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回國后,面對強大的輿論譴責,*纏身,根本沒有勇氣再出現在媒體面前。她整日窩在家里,白天黑夜連窗簾都不敢拉開,否則被記者拍到她在家又是各種流言蜚語。
葉臣讓她回國閉門反省,大概早就預料到國內媒體會比瑞士媒體瘋狂一百倍地搜刮她的消息。可想到呂洋新電影正式開拍已經一個星期了,如果她一直躲避在家里,恐怕女一號的角色危在旦夕。
想及此,她打電話給經紀人和助理小楊,讓他們想辦法把她帶到片場去。她必須立刻見到呂洋,跟他談開工的時間。她現在所有的廣告合約全部暫停,也沒有商演的安排,有的是大把的時間拍戲。
白鷺經紀人和助理小楊兵分兩路,讓小楊偽裝成白鷺的模樣,駕駛白鷺的紅色寶馬跑車引開埋伏在周圍的狗仔隊。經紀人租了一輛送快遞的面包車把白鷺帶了出來,直奔呂洋新片拍攝現場而去。
車子行駛進影視城后,白鷺拿出手機給呂洋打電話,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聽。
呂洋慵懶的聲音傳來,問:“白鷺?”
之前打了幾次電話都無人接聽,白鷺還以為呂洋在刻意躲避,現在聽到呂洋的聲音,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呂洋,我現在已經到影視城了,你在哪里?”
呂洋遲疑了一下,說:“我在劇組臨時辦公室,你過來吧。”
白鷺按耐不住內心的驚喜,忙答:“好啊,我這就過去找你。”
影視城拍攝基地,群眾演員和記者都很多,搞不好被盯上又成為娛樂版頭條。白鷺下車時特意戴上帽子口罩墨鏡,快步走進劇組臨時辦公樓,拾階而上,很快走到二樓導演辦公室。
她抬手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呂洋的聲音,“進來。”
白鷺推門而入,看見呂洋臉上漾開笑容,“呂洋,很抱歉這段時間耽誤拍攝了。我現在回來了,你安排時間吧,我隨時可以工作。”
呂洋吸著臉頰,呵呵地笑了聲,有些為難地說:“白鷺,很抱歉。”
白鷺愕然,心里隱隱有不詳的預感,“呂……呂洋,你什么意思?”
呂洋舌頭舔了舔牙床,抬眼看向白鷺,說:“你在這部戲里的女一號估計要被換掉了,你也別問我為什么,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你比我清楚。”
白鷺身軀驀地頓住,秀眉緊緊蹙著,她曾設想過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先沉寂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找機會上位。如果新天地影視集團肯站出來幫她,自然最好,背后找關系封鎖內地媒體,把黑的說成白得,也是常有的事兒。
可這次葉臣鐵了心不幫她,他不會再站出來為她出頭,為什么?白鷺苦笑,她心里清楚得很,因為這次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不是別人,而是夏曉雯,葉臣的老婆。
白鷺冷笑一聲,“呂洋,我只問你一句,接替我演女一號的是誰?”
呂洋猶豫了下,說:“有幾個人選,還沒最終確定下來。”
白鷺愣怔了好一會兒,咬著紅唇嗤笑出聲,“我如今落了難,連螻蟻都能跑過來踩我一腳。這個社會真他媽地現實,我這些年為新天地影視集團賺了多少錢,葉臣比誰都清楚,他反過來這么對我?!”
最后一句話,白鷺幾乎是怒吼出來的,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抵在嘴唇邊上。整個人失控了一般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猶如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呂洋看如今的白鷺是有些可憐,可想到她對夏曉雯做得事情,這女人又不值得同情,遂說:“白鷺,不要去怪別人。你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白鷺勃然大怒,瞪著呂洋,“你說什么屁話,為什么我咎由自取?我什么都沒有做錯,這都是夏曉雯害我的,她是個惡毒的女人,是她存心害我……”
“你清醒清醒吧!”呂洋大吼一聲,他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白鷺,你對夏曉雯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白鷺心頭一凜,許楓已經死了,口說無憑,沒有證據,她就是死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她。想及此,倨傲地昂起頭,憤然反問:“我能夏曉雯做什么?呂洋,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污蔑誹謗。”
呂洋盯著白鷺,有那么一瞬,他真得很懷念戲劇學院時的大學時光,沒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那時的白鷺雖然不夠坦蕩,為人勢利眼,嫌貧愛富,可身上總還有一些陽光向上的正能量,跟夏曉雯在一起,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一對光彩奪目的校花。
如今,滿身名牌傍身的白鷺,只剩下丑陋的靈魂張牙舞爪,美麗的眼睛里充滿各種欲.望,再也看不到清澈和純真。
“白鷺,你不要以為許楓死了,就可以把你的罪過一起埋葬。”呂洋頓了頓,說:“上帝在看著世間的生靈,有些事情除非你沒有做過,否則,總會留下蛛絲馬跡。你教唆許楓綁架曉雯,這種缺德的事情都干得出來,你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譴責人家報復你。”
白鷺冷哼一聲,“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沒有證據。”
呂洋嗤笑一聲,指著白鷺,說:“你真以為夏曉雯沒證據?!你好好想想,跟許楓一起犯案的琴姐正蹲在監獄里,如果拿到她的口供便是證據。你知道夏曉雯為什么沒把你送進監獄嗎?”
白鷺心頭一沉,她最擔心的就是那個琴姐,誰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事兒。如今被呂洋說出來,她著實大吃一驚,不答反問:“為什么?”
呂洋搖頭冷笑,“因為夏曉雯對你還顧念最后一點同學之情。”
白鷺驀地愣住,夏曉雯對她顧念最后一點同學之情,呵,這個女人又在顯擺自己的愛心,大發慈悲。她最厭惡的就是這一點,“誰稀罕,我才不要夏曉雯的施舍,永遠不需要!”
說完,砰地一聲甩上房門走了。
呂洋盯著震顫還未停止下來的辦公室門,無奈地搖了搖,說:“白鷺瘋了,早晚被自己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