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恨李文宇不爭氣,恨恨地說:“可惜文宇哥下不了決心,優柔寡斷。”
夏曉雯肚子里的孽種不死,葉臣不會放手的。就算她這輩子得不到葉臣,她也不希望看到她們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白露暗暗狠下心,寧愿玉石俱焚,她也要毀掉夏曉雯和葉臣。
正在這時,李文宇走進來客廳。白露匆忙收起放在謝定天身上的腿,親切地叫了聲,“文宇哥。”
謝定天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李文宇雖然只是他的義子,可公司大小事物幾乎都是李文宇在打理。
所以白露在李文宇面前不敢造次,繼續維持著自己美好的形象,用當年的情誼鉗制著李文宇對她的容忍。
謝定天:“文宇,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咱們爺倆很久沒一起喝酒了。”
“好。”李文宇對謝定天不僅僅是感恩,還有敬佩和尊重。
餐桌上,謝定天問起美國公司的事情,李文宇警惕地看白露一眼,有些事情的商談不方便外人在場。
白露心領神會,站起來欲走。謝定天發話了,“白露坐下吃飯,你也不是外人了,不需要回避。只是以后在外面說話注意點就是。”
謝定天的話讓白露心花怒放,得意地看李文宇一眼,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與李文宇對視,可心里有一股甜蜜地自豪感。
她知道自己真的遇到喜歡寵愛自己的男人了,只要有謝定天在,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有人寵才有任性的資本,這句話是夏曉雯告訴她的。如今她白露也有人寵了,而寵她的人,很快會離她而去。
李文宇:“葉氏集團新推出的產品在美國市場上遭遇滑鐵盧,很快會有第二波的負面影響。這時候趁著整個歐洲市場空虛,把我們新研發的產品推上市場是最好的時機。”
謝定天親自給李文宇斟了一杯紅酒,臉上溢滿笑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文宇,你是做生意的料,有勇有謀,就缺點狠勁兒。”
李文宇晃著手里的高腳杯,淡淡笑了,“是么?義父,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說我像個狼崽子,夠狠夠毒。”
謝定天低聲道:“你以前的卻是,可現在面對女人似乎有點……放不開手腳了。”
李文宇手一頓,扯起一邊嘴角笑了。他知道義父指的是什么,不是他不想要夏曉雯,而是他不想看到她難過。
白露趁機添油加醋,說:“文宇哥,你知道嗎,葉臣住進曉雯現在的房子了。明明說好的離婚呢,現在又住到一起去,算怎么回事兒嗎?”
李文宇俊眉皺起,緊緊咬著后槽牙,纖細的高腳杯在他手里,幾乎隨時都會被捏碎。
白露一看李文宇這表情,就知道他還不知道這事兒。被夏曉雯當猴耍了吧,不恨才怪。
謝定天沉聲道:“白露,少說話,吃飯吧。”
白露:“哦。文宇哥,你吃飯吧,我也只是聽別人說得,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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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葉臣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夏曉雯在臥室,孟清顏拍夜景戲,今晚不回來住了。
葉臣走過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李文宇。
葉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撐在墻上,以主人的姿態逼視著李文宇,拒絕,守衛。
李文宇來之前就滿肚子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見到夏曉雯要說些什么。
此刻兒,見到來開門的竟然是葉臣,似有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穿過他的五臟六腑只沖腦門而去,所有的理智和冷靜傾刻間消失殆盡。
“有事兒?”葉臣冷冷問,對李文宇的深夜造訪自然沒有好感。
李文宇的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來找曉雯,讓開。”
葉臣回頭看一眼夏曉雯臥室的門,擔心吵到她,往門外走出一步,反手關上門。
葉臣冷峻的臉龐上帶著剛剛沐浴后的清爽氣息,銳眸盯著李文宇,輕輕落落地說:“我老婆睡了,你有什么事兒可以跟我談。”
老婆兩個字刺激地李文宇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墨染的雙眸里仿佛蟄伏著野獸。他知道葉臣在示威,在挑釁,故意在他面前稱呼夏曉雯老婆,目的就是要激怒他,看他無助地因嫉妒發瘋。
“我和曉雯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法談,你也沒這個資格。”李文宇看著葉臣,勾起一邊嘴角,流露出一絲地痞流氓的狠勁兒,說:“當年如果不是你逼迫她,曉雯會嫁給你?!”
葉臣俊朗的臉上神情疏淡,看不出喜怒,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潭,讓人摸不著底細。
就在李文宇以為自己擊中了他的軟肋時,葉臣平靜地說:“但她畢竟嫁給我了,我們還有了孩子,這就是事實。李文宇,我不管你回來的目的是什么,想從我身邊帶走夏曉雯,不可能。”
李文宇:“如果我非要這么做呢?”
葉臣:“試試看。”
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在無聲無息中彌漫開來。他要帶她走,而他不許。
李文宇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讓開!”
“不可能。”葉臣高大的身軀仿佛一座巍峨高山穩穩地站在門前擋住李文宇,守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李文宇:“你他媽地就不能放了她,你已經奪走她三年,我絕不允許她在留在你身邊。”
話音剛落,觸不及防,一記鐵拳重重地打向葉臣的頭。葉臣偏頭躲過,李文宇這一拳還是狠狠地垂在了他肩膀上。
李文宇年少時是一名孤兒,從小游蕩在大街小巷,幾乎每天都在跟人打架斗毆。他挨著別人的拳頭,也用拳頭去教訓別人。
壓抑太久的情緒爆發出來,活似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葉臣的拳頭毫不遜色,每一拳都襲擊李文宇的要害。兩人撕打在一起,身體之間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疼痛變成了麻木,就連眼前的人都變得扭曲模糊。
葉臣和李文宇也不知道誰先停下來的,當夏曉雯在房間里聽到奇怪的聲音,打開門就看見這兩個男人喘著粗氣,遍體鱗傷地靠墻坐著,一個個跟斗雞似的,互相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