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徽走出病房,心里莫名有些沉重。不知道她逼走夏曉雯,是對還是錯?
但愿她不要以愛的名義,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葉臣,姐姐都是為了你好。那個女人根本不愛你,朱迪對你才是真心的,況且,你們在美國擁有過快樂的時光,想要重拾那段感情應(yīng)該不難。
葉徽低頭點了根煙,邊抽邊往洗手間走。
“醫(yī)院里不能抽煙。”溫潤如雨的警告聲,毫無威懾力。
葉徽抬頭,淡淡吐出幾個煙圈,“我這不是在往洗手間走嘛,走著走著就到了。”
孟一澤站得筆直,目光在葉徽叼著香煙的紅唇上一凝,隨即羞澀地別過頭去。
葉徽從孟一澤身邊擦肩而過的一瞬,腳步微頓,斜眼看向他,低聲問:“孟醫(yī)生,你怎么又臉紅了?”
“我……我沒有。”孟一澤不敢直視葉徽探究的眼眸,又怕被她窺破心里的小心思,忙辯解道:“我這不是臉紅,是曬紅的。”
葉徽狀似了然地哦了聲,調(diào)笑道:“孟醫(yī)生,難道你最近在努力健身變型男?這膚如凝脂的肌膚是曬不黑了,不知道肌肉有沒有多一塊?”
孟一澤慢慢扭頭,對上葉徽揶揄的目光。
葉徽以為他會說些什么,誰料這書呆子一句話不說,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將她拽了進來。
孟一澤背靠著門,跟一堵墻似得,看著葉徽的目光黑沉沉的。
葉徽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抽了口煙,抱著胳膊看他,淡淡地問:“你什么意思?”
孟一澤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做很大的決心,認真地說:“我有肌肉。”
葉徽感覺自己沒聽清楚似得,又問:“你說什么?”
孟一澤干脆不說了,直接用事實說話。伸手解開了白大褂的扣子,緊接著又解開了貼心襯衣的紐扣,白皙泛紅的胸膛豁然裸.露在葉徽面前。
葉徽夾著香煙的手不禁抖了抖,上下瞄了孟一澤一眼。輕輕吁了口氣,你還別說,這書呆子的身材真不錯。
寬肩窄腰,腹肌清晰可見,不是那種很壯實的肌肉男,可勝在臉蛋俊秀,身材修長,勻稱結(jié)實。他胸膛上有幾處曬紅的痕跡,像極了女人撓得,莫名點燃某種欲.望。
孟一澤等了好一會兒,葉徽也不點評,只目光淡淡地瞄著他。看得他心里發(fā)緊,遂問:“你覺著……怎么樣?”
葉徽故作聽不明白,收回目光問:“什么怎么樣?”
孟一澤微蹙了下眉毛,臉蛋又羞澀地紅了,咬了咬牙問:“我是問,我的身材,你滿不滿意?”
葉徽的心突地一跳,看這書呆子的神情,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說話。”孟一澤催促。
葉徽瞇了瞇眼睛,說:“不錯。就是不知道摸起來,手感怎么樣?”
“你想摸我?”孟一澤眼睛亮了幾度,嗓音都有些發(fā)顫。
葉徽把香煙仍在地上,用腳捻滅,望著孟一澤的目光,透著嫵媚,輕輕點了點頭,“讓不讓摸?”
空氣里,有火焰在燃燒。
孟一澤喉結(jié)上下動了下,蒼天在上,他真得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他把她拽進來辦公室,只是受不了她挑釁的目光。她不相信他有肌肉,他就展示給她看看,很單純地展示給她看,就像展示最普通常見的醫(yī)學標本,沒有任何的欲.念。
可此刻兒,燃燒的火焰又是從何而來。書本里只教給他身體的構(gòu)造,卻沒教給他,如何面對一個女人的眼睛。
葉徽緩緩伸出手,手指在他腹部肌肉上細細地撫摸了兩圈,抬眼便看見孟一澤緊閉的雙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好笑,收回手,淡淡地說:“摸起來也不錯。”
“……”孟一澤睜開眼睛,眼底里涌動著情.欲。他羞澀地不敢抬頭看她。 шшш?т tκa n?¢ ○
葉徽拉開門往外走,抬手在他肩頭上一拍,說:“再見,孟醫(yī)生。”
葉徽走后,孟一澤緊盯著房門看了幾秒鐘,才緩緩低下頭。
腿間的帳篷要撐爆了。
————
葉臣坐在病床上一直等夏曉雯,從白天等到黑夜,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她依舊沒有出現(xiàn)。這個女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派高然找遍了H市,家里,影視城,夏曉雯的僅有的幾個朋友,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高然看著葉臣陰沉的臉,建議道:“葉總,葉太太也許回娘家去了,要不您打個電話問問。”
他不說還好,說后發(fā)現(xiàn)葉總的臉色更難堪,遂惴惴不安不敢再吭聲。
“已經(jīng)打過了,夏曉雯沒有回夏家。”葉臣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露,漆黑的眼眸里透著駭人的肅殺之氣。
高然也納悶,葉總昏迷不醒這幾日,夏曉雯日夜守在病床前,不離開半步,儼然患難夫妻見真情的架勢。可葉總身體剛好一些,人怎么就一聲不吭地走了。
葉徽推門走進來,說:“葉臣,我?guī)闳プ鲅鄄繖z查。”
“不去。”葉臣悶聲說。
葉徽不覺皺眉,“眼部檢查不能間斷。你看你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不帶眼罩,太多地接觸陽光不利于視力的恢復(fù)。”
“瞎不了。”葉臣低吼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心里有數(shù)。”
葉徽氣得佇立在原地,瞪著葉臣,“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走了個夏曉雯么?”
葉臣瞇了瞇眼睛,微微歪著頭看向葉徽,“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夏曉雯不愛你。”葉徽破釜沉舟,與其讓葉臣胡亂猜測,不如直接把結(jié)局告訴他,讓他徹底清醒。
夏曉雯不愛你!
短短六個字,仿佛一把利劍刺進他的心臟。
葉臣吸著臉頰,嘴唇抿緊,狠狠地咬著后槽牙,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葉徽語氣軟下來,“葉臣,我都知道了。”
葉臣愣了好一會兒,笑出一聲,“那又怎么樣?結(jié)婚前,我就知道她不愛我。”
葉徽訝然,沒想到從小倨傲自大的弟弟,會忍受老婆心里有別的男人。他明明知道,卻依舊要娶夏曉雯,婚后兩年,同床共枕,卻相敬如賓。
這到底是不愛,還是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