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安憋著笑:“意思懂了沒?要不要我再說的更詳細一些?”
“想啥呢……”
銀杏顯然有些鬱悶的語氣:“真當我是一個笨蛋麼,好歹我也是一個警察好不好,這種事,有經(jīng)驗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掛了電話,鍾晴雪立即湊上前:“這樣子,不好吧?釣魚執(zhí)法,會落人口實的。”
“不是同一個概念。”
夏樂安愉快的笑:“對一個無辜的人釣魚執(zhí)法,那是釣魚執(zhí)法,但是,對一個已經(jīng)是罪犯的人釣魚執(zhí)法,那叫靈活辦案。”
“雙標。”
鍾晴雪嫌棄的扔著白眼,夏樂安豎起食指輕搖:“還想不想吃龍蝦跟帝王蟹了?”
鍾晴雪立即腦袋連點:“想!”
“那不就得了,知不知道現(xiàn)在龍蝦多貴啊。”
夏樂安拖著長音:“我要是不繼續(xù)賺點錢,剩下的存款,也就只夠我們吃五十年龍蝦,五十年之後怎麼辦……”
“五十年……還不夠啊!”
鍾晴雪驚歎的看著夏樂安,夏樂安微微一笑:“多存點錢總是好的不是嗎?還要再賺一點錢做聘禮呢。”
“聘禮,對喔……”
鍾晴雪整個人掛在夏樂安身上:“準備出多少聘禮啊?”
“出你嫁妝的兩倍如何?”
“太多了,我爸媽又不怎麼花錢,晴雨遲早也要嫁出去的,給個幾萬塊意思一下就好了,剩下的,我們自己弄個小金庫,以後……”
鍾晴雪說到這裡,忽然擡手捂嘴,撇了眼夏樂安:“我剛纔啥都沒說。”
夏樂安會意,憋著笑:“嗯,我剛纔也什麼都沒聽到。”
半天后,銀杏再次登門,進店後,就用一種鬱悶的目光盯著夏樂安,也不開口,就是那麼默默的看著。
夏樂安也淡定的沉默回看著,鍾晴雪憋不住好奇心,上前輕聲詢問:“怎麼了?”
“砸了。”
銀杏憋出兩字,又變的沉默。
“什麼砸了?”
鍾晴雪追問,銀杏卻沒有給予迴應。
“事情辦砸了唄。”
夏樂安笑了:“前面在電話裡怎麼說來著?你們做這事有經(jīng)驗是不是?怎麼搞砸的?”
“!”
銀杏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失敗的,在等著看我笑話呢?”
夏樂安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開始述說著:“馮天章說,騙他錢的,是一個額頭上有一顆大痣的人,很好認。這五個嫌疑人,全都表現(xiàn)的太正常了,找不出疑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
銀杏壓不住情緒,低吼了一聲,夏樂安雙手一攤:“奇了怪了,剛剛纔吃完的,怎麼又餓了,晴雪,你餓嗎?”
“我?”
鍾晴雪眨著眼看向夏樂安,他們剛剛纔吃完飯好不好,這纔不到半個小時呢,怎麼可能會餓,真當她是豬喔:“不餓。”
“要吃什麼,我去給你們買。”
銀杏鬱悶起身:“先說好啊,我工資很低的,貴的請不起。”
“那就幫我買杯可樂吧,她要奶茶,謝謝。”
夏樂安愉快的笑,銀杏壓著一肚子氣出門買飲料去了。
鍾晴雪疑惑的看著夏樂安:“幹啥呢?她惹你了?”
“我?她敢惹我纔怪,這不是在幫你報仇呢,誰讓她昨天把你的龍蝦都吃了,害你沒吃飽。”
夏樂安揶揄的臉色,讓鍾晴雪表情微紅:“我哪有這麼小氣,真的是……”
鍾晴雪轉了頭,幾秒後,又回頭:“你應該讓她多買幾杯的。”
夏樂安張口無聲的笑,銀杏歸來,將奶茶遞給鍾晴雪,將可樂扔向夏樂安。
夏樂安插上吸管喝了幾口後,才接著說到:“就像我之前說的,這五個嫌疑人,全都把自己催眠成了一個普通人,完全忘了他們是一個詐騙團伙,所以,你在釣魚之前,需要準備一個他們感興趣的魚餌才行。”
“魚餌?”
銀杏好像有些懂了:“你指的是,馮天章說的那個,額頭上有顆痣的人?”
“聰明。”
夏樂安打了個響指:“你想啊,這五個人,全都忘了他們自己是一個詐騙團伙,那麼,就算有目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想著去騙錢,需要先把他們從現(xiàn)在的普通人,變回詐騙犯才行。”
“喔……我懂了。”
銀杏笑了:“你的意思是說,除了這五個人之外,還有別人,也可能是一個東西,他們需要跟這個人,或者這個東西接觸之後,才能變回詐騙犯?”
“是這樣。”
夏樂安讚賞點頭:“就像我們經(jīng)常聽的探寶故事一樣,總會有一個神通廣大的老爺爺出來引路。”
“那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如果能找到那個額頭上有痣的人,我們早就直接把那五個嫌疑人打包帶回去了。”
銀杏嫌棄的看著夏樂安:“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辦法呢,你把我的可樂還給我。”
“你看你,纔剛說你聰明呢,這就犯傻了。”
夏樂安伸手指著自己額頭:“誰讓你真的找到那個人了,你只需要讓那五個嫌疑人知道,你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額頭有痣的人就行了。”
“什麼意思……”
銀杏好奇的看著鍾晴雪:“你聽懂了嗎?”
鍾晴雪也一樣納悶搖頭,在夏樂安腦門上輕敲了一下:“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再這麼神神叨叨的,小心我揍你吖的。”
“引子,引子啊……”
夏樂安長嘆一聲:“每個催眠師都會有自己獨特的一套催眠方案,有些用懷錶,用些用繩子,各種各樣的東西,我懷疑,這個嫌疑人的催眠方式是,變裝成那個額頭有痣的人。”
“嗯?”
銀杏好像又有些明白了:“你是說,那個嫌疑人,只要把自己裝扮成額頭有痣的形象,就會甦醒記憶,卸下僞裝,就會變回一個普通人?”
“恭喜你,雖然還是挺笨的,不過卻比之前聰明瞭一點。”
夏樂安揶揄的笑,銀杏鬱悶的鼓著嘴:“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幹嘛磨嘰這麼久,我?guī)只钊チ恕?
銀杏極其嫌棄的走了,鍾晴雪皺著眉來到夏樂安面前:“她說的對,你完全可以一句話說清楚的,爲什麼囉嗦了那麼多廢話?”
還不是因爲,怕你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