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萬最愛看徐嬌娘這般嬌羞的樣子，忍不住起身抱著人，在徐嬌娘嘴上親了一下，“我一會就和大哥他們說，你放心，他們待你好，我自會回報他們一二，帶著他們也有好處，深山一些的地方我就能去，遇上好的獵物，也能拿下！”

他一個人再厲害，遇上猛虎這種東西，一個人也拿不下。

他早幾日在山裡就發現了老虎的足跡，只是一個人沒敢跟上去，這心裡想著要不要找徐家兄弟商議一下，看看他們敢不敢去拼一下。

這一頭老虎下來，頂少得有五百兩，多了六七百，上千兩都有可能，只要抓住一隻，一分下來，足夠他們忙活好多年，也夠幾個孩子交好些年的束脩。

就是有些危險。

徐嬌娘臉更紅，手捏拳在屠萬胸口捶了一下，“色胚！”

轉身忙活去。

“就對你一個人色，別人我才懶得搭理呢！”屠萬說完，笑瞇瞇的出了屋子。

幫著去用稻草編墊子，把棚子圍起來。

順便和徐函、徐衝、徐莫說，“聽嬌娘說，要你們跟我去山裡打獵？”

“嗯！”徐函應聲。

徐衝、徐莫都看向屠萬。

“去也不是不行，我前幾日發現了老虎的足跡，只是要弄到這東西，到底有些危險，只是富貴險中求，你們若是敢，咱們就想辦法弄只老虎，到時候銀子就有了！”

徐函、徐衝、徐莫面面相覷。

要說弄只老虎，那就不是小事。

“你們也別怕，麻繩多準備一些，只要不是遇到一羣，遇上一隻、兩隻我能應付，只是咱們要抓活的，死的賣不上好價錢！”

“抓活的？”徐函問。

“嗯，抓活的！”屠萬頷首。

這也是他不一個人貿然前去的原因。

他出手，那老虎焉有活命的機會，他的武功路數會讓人看出端倪，若是有心查，他的身份也會暴露。

徐函沉默。

如屠萬說的，富貴險中求，想要富貴，自然要付出。

“我願意去！”

“我也願意！”

“我也是！”

三兄弟連著說。

“好，我和你們說說需要準備的東西！”

其實最主要還是麻繩，麻繩多才能把老虎捆住。

徐函三兄弟肯去拼命，完全是爲了家裡的孩子，就算心裡有些發憷，也很是堅定信念，還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老虎啊……

等把棚子圍好，徐嬌娘午飯已經準備好，一起在堂屋吃了午飯，就聽到一聲刺耳的痛呼。

“好像是棚子那邊……”屠萬耳朵尖，快速出了堂屋，到棚子裡一看，果真是那獐子要生了。

只是這獐子到底是野生，才養沒幾天，也不敢上前。

很快它便生了一隻，到底是母愛使然，不停的給小獐子舔著。

怕嚇到它，屠萬把兩隻狗喊道屋子裡關起來。

因爲這獐子忽然生了，徐函三兄弟也捨不得走，就在一邊家裡等著，等到它生了三隻，不再繼續生了，也虛弱的窩在乾草堆裡喂小獐子。

徐嬌娘拿了幾個番薯過去，獐子慢慢的吃著，還喝了點溫水。

看著徐嬌娘的眼睛溼漉漉的。

“吃吧，吃了好好的奶孩子！”徐嬌娘輕聲。

纔回屋子去。

屠萬讓徐函帶了兩隻野雞，兩隻野兔回去，餘下的殺了收拾乾淨，醃製起來，到時候薰了可以冬天吃。

他打算若是明兒去抓住了老虎，今年就不去山裡了，給那些野物喘息活命的機會。

也在家陪陪媳婦，順便去山下看看房子，帶著嬌娘去置辦些傢俱。

或者帶她四處轉轉，總是窩在山裡，到底少了情趣。

聽說縣城有個梅花莊子，去那裡賞賞梅花也不錯。

徐函沒拒絕，拿著野雞、野兔，三兄弟就下山去了。

徐嬌娘對那娘四個還是很關心的，緊忙著給弄了一個軟綿綿的窩出來，丟在了那草堆上，獐子也聰明，拉著崽子睡到了窩裡。

“萬物皆有靈性，這話真沒錯！”徐嬌娘感慨道。

看著它們，徐嬌娘覺得真是可愛。

屠萬則把野雞、野兔殺了收拾乾淨，弄鹽巴醃製起來，纔去洗野雞毛和兔皮，晾曬起來。

看徐嬌娘還在棚子邊看，“嬌娘！”

“嗯？”徐嬌娘回眸。

“外面冷，你回屋去！”

“我不冷的！”徐嬌娘搖搖頭，卻還是笑瞇瞇的進了屋子。

抓了瓜子磕著，順便逗兩隻狗玩。

晚飯就吃剩下的包子、還有雞湯，屠萬炒了個青菜，將就著吃了。

兩人在屋子裡說話，“嬌娘，明日我和大哥他們去山裡，晚上可能回不來！”

“……”

徐嬌娘錯愕。

“屠萬……”

“嬌娘，你別擔心，我想著去弄個值錢些的野物，今年就不去山裡了，帶著你外面轉轉，順便置辦傢俱，再說大哥他們也需要銀子，山裡越來越冷，去山裡也費力，不若一次得個值錢的，省事又省力氣！”

徐嬌娘看著屠萬，好一會才伸手抱住屠萬，“那你答應我，好好的回來，和大哥他們一起，好好的回來，咱們家有錢，不用去拼命！”

屠萬聞言，心口軟軟的。

就他所知道的女子，那一個不是既要求丈夫愛她愛的生死不離，又要丈夫賺多多的銀子，供她一世榮華富貴。

也唯有徐嬌娘，總是告訴他，家裡有銀子。

要的只是他平安。

“嗯！”抱緊懷裡的人。

屠萬心口軟的同時，更熱乎乎的，那種感覺真真好極了。

兩人輕輕的說著話，歲月靜好。

外面輕輕的落下了雪。

山下徐家村，徐函和爹孃說了，明日要跟著去山裡打獵，大伯、大伯孃沉默許久，纔開始去借麻繩。

其實大伯不想三個兒子去，但開年三個孫子要去開蒙，這讀書認字，想把一個孩子養出來，已經極其的不容易，更何況三個孩子一起去，作爲當家做主的男人，大伯心裡壓力也很大。

要不是年紀大了，他都想跟著去。

大伯孃吩咐褚氏三個兒媳婦，趕緊去做些乾糧，“肉也帶上一些，要瘦肉，別有肥肉，到時候在山裡餓了也好拿出來吃，飯糰也準備一些，蒸白米飯！”

家裡有大米，一般時候是不吃的，都是粗糧吃的多，有時候也會吃上一頓，打打牙祭。

只是三個兒子進山去打獵，又這麼冷的天，吃的自然要好些，“還有大襖子也帶上，萬一晚上要住在山裡，有個襖子也能禦寒！”

大伯孃想的就比較周到。

屠萬既然要帶著三人，雖然沒說，可卻要那麼多麻繩，想來要活套獵物。

大伯孃心裡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沒敢說出來。

就是晚上和大伯睡炕上，也沒敢說。

等到天亮，三兄弟就揹著東西山上去，屠萬已經準備好，他也帶了吃的，徐嬌娘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昨夜下了雪，不過不大，早上起來就沒了，可等他們走了沒多久，又開始下雪，還越來越大。

徐嬌娘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兩隻狗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鬧騰。

等到晌午，徐嬌娘隨便熱了點東西吃，就在門口翹首期盼，針線活也做不下去。

去後門看了看菜地，早前屠萬種下去的菜已經冒出個頭，這會子嫩嫩的，徐嬌娘娶拔了一點下來，想著他們要是回來，也能快速煮碗麪條給他們吃。

只是到天黑，還沒見有人回來，徐嬌娘把炕燒的暖烘烘，整個人縮在被窩裡。

屋子裡點了好幾盞油燈。

身邊有熟悉的味道，卻沒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坐起身覺得不對勁，又躺下，這麼折騰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山中一個山洞裡，屠萬看了一眼依偎著睡下的徐家三兄弟，把柴往火堆裡放。

他也惦記著徐嬌娘。

一個人在山裡，那麼嬌氣的一個人，若是遇上個匪徒什麼的，可怎麼辦？

屠萬睡不著。

“屠萬！”徐函輕喚一聲。

“嗯！”

徐函看了屠萬一眼，又看了看外面，“你睡一會，我來盯著！”

“沒事，你睡吧！”

“睡不著？”徐函問。

“嗯，想嬌娘！”屠萬低聲。

成親一個多月，夜夜都是同牀共枕，雖然一開始說好一個月就圓房，但他答應徐嬌娘，等山下房子修好，重新認認真真的娶她一次，讓她體體面面的嫁給他。

他願意等。

等徐嬌娘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徐函想說點什麼，也不好多言，“我也想家裡，想兩個孩子，想孩子他娘！”

屠萬笑笑，伸手拍拍徐函的肩膀，“咱們能弄到老虎，並平安回去的，相信我！”

“嗯！”徐函點頭。

自然是相信屠萬，不然也不會跟著他進山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輕聲說著話，都壓低了聲音，免得吵醒了徐沖和徐莫。

作爲大哥，徐函在照顧兩個弟弟上，做的很好，徐衝、徐莫也很敬重這個大哥，很多時候，都是徐函說什麼，他們做什麼。

天才矇矇亮，徐衝、徐莫也醒過來，“大哥，屠萬，你們昨夜一夜沒睡嗎？”

“我睡了，屠萬沒！”徐函看了一眼屠萬。

按說一晚不睡，屠萬應該有些萎靡纔對，可他瞧著還十分精神。

一點不像一夜沒睡的人。

“我沒事，咱們弄點吃的，然後繼續去找！”

昨天已經找到了老虎的足跡，只是看那足跡，應該有好幾只，屠萬不敢冒險，最好是找到一隻落單的，那樣子好下手。

危險係數也低很多。

隨便把帶來的乾糧烤熱，用小鐵鍋燒了水，吃飽之後去小解，屠萬再山洞裡，把火熄滅，用泥土完全蓋住。

一來是隱藏足跡，二來也怕有火星子，不小心把大山給燒了。

四人才繼續往山裡尋找。

屠萬對大山很熟悉，大概一個時辰後，帶著三兄弟發現了一隻老虎在小溪裡喝水。

“屠萬……”徐函緊張輕喚。

屠萬擡手，朝他輕輕的噓了一聲。示意他安靜，然後閉上眼睛，認真聽周圍的一切。

他要確定附近只有一隻老虎，不能因爲這隻老虎的叫聲，把別的老虎引來。

片刻後，屠萬睜開眼睛。

借下麻繩開始打結，徐函他們都沒看見屠萬是怎麼行動的，人已經出去了老遠，只留下一聲，“帶著麻繩跟上！”

等三兄弟回過神來，已經發現屠萬把麻繩套在了老虎身上，拽著麻繩跳到了樹上，用力的把老虎給吊了起來。

“……”

“……”

“……”

徐家三兄弟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他們跟著來打獵的嗎？怎麼好像是來撿便宜的？

“你們愣著做什麼，快把它的腳捆起來！”屠萬沉聲。

徐函三兄弟回神，連忙拿了麻繩上去，把老虎的腳捆住。

雖然老虎頭被吊著，但三人還是驚出一聲冷汗。

“過來，拉著麻繩！”屠萬出聲。

徐衝、徐莫立即跑過去，接替了屠萬的活，緊緊拉著麻繩。

屠萬又拿了麻繩過來，丟給徐函，“一會我捏住老虎的嘴巴，你用麻繩把它嘴巴捆住！”

“……”徐函滿頭大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