯愕片刻，絲毫不曾猶豫就踩了進去。
暖烘烘的，也很大。
拖著走路的時候，有點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子。
“阿陽叔，怪冷的，我讓萊菔哥進來，找身衣裳給你穿上，免得著涼！”朱小說完，便拖著大氅，穿著荀沐陽的鞋子出了書房。
寒風吹來，朱小清醒許多。
到廚房的時候，她似乎看見幾個黑影快速閃了出去，不過等她進了廚房，廚房裡也就萊菔、石一兩個人。
“萊菔哥，你去幫阿陽叔拿一下衣服，我過來幫他煮點吃的！”
“好！”
萊菔應聲，離開廚房的時候看了朱小一眼。
很怪異的，卻又格外順眼。
最主要還是膽子大，穿他家公子的鞋子，披他家公子大氅，那大氅裹住了她的身子，餘下的拖在地上。
石一坐在竈臺後，低垂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石一哥，麻煩你幫我把邊上這口鍋燒起來！”
“好！”
石一應聲，依舊沒擡頭看朱小，倒是把火燒起來了。
“……”
朱小看了看廚房裡有些什麼，這個時候也沒什麼青菜，肉、雞蛋、面倒是有。
另外一口大鍋裡，還冒著蛋花湯，裡面還有漂浮的麪條。
很明顯，這裡先前有人，看見她過來，悄悄隱了出去。
朱小沒問，也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脫下大氅丟在一邊，快速的切肉、打蛋、洗鍋。
“石一哥，外面菜地裡有菜嘛？”
“應該有！”
“那麻煩你去幫我摘一把來，謝謝了！”
“好！”
石一起身去摘青菜，還順便洗乾淨。
切肉下鍋翻炒，炒熟加青菜舀起來，留下豬油，倒下雞蛋，煎好加水煮開，放點麪條，煮好舀到碗裡，把肉片青菜放在邊上。
把兩碗麪條端著。
“石一哥，這個大氅，你撿一下！”
“是！”
朱小進了書房，荀沐陽已經換好衣裳，坐在貴妃椅上。
朱小看了一圈，也沒看見萊菔的聲音。
“阿陽叔，吃麪條了！”
“嗯！”
朱小把大的那碗給荀沐陽，自己吃小的這碗。
兩個人都比較沉默。
各自有話，但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朱小年夜飯沒吃飽，這會子吃到自己煮的面，雖然簡簡單單，但她覺得格外好吃。
看向荀沐陽。
“阿陽叔，好吃嗎？”
“嗯！”
荀沐陽點頭。
面確實的好吃的。
對於一個幾個月沒吃飽的人來說，這碗能吃出味道，還有情意的面，他自然覺得好吃。
所以連湯都沒剩。
還有些意猶未盡，若是再來一碗，他應該也能吃下。
“阿陽叔吃飽了嗎？”
“飽了！”
朱小抿脣一笑，“阿陽叔，新年快樂！”
“……”荀沐陽一愣，隨即勾了勾脣，“新年快樂！”
從袖口裡摸出一個血紅的玉墜子遞給朱小，“這個，給你的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