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促的密林之間,數道身影同時出手,刀光劍影花俏艷麗般繁華。
“我來會一會你!”
為首之人朝著雷辰迎面暴沖而來,一掌拍出。
雷辰面色一凝,同樣是一掌蘊含著磅礴雷力,怒拍而出。
澎!
勁風閃爍,氣浪翻卷,雷辰身體爆退數十步,一口鮮血又是噴薄而出,反觀那人,情況也比雷辰好不到哪去,雖說不至于吐血,但也摔了個狗吃屎。
“不愧是第一學院的學生,實力就是恐怖,受了重傷還能與我打成平手。”那人冷笑一聲,雖然如此,但他們人多勢眾,也不懼怕雷辰。
“你……想太多。”雷辰詭異一笑。
澎!
忽然間,人群中一陣血霧爆裂而開,滾滾雷力翻騰著暴竄如雷,血霧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待血霧散去,他們方才看到,那帶頭者竟然死無全尸!
就在剛才那一擊,雷辰掌中一道符印悄無聲息竄入對方體內,最終爆炸,這手段十分簡單,不過對付稍微有些心機之人都不可能成功,但要解決這些小蝦米,卻完全不成問題。
“快跑!”
人群轟然四散,雷辰身形暴掠而出,傅雪怡也緊追其后,一陣痛毆,那些家伙在雷辰雷霆手段之下都是慘死在此。
“你也太狠了吧。”
傅雪怡站在原地,看著殺完那么多人情緒卻沒有絲毫變化的雷辰,不免有些驚訝。
“如果我不殺他們,比賽結束之后,他們一定會告我的狀,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雷辰眼眸冰冷透徹,看的傅雪怡脊背發涼。
……
六十塊雷力石入手,雷辰隊伍的排名也從最后一名,迅速飛升至第四十五名。
“現在除去淘汰的隊伍,還剩下八十支隊伍,如此一來,第一輪的角逐我們應該是不會被淘汰了。”雷辰一笑,神情恢復了正常。
“眼下我們還是不要進山脈了,你現在沒什么戰斗力。”
看著走路都有些奮力的雷辰,傅雪怡心疼道。
“這是自然,我可不想死。”雷辰灑然一笑,“天快黑了,這地方還算不錯,不過還是得麻煩雪怡姐去周圍探探情況,別被妖獸襲擊了。”
“就知道使喚我。”傅雪怡嘟了嘟小嘴,嘀咕著。
“我這不是受傷了嘛,等我傷好了,所有的活我來干,行吧。”雷辰懇求道。
“好啦,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走啦,等我好消息吧。”
經過一番探查,四處的確有一些妖獸橫行,但都被傅雪怡全部清剿一個不剩,等她回來之后,天色已黑,雷辰不知從哪找來一堆干柴,點燃篝火,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雷辰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星星也特別清晰呢。”傅雪怡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不免有些激動,而雷辰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在妖獸山脈待過一年多時間,所以表現的很平靜。
“你別睡啊。”
“我不睡干嘛?”
“陪我看星星嘛。”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無趣,那你睡吧。”
“哦。”
“你還真睡啊。”
“我不睡干嘛?”
“……”
夜已深,傅雪怡已經睡著,而雷辰,表面沉睡,實則無比清醒。
有著野外生存的他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能真的睡著,不然很有可能,一覺起來,命都沒了。
看著蜷縮著身子的傅雪怡,雷辰淡淡一笑,將自己的披風取下來給她蓋上,靠在樹干上,遙望著夜空中一閃一閃的繁星。
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只知道為了修煉而修煉的盲目少年,一眨眼,他已經是一方強者,如今更是投身在這充滿殺戮的紫麟大陸之上,明天會如何,他也不知道。
曾經的少年,心性正在一點點蛻變,但有一點從未變過,那就是他尋找父母的心,這顆本心,他絕不會變,也不敢變。
他害怕自己一旦失去這顆本心,會變得找不到真實的自我,那樣,真的太可怕了。
回憶著與父親生活的日子,雷辰不免眼眶浸濕,她從未哭過,只有在想家的時候。
至于母親的印象,在雷辰的腦海里,幾乎就是一片灰色,那只是夜空中漂浮著的一抹淡淡熒光,不過聽父親描述過,他的母親,很漂亮,而且,很愛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海畔尖山似劍芒,微風處處割愁腸,若身化的千百鳴,孤云落日魄寞影。”雷辰忍不住吟起了小時候父親教給他的詩,恰逢微風拂面過,滿頭烏絲迎風搖。
“好詩。”
莫名而來的一句話,弄的雷辰身軀一震,正欲站起身來,卻發現一雙泛著淡淡白光的眼睛正盯著他,正是傅雪怡。
“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謝謝。”傅雪怡握了握身上的披風,柔聲道。
“那句詩,是思念父母的,我沒聽錯吧?”她又試探著問道。
“父母不在身邊,思念有什么奇怪的。”雷辰沒有說出實情。
“一個人賞月很無聊的。”傅雪怡岔開話題,“你好像在野外生存過?”
“三年前,我在一座妖獸山脈中歷練了一年,僅此而已。”
傅雪怡蜷首輕點,雖然雷辰嘴里說出來顯得很輕松,但她仍舊能感受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只身一人,在那步步危機的地方生存一年,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與魄力。
“不介意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傅雪怡說完沉默下來,緊盯著雷辰。
“一個父母失蹤的少年立志要成為蓋世強者讓一家團聚,就是這樣。”
傅雪怡雙眸望著雷辰,心中思緒萬千,仿佛被雷辰的話帶著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她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了變化,“那你介意,我說一說我以前的故事嗎?”
“我……”
“那是一個月光明朗的夜晚……”
傅雪怡直接道:
“我們一家人,快樂的吃著飯,忽然一伙強盜沖了進來,說我爹殺了他們的人,我當時只有七歲,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娘將我從窗外扔出去,直到我回去看到他們兩人的尸體后,我才明白,從那時開始,我沒爹沒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