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經(jīng)理看見緩緩走來,嘴角掛著和煦笑容的少女,頓時覺得心里的一團暴躁舒緩了很多,可熟知鳳清歌秉性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替這位大廳經(jīng)理捏了一把汗,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嗎?
鳳清歌走到經(jīng)理面前,沖著他溫婉一笑,經(jīng)理更是覺得整個人像是飛起來了一樣,感覺在他的四周,百花齊放,百鳥爭鳴,簡直就像是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而站在面前沖著他笑的少女就像是花中仙子。
“經(jīng)理,你剛才說是工作人員弄錯了?其實在我們預定這個包間之前,這個包間已經(jīng)早就被預定出去了,是嗎?”鳳清歌突然問道,她略帶著冷冰的語氣讓沉浸在美好之中的經(jīng)理陡然回過神,戒備的看一眼鳳清歌,回答道:“是的!”
鳳清歌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那請把你們的登記手冊給我看一下!”
像聚德軒這樣大飯店,每天包間的預定情況一定都會有登記的,當班的工作人員會詳細的記錄下客人預定的時間,姓名,以及聯(lián)絡方式,如果事實真的像經(jīng)理說的那樣,那么在瞿邵東之前,這手冊上肯定就會有記錄。
經(jīng)理的表情明顯一變,目光之中隱約著兇悍,拒絕提供登記手冊。
“諸位客人,今天只要經(jīng)理提供手冊,如果上面真的有對方的登記記錄,你們的單,我請,你們覺得如何?”鳳清歌突然將視線轉向大廳,借助靈魂力喊出來的聲音足夠回蕩在整個大廳,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保證在場的每位客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什么?竟然吃飯有人買單?
這頓飯可以不花錢?
全場的客人沸騰了,這本來是鳳清歌等人和飯店的矛盾,但是鳳清歌卻把這幫食客都拉了進來,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火爆了起來,大廳經(jīng)理有點hold不住了,頻頻擦拭額頭上的細汗,此時,二毛已經(jīng)沖進服務臺,搶過被服務員抱在手里的登記手冊然后就遞給了鳳清歌。
璀璨的水晶燈下,鳳清歌動作緩慢的一頁一頁翻開,每一頁紙張翻動發(fā)出的聲音都像是剮在了大廳經(jīng)理的心頭上,他一點一點的向著人群外圍移動著身體,試圖逃跑,身體撞上了一面鐵骨銅墻,他轉頭,看到面色陰沉目光森冷的西門逸辰,嚇的雙腿一軟,膀胱瞬間充斥著尿意。
“看來,還真的沒有了!”將登記手冊從頭翻到尾的鳳清歌嘆息的說道,那聲音在經(jīng)理聽來,就像是地獄奪命的催魂曲,鳳清歌優(yōu)雅的抬起眼簾,那輕輕柔柔的不經(jīng)意飄過來的眼神,仿佛含著無窮的威力,瞿邵東很沒有風度的一把上前就扯住了飯店經(jīng)理的衣領,氣勢洶洶的罵道:“馬匹的,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們都敢騙!”
說著他掄起拳頭就朝著飯店經(jīng)理的臉頰砸了過去,落到空中的手被鳳清歌一把握住,“既然是我們先預定的,那這個包間自然就是我們的!”鳳清歌將手冊在服務臺上輕輕一放,然后抬腿就朝著二樓的白玉蘭包間走去。
瞿邵東狠狠的瞪了一眼嚇的跟丟掉魂似的經(jīng)理,葉天則是朝著飯店經(jīng)理歐翻了一個白眼,兩個男人跟在這少女的后面,直到此刻,大廳內(nèi)的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年紀輕輕的少女的氣勢,宛若這天地萬物之間的主宰。
“老大,你真是太威武了!”
一進包間,瞿邵東夸張的喊道,自己和經(jīng)理在那邊吵了半天都沒有一個結果,想不到清歌一出馬,僅憑幾句話就將經(jīng)理整的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鳳清歌卻是冷著臉威嚴的瞪一眼他,“下次跟人理論之前先動動腦子!”
待鳳清歌一行人上樓之后,大廳經(jīng)理連忙撥通了聚德軒老板的電話,聚德軒幕后老板是誰,可不就是恒大地產(chǎn)的王太有,聽說這件事情后,王太有在電話中明確指出秦爺今天要在這里招待一位極為尊貴的客人,這件事情一點都馬虎不得,在秦爺?shù)竭@里之前,必須要將牡丹廳的那幫人給趕出去。
大廳經(jīng)理知道該怎么做了,在掛完電話之后立即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冷爺,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大廳經(jīng)理正在和義合堂的老大道上人稱冷爺?shù)娜送娫挘耆珱]有注意在他身旁經(jīng)過的一個男人多看了他一眼,腳下的步伐明顯放慢了一點,不錯,此人正是季博文,因為他聽到了牡丹廳三個字所以才格外留意了,卻沒想到在聽出了一個大概之后臉色順便變了變,立即蹭蹭的上樓去了。
推開包間的們,他看到正在和兩名男子說話的鳳清歌,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清歌,今天這飯別吃了,我們趕緊走吧!”
正在這瞿邵東說話的鳳清歌抬頭,表情略帶不解,季博文急慌慌的走過來,將剛才在走廊聽到的這位大廳經(jīng)理講電話的內(nèi)容告訴了鳳清歌,卻沒想,鳳清歌在聽完之后卻是淡淡一笑,“季大哥,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難道還怕那幫流氓不成,大不小,我們就報警!”
報警?葉天的弧度優(yōu)美的唇角勾了勾。季博文這是在干著急,他急,但是清歌不急,坐在她旁邊的那兩個男人也不急,就在他急的一籌莫展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一個爽朗豪邁的笑聲,他緊張的渾身肌肉都繃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手掌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他在心里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他靠門的距離最近,如果那些人要過來,他先第一個沖出去。
“季大哥,別緊張,是我朋友!”鳳清歌清潤的嗓音響起,季博文沖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包間的又被推開了,虎背熊腰的熊乃平走了進來,沖著鳳清歌喊道:“丫頭,算你有良心,回來還想到大叔”!
熊大叔的身后跟著的少年可不正是林仲那小子,發(fā)生在他身上的變化真是讓人感到驚喜,運動鞋,牛仔褲,身上套著一件深咖啡色的羊絨外套,之前蠟黃瘦削的臉蛋現(xiàn)在也顯得圓潤而又白皙,只是那一雙眼睛,眼神中還是一如既往的透著一股清高。
“呵呵,林仲小弟弟真是越來越帥了啊,長大之后肯定會成為一個迷死人的大帥哥”!鳳清歌笑瞇瞇的望著林仲,這人生的樂趣之一就是有事沒事的時候調(diào)戲調(diào)戲小男生,真是一件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
真是那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天白了鳳清歌一眼,冷若冰霜。大戰(zhàn)在即,她竟然還有心情調(diào)戲小屁孩!
林沖的臉一紅,羞澀的看了一眼鳳清歌,熊乃平也不客氣找了一個位置就坐了下來,他雖然大枝條,但是也感覺到了現(xiàn)場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在熊乃平坐下后沒多久,幾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聚德軒后面的巷子,早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候大廳經(jīng)理趕緊滿臉推著笑迎了過去,同時將一耳光大紅包塞進了走在坐前面的一個男人的口袋里。
“t哥,這次真是辛苦你了,竟然讓您親自出馬!”大廳經(jīng)理拍著那人的馬屁,t哥,義合堂冷爺身邊的頭號打手,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他是最能打的,在投靠冷爺之前是在t國打黑市拳的,這赫赫有名的拳王,后被冷爺賞識便重金請他給自己當保鏢。
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的高手,就連眼神都帶著一股騰騰殺氣,“廢話少說,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大廳經(jīng)理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眼神,打了一個哆嗦,立馬將他們帶了進去。一行人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大廳經(jīng)理指著牡丹廳說:“就是那里!”
t哥會意,眼神一掃,跟在他后面的幾名小弟已經(jīng)隨著他朝牡丹廳而去。
飯店經(jīng)理望著他們的背影,眼底浮現(xiàn)出一種報復的快感,待會兒非讓你們跪在爺?shù)拿媲敖o爺?shù)狼浮?
“哐當!”一聲,關著的包間大門被猛的一下給踹開了,包間內(nèi)說話的聲音愕然停止,眾人抬起頭,望著站在門口氣焰囂張的t哥。
t哥視線也飛快的掠過包間里的這群男女,從心底漫出了一絲不屑,只不過是一群紈绔子弟罷了,看來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吼兩聲他們就會立即乖乖的夾著尾巴離開了,想到這里,他語氣兇狠的說道:“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離開,否則,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葉天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從里面射出一道危險的寒芒。鳳清歌未動,那其他人自然也不動了,在短暫的安靜之后,眾人會意的繼續(xù)談笑風生,瞿邵東這家伙為了擺造型,造作的點了一根香煙,翹著二郎腿,葉天緊鄰著鳳清歌的身側而坐,已經(jīng)蓄勢最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熊乃平正在和林仲討論最近的學習情況,沒有人搭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t哥,他,直接被忽視了……
滾滾殺機在t哥的身體內(nèi)沸騰,虎目一瞪,魁梧的身材就沖進了包間,熊乃平見此情景,起身就迎了過去。
t哥見有人出來當出頭鳥,揉了揉拳頭,松了松骨頭,渾身的骨關節(jié)咯吱咯吱的響,旋即快拳如同電石火花一般的朝著熊乃平夯了過來,一出手,臉色驚訝的不僅是熊乃平,鳳清歌的眉頭也皺了皺眉,這個人絕對是個打架高手,熊大叔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
熊乃平原本傲慢的表情迅速爬上了一層凝重,趕緊后退了一步,手掌拍過去,想將t哥的拳路給打偏,不過,熊乃平還是低估了人家的速度,還未碰到人家的手臂,那犀利的拳尖,便是直逼胸口,熊乃平臉色一變,大驚了起來,慌忙之中,另一只手立即擋在了心門口,以至于t哥的的拳尖勁道全部結實的砸在了熊乃平那慌張迎來的手掌之上。倉促之下,那阻攔得了人家的厲拳。硬是隔著手掌,砸在了熊乃平的心窩。
鳳清歌眼眸一縮。那拳尖正中的就是心窩的位置。這個人拳頭的精準度相當恐怖。熊乃平臉色瞬間狠擰了起來,呲咧嘴角。夯擊心窩的滋味,是一種猙獰。
“爸!”林仲發(fā)出一聲驚呼,他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瞿邵東一把拉住了他,“小子,你現(xiàn)在過去不是送死嗎?”
“你給我松開,我要去救我爸!”林仲掙扎,在他說話之間,t哥便又揚身而起,一腿橫掃虛空。直接朝著熊乃平的頭猛烈沖擊了過去。行家出手,落在行家的眼里,威力如何自然是在清楚不過了。
神經(jīng)反射敏銳的鳳清歌,則是在t哥起身的剎那間,拿起桌上的筷子就飛了出去,原本脆弱的木頭筷子這一刻如同變成了鋒利的匕首,一瞬間就穿透了t哥的手掌,t哥額頭青筋暴起,而此時五名t哥的手下連忙從腰間掏出了匕首,然后在他們掏匕首的瞬間,鳳清歌又從桌子上拿起了五根筷子,準確無誤的朝著他們五個人的手掌飛射而去,五人毫無例外的被筷子穿透了手掌,“哐當,哐當”手上的匕首紛紛掉落在了地上,一個個蹲在地上痛苦的喊叫了起來。
“還不快滾!”鳳清歌的臉上覆著一層冰霜,t哥托著自己被木筷穿透的手掌,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臉部肌肉在不停的抽搐著,他沒有勇氣將筷子從手掌中拔出來,那種疼痛是他不敢想象的,t哥回轉身體,看著躺在地上手掌同樣被筷子穿透的五名手下,那個少女,是的,就是坐在中間的那個少女,光是一根筷子就能穿透手掌,速度簡直比子彈還要快,而更加不可思議的,竟然是出自一個少女之手,t哥回頭忘了一眼還在將筷子拿在手中轉動的鳳清歌,眼中充滿了震驚。
包間里沒有聲音了,站在一頭走廊的大廳經(jīng)理挺起胸脯,仰首闊步的走了進去,走進去一看,他瞬間傻眼了,這一幕和他想象之中的區(qū)別是不是也忒大了?
t哥,t哥,那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t哥哎,竟然敗了,大廳經(jīng)理臉上的肌肉在劇烈的抽搐著,而偏偏就在這時,他手中的對講機發(fā)出了催命般的聲音,“經(jīng)理,秦爺已經(jīng)帶客人到了,經(jīng)理,秦爺已經(jīng)帶客人到了!”
秦爺?鳳清歌挑眉,這個秦爺,似乎聽起來有些耳熟。
這包間里一片凌亂,而秦爺又到了,經(jīng)理急的一跺腳,沒辦法,待會兒只能和秦爺實話實說,然后等著秦爺來收拾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們,一咬牙,他沖出了包間,連忙到門口迎接去了。
聚德軒的外面,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了門口,車門打開,從里面鉆出來一個中年男人,正是煙雨閣的秦爺,他鉆出來并未直接朝門走去,而是恭敬的站在一邊,此時,從車內(nèi)再次鉆出來一個男子,黑色的長短發(fā)柔順的貼在腦后和臉的兩側,挺直的鼻梁,紅潤柔順的嘴唇,配上一張散發(fā)著秀氣的瓜子臉,如果單從相貌看這男人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這卻不能完完全全的烘托出他的氣質(zhì),是的,那一雙眼睛,那一雙黑色的眼睛就仿佛是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一身黑色的袍子將他修長的身材展露,健美挺拔,一米九的身高足矣讓他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當他鉆出車門的那一瞬間,剛好從里面走出來的大廳經(jīng)理看到他唇角揚起的一道笑容,那笑容,足矣讓著天地一色瞬間都失去了顏色,竟然讓人忘記了行走的腳步,愣在原地,呆滯的看著那張俊美的近乎放肆的臉龐。
“少爺,里面請”!秦爺恭敬沖著這少年說道,同時將極度不悅的視線轉向正站在大門口的大廳經(jīng)理,蠢貨,還愣著干什么?
大廳經(jīng)理打了一個激靈,在心里哀嚎了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啊!秦爺?shù)纳矸菀呀?jīng)夠高大上的,現(xiàn)在來了這么一個男人竟然連秦爺都這么尊敬,關鍵更該死的今天服務員疏忽,竟然將牡丹廳定給別人了,更要命的是那幫人也不是好招惹的,一想到這位經(jīng)理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硬著頭皮,哭喪著一張臉,他走了過去。
“怎么了?”短短三個字從秦爺?shù)淖炖镆绯鰜恚瑓s像是索命的音符,大廳經(jīng)理唇角蠕動,結巴了半天,才將事情發(fā)生的始末說了一遍。
周圍的空氣,瞬間像是凝固了一般,在秦爺?shù)拿夹木従徤v出一團黑氣,大廳經(jīng)理恨不得這會兒能有一個地洞讓自己鉆進去。
而站在秦爺身后的男子,嘴角蕩漾著笑容,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上去看看呢?”
秦爺驚愕的抬頭,男子幽深如無盡黑潭一般的眸子依然是那么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但是為什么在秦爺看來,那眸子中卻隱約閃爍著一抹期待呢?難道,他知道這里面是誰?
男子卻不看秦爺臉上的表情,徑直走進了大廳,黑袍寬大的袖子輕柔的隨著他的身體而微微擺動,幽暗的眼底蕩漾的深意讓人完全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