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離臉色一變,厲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說清楚!”
掌柜氣喘吁吁地說道:“樓……樓下有個……人一直要我們的免費酒水喝,喝著喝著突然就全身通紅倒地不起了!那人的同伴說我們樓里的酒水不干凈!喝死了人!”
葉書離微微一皺眉,搞什么鬼?開張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情。
酒樓里的東西可都是潘寧親自采購的,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走,跟我下去看看!”
對面樓頂的薛盛安看到對面樓下忽然亂糟糟地一團,甚至有人大喊著“殺人了!”的情景,不由露出一個看戲的笑容。
“嘖嘖……這種事情你要如何解決呢?”
葉書離從樓下走來,便看到吃瓜群眾圍了一圈,中間一個全身像被開水燙過一樣的胖子男人在地上躺尸,生死不明。
旁邊一個瘦弱的黃皮男人在一邊痛哭大喊:“你們這黑心的酒樓啊!竟然在酒里摻了毒,害死了我親哥哥!等著見官去吧!”
圍觀群眾都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葉書離打量了對方一眼,心里隱隱約約猜出這是有人故意在鬧事。
于是便說道:“摻了毒?小兄弟你可不要亂說話啊,若是酒里有毒,那怎么別人沒事,就你哥哥有事呢?”
瘦黃男人一噎,又哭著說道:“就算沒有毒,那也肯定是你們的酒水不干凈!我哥哥早上都還好好的,一到你們這酒樓喝了點酒就變成這樣子了!”
“難不成我還會拿我哥哥的命來訛你們不成?不幸你們自己摸摸看,我哥哥已經沒了呼吸心跳了!”
隨后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開始傾訴自己家里窮得接不開鍋,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長得瘦小干不了什么活,全家生計都靠著哥哥云云。
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葉書離遞了個顏色給池臨淵,對方立刻意會,走到那胖子男人面前摸了摸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隨后臉色嚴肅,望向葉書離點了點頭,葉書離頓時也是臉色微沉。
圍觀群眾見那男人果然死了,一時間不由對著她們指指點點起來,嗡嗡的
討論聲響起。
“嘖嘖……你看吧,我就說了便宜沒好貨,天下哪有白吃的米飯,這下喝死人了吧!”
“完了完了,我剛剛也喝了酒,不會真的被毒死吧,怎么辦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腰也酸腿也疼……四肢無力……”
“去你的吧!腰酸腿疼四肢無力,我看你是聽香樓混的太久了!”
……
無視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葉書離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這具“尸體”。
瘦黃男人見狀,立刻尖聲叫道:“你們這些劊子手離我哥遠點!別打擾我哥的在天之靈!”
“還有!你們要賠我哥的命,三千兩!拿不出來我就去官府告你們這群黑心的商人!”
這才是真正目的吧……
葉書離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三千兩她不是拿不出手,只是這樣一來她這歸去來兮樓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隨即又觀察起胖子男人的尸身來,看了一會兒,葉書離心中一動,腦袋里有了個猜測。
便起身吩咐道:“掌柜的,去醫館里找個大夫過來。”
“臨淵,你去找人準備點東西,我要半盆子的溫水,里面攙上兩大湯勺的粗鹽!”
二人聞言,迅速領命。
瘦黃男人掛著眼淚,迷茫地看著她:“你……你想對我哥的尸身做什么?”
葉書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想看看你哥哥到底是真死還是裝死了!”
圍觀群眾聽她這么一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找什么大夫?驗尸不是應該找仵作么?
黃瘦男人一僵,立刻憤怒地落淚喊道:“我哥哥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你……”
“閉嘴!吵死了!”葉書離不耐煩地冷聲說道:“再吵本姑娘就往你嘴里塞十個饅頭!”
“……”黃瘦男人被她這氣勢一嚇,竟一時啞了聲。
池臨淵很快帶著小二和跑腿兒的端來了一大盆溫熱的鹽水。
葉書離點點頭:“你們將那男人的衣裳脫掉,用這鹽水來擦拭他全身。”
“記住,水涼了就換熱一些,里面得鹽多放點
。”
池臨淵點頭,雖然不知道這有什么用,卻一句話沒問,立刻照做。
一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圍觀群眾一邊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一邊卻看熱鬧不肯離去。
不知過了幾炷香的時間,只見那胖子男人身上的紅色一點一點變淺,身上的紅色疹子也慢慢褪去。
眾人見此,響起異地驚奇聲,只有瘦黃男人看到這一幕,臉色發白,微微有些緊張。
管家帶著大夫也回到了酒樓,此時胖子男人身上的皮膚顏色也已經接近正常。
有眼尖的人看到他胸口有微微的起伏,驚呼道:“動了動了!這尸體剛剛動了!”
此時瘦黃男人已經完全僵住,眼中滿是慌亂。
“大夫,請您看看,這位客人可還活著?”葉書離說道。
大夫是個發白蒼蒼的老頭,眼神也似乎不太好。
慢悠悠的上前仔細翻看了那胖子男的瞳孔和舌苔,又仔細把了把脈,捋樂捋胡子說道:“回小姐,這人還活著!”
圍觀群眾立刻又嗡嗡地討論起來,葉書離點頭,一顆稍稍提起的心放回了遠處。
果然如她所料,這男人的癥狀分明就是嚴重酒精過敏導致的短暫休克!
只是古代可沒有“過敏”這個概念,她不方便解釋,只好用行動來證明了。
胖子男睜開眼睛,緩緩坐起身來,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我這是在哪啊……你們都盯著我干啥……我的衣服呢?”
瘦黃男人見狀立刻反應過來,撲向胖子男人感動的涕流滿面:“哥啊!我的親哥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雖然我哥沒死,但也是在你們酒樓出了事差點半死不活!你們必須給我們五百兩銀子做撫慰!”
葉書離臉色一沉,正要說什么。
卻聽得這白發蒼蒼的大夫說道:“咦……這……你不是那劉胖子么,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體質特殊,有嚴重的酒水不服!怎么就是不聽勸呢,又跑到酒樓來喝酒了!再有下次老頭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了啊!”
圍觀群眾一聽,頓時個個臉色莫測難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