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葉書離心中漏了一拍,下意識的說道:“那只獅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對不對?是大長公主和龍珧串通好的?”
“沒錯,我檢查過瑾睿身上的衣物,的確有巨獅厭惡的氣味。”司琂點點頭道。
葉書離不由握緊了衣袖:“你既然查出來了,那圣上知道這事么?”
“自然知道,所以我說此番結果還不能妄下定論。三皇子他們太心急了,既沒料到我沒能入獄,也沒想到瑾睿會被圣上留了下來,因此那衣服沒來得及處理,就此落下了把柄。”
葉書離聞言,微微瞪大雙眼看著他。
司琂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點了點頭道:“或許就如同你所想象的那般,這一切都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局。楚瀟有武宣王府庇佑,自然不會出太大事情,而我就算入獄圣上也不會真的把我怎么樣,而瑾睿的命,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葉書離驀地站起身來,緊緊盯著他說道:“你們既然都清楚真相,那圣上必定也不是傻的,他怎么說?”
司琂沉默了幾息,嘆了一口氣道:“書離,我入宮八載,侍奉了帝后這么多年,發現一個讓我匪夷所思的現象,想必還有其他人,甚至是你,都察覺到了這一點。”
“你說。”葉書離微微一擰眉,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宮宴上你也察覺到了吧,大長公主的多數行為都逾越了龍權,但是圣上卻一直由著她。”
葉書離頓了頓,低聲道:“楚瀟曾經與我說過,當今慶帝,也就是圣上,當年能登上皇位全靠著大長公主,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
司琂眼睛微瞇,說道:“這事我也聽說過,但是這個理由并不能站得住腳,我想當年圣上登基之時發生的事情才是關鍵,但是卻幾乎沒有什么人了解當時的情形。”
心中思索了一番,葉書離猶豫著說道:“難道……圣上手里,其實并沒有實權么……?”
司琂搖了搖頭:“這倒也不是,圣
上與大長公主間存在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我觀圣上龍心所屬大皇子,但大長公主卻有意讓陛下傳位于龍珧。”
想起龍珧,葉書離眼神一顫,方才想起那個驚人的發現,頓時欲言又止,臉上不由得微微扭曲。
司琂見她如此神情,輕道:“你可是有什么想說的?直說便是。”
葉書離心中猶豫了一番,看了看屋外并無他人,這才慢慢靠近司琂耳邊,低聲道:“我曾在一些雜書上看過一段話,雖不知真假,但還是想告訴你和瑾睿。”
輕輕的喘息撲灑在耳側,沒料到葉書離會突然靠近他,司琂難以察覺的微微一僵,隨后面色如常地道:“你說便是。”
“我曾經在雜書上見過一種說法,說是父母同為雙眼皮的話,會生出單眼皮和雙眼皮的孩子。但若父母俱是單眼皮的話,是萬萬不可能生出雙眼皮的孩子來。”
“那日宮宴上,我觀圣上與皇貴妃皆是單眼皮,而三皇子,卻是雙眼皮來著……”
司琂聽完,渾身猛地一震,眼放精光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龍珧……?”
葉書離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連忙遠離了他,不自在地說道:“我只是這么一說而已,誰知道那雜書上寫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我倒是仔細觀察了一番,身邊很多夫妻和他們的孩子都是如同書上所說那樣……”
這種基因遺傳的問題,葉書離可以百分百確定龍珧不是慶帝的孩子,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生物學上的問題,只好換了這樣一個說法。
司琂消化著她話里巨大的信息量,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開口:“這件事你不要再告訴任何人,我會將消息透露給瑾睿,是真是假……自會調查一番。”
葉書離點了點頭,隨后又是一臉擔憂地問道:“那宮里那邊的形勢,到底如何了?”
“圣上怕是知曉龍珧在逼他,但是你放心,圣上是站在大皇子這邊的,如今龍珧的勢力還不如大皇子,至于結果如
何,還要看楚瀟能否掌握住龍珧操練私兵的證據,如果能,那這一局便是圣上贏,如果不能,那武宣王府勢必會付出一些代價。”
司琂揉了揉額角繼續說道:“至于瑾睿哪邊,衣服上被做手腳的事情圣上已經知道了,為此還和大長公主大吵了一架,瑾睿應當是沒有事的。”
“現在最危險的是楚瀟,若這一次三皇子占上風,大皇子的勢力必定會受到影響,如果我猜得不錯,待瑾睿一出宮,定會赴往酈城協助楚瀟。”
葉書離聽到這話不由擔心了起來:“那豈不是會很危險……”
“你要相信瑾睿。”司琂難得放緩了面色,安慰了她幾句。
葉書離沉著臉色點了點頭,后來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隨后葉書離便讓荷包蛋將白采薇求毒一事盡數告知了司琂。
“鳳姑娘……?”司琂表情微微有些奇怪。
葉書離連忙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么?”
應該是他多心了吧,司琂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好了,只要你能想辦法將那毒弄到手。”
“沒問題。”葉書離點了點頭,她早早便計劃待白采薇取完毒藥后,在她下手之前把毒藥弄到手。
眼見天色已是下午,葉書離才道:“這次多謝你了,勞煩你這么多事。”
司琂搖了搖頭,難得地一笑道:“不,該是我謝謝你,怪我膽大妄為,差點連累了瑾睿。”
他向來一副冷冰冰的如同謫仙一般的樣子,此刻一笑到似初春冰雪消融花初發。
葉書離也不由微微一笑:“可要留下用個晚膳再走?”
“不了,我出宮這么久,再不回去怕是會被人詬病。”
葉書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沒有在留他。
“后幾日我會前來為老夫人診治,你莫要擔心。”司琂留下這樣一句話,便匆匆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