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殘忍的男人只說了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希望和夢想徹底粉碎,就連當初最美好的回憶也一同毀掉了。
她一直苦苦追尋,不肯放手的愛,不過是南柯一夢,是該夢醒來的時候了。
“朱迪,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去愛你,也很努力地想讓自己去愛你,可最后,我發現沒有人能取代她。我只有一顆心,這輩子全部的愛都給了夏曉雯,再也給不了別人。”
五年前。
夏曉雯認為她跟葉臣只見過兩次面,可她不知道的是,葉臣曾去戲劇學院看過她。
那晚的夜空格外亮,靜謐美好。葉臣開著車在馬路上兜兜轉轉,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戲劇學院門口。他停下車,在車里坐了好一會兒,終于認清自己的心是奔著夏曉雯來的。
他想見她。
滿心的牽掛和思念,他終于鼓足勇氣來到她面前,可看到得卻是,宿舍樓昏暗的路燈下。
李文宇低頭吻住了夏曉雯,一對癡纏的小戀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那一刻兒,他似乎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一股陌生的疼痛感如鈍刀割肉,撕扯得難受。
可他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允許他對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低頭。更何況那時的自己太年輕,還沒辦法預料到一份青澀愛情的分量。
他告訴自己,夏曉雯不過如此,會對她心動或許只是一時的寂寞或者新鮮,離開一段時間便會忘記。第二天他便飛往美國,重新回歸自己的生活軌跡。
葉臣的名字在麻省理工學院是個傳奇,他每年拿最高獎學金,所有學科總能拿到最優成績,刊登在美國最具權威期刊上的學術論文一次次引起轟動和爭議,就連一向以嚴厲苛刻著稱的教授Davis也毫不吝嗇地夸贊他的智慧和成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葉臣長得帥,而且不是一般的帥,普通的帥。他清越絕倫的氣度,英俊迷人的五官,優雅犀利的談吐總是讓女學生們忍不住尖叫,無論他走到哪里,總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卻不以為意。
從小到大追求他的女人很多,多到讓他不屑心煩。久而久之,愛慕者居多,真正敢放開手段追他的女人也就不多了,朱迪是其中一個。
朱迪可愛的地方是,她懂得適可而止,不會讓葉臣討厭。偶爾Davis教授邀請他到家里吃飯,他也會愉快接受。但他跟朱迪的關系也不過如此,更像朋友,像兄妹。
可這次葉臣回到美國后,性情似乎有些變化。他以前從不參加的派對聚會,他不再拒絕。女孩子約他吃飯看電影,他偶爾也會答應,只是很少能堅持到最后,中途往往找借口離開。
他往往自嘲自己的耐心真得很有限,他不喜歡女孩子發嗲撒嬌,看電影逛街這些事情,他更討厭。他從來不會陪任何一個女人做這些無聊透頂的事情。
有一次,葉臣在聚會上喝醉了,朱迪開車送他回家。那晚很冷,圣誕節前夕街道上到處裝點的喜氣洋洋,沒多大會兒,天空飄起雪花,洋洋灑灑地往下落,地上很快跟鋪了白地毯似得,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葉臣一進屋便栽倒在了沙發上。他醉眼迷離地望著站在眼前的朱迪,白色羽絨服,淡淡的微笑……似曾相識,夢里的女孩兒,他終于又見到她了。
“夏曉雯……”
他的心倏地一暖,伸手把她扯進了懷里,翻身壓在了身下。他伸手輕輕覆蓋在她眼睛上,溫柔地吻了下去。
對與錯,或許只在一念之間。而愛或不愛,卻注定是一輩子。
他不想辜負,也一直在努力,無奈,心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那段時間,葉臣常常看著身邊的朱迪發呆,她是快樂的,她是愛他的,可唯獨,她不是她。
葉臣和朱迪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越真切地意識到這一點,沒有人能夠取代夏曉雯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曾經滿不在乎的心動,他本以為可以輕易忘卻的那個人,卻像一個魔咒般種蠱在他心里最深處。每每深夜難眠,他獨坐在異國他鄉的窗前,點一支香煙,任煙霧繚繞升騰,陪伴他的寂寞,祭奠他的思念。
終于有一天,葉臣跟朱迪提出分手,可除了抱歉,他什么都不能說。
他不能對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孩兒說,從來沒有愛過她,更不能說那晚,他喝醉了才會把她當成了心里思念的那個人。那太殘忍,也很混蛋。
朱迪在他沉黑的眼眸里看到了堅決,還有一貫的冷漠,那一刻兒,她清楚地知道,她的愛和眼淚都留不住葉臣。
朱迪望著夏曉雯,眼淚在笑容燦爛的臉上恣意橫流。她真得不該固執,更不該拿死逼葉臣,逼他說出了最殘忍的真相。
葉臣不愛她,從來就不愛她。是她太執拗,甘愿活在自己編織的愛情里,不想醒過來。
可如今,她徹底輸了,什么都沒有得到,還失去了最美好的回憶。
夏曉雯看朱迪放肆大哭的模樣兒,所有的敵意和防備在這一刻兒全部瓦解。不過是一個為愛受傷的女人,她當年也是如此,這樣的女人都很傻,但絕對不是壞人。
夏曉雯轉過身去,給朱迪留下哭泣的空間,她不想打擾她,更不想她尷尬。
等朱迪哭夠了,情緒逐漸平息下來,夏曉雯才回頭看向她,說:“朱迪,你是個勇敢豁達的女孩子,一定會遇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朱迪抬手抹了把眼淚,再次抬起頭來,笑容璀璨,潤濕的眼眸里溢滿光彩。她仰頭望向天空,微瞇著眼睛,仿佛在下某種決心。
“從現在開始,我會忘記葉臣,不讓自己再為他流一滴眼淚。”朱迪頓了下,眼睛看向夏曉雯,目光里充滿挑釁。
“夏曉雯,如果有一天,你讓葉臣傷心了,我會回來把他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