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中山安穩(wěn)退休,喬恆也被調(diào)離了原有的職務(wù),去了一個高大上卻實(shí)際上更具有象徵意義的部門。
這種平調(diào)似得職務(wù)變化,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深知此事的人們,卻很明白的得到了一個訊號。
喬家倒了。
喬中山重回神都市那天,身邊就只有兩個跟班,與平日裡風(fēng)光的排場不同,顯得十分的寒酸。
葉洛這邊正在舉辦婚禮,屬於陳刀的婚禮。
陳刀得償所願的和譚青的老婆走到了一起。
譚青更是大度的當(dāng)了主婚人,使得很多人都險些下巴脫臼,眼鏡摔碎。
陳刀是葉洛家裡的重要人物,他的婚禮,葉洛自然是盛裝出席,而且看上去是那麼的一本正經(jīng)。
甚至連香菸都沒有抽,僅憑這一個細(xì)節(jié),就把陳刀感動的不行。
只可惜都是大男人,又不喜歡惺惺作態(tài),一切都在不言中。
喬中山來了,被帶到了一個會客室裡,葉洛帶著喬薇走了進(jìn)來。
“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就直接一個人跑了來?”喬薇看似抱怨,實(shí)際上充滿了擔(dān)心。
擔(dān)心自己爺爺來的路上萬一出點(diǎn)兒什麼事情的話,自己哭都來不及。
喬中山長嘆一聲,“我怎麼說也曾經(jīng)是朝中大員,怎麼可能會出事?你這傻孩子的擔(dān)心是多餘的。”
喬薇卻並不這樣認(rèn)爲(wèi),“可你是我的爺爺,我是他的少奶奶,朝中沒有人會傻乎乎的對你下手,可是他的敵人呢?當(dāng)他的女人,其實(shí)挺不容易的。”
喬中山一想也是。
“我這不是安全的來了這裡?”
“是不來不行吧?”喬薇調(diào)皮的笑了起來,“退休了,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事情可以做了,而且奶奶也不在家陪您,我和媽媽也不在家,喬玄更是打算定居神都市這邊,一個人在家很寂寞吧?”
喬中山苦笑,像是被喬薇說中了心事。
葉洛見此,當(dāng)即決定狠狠的嘲諷一番喬中山,結(jié)果卻是被喬中山搶先一步開口。
“喬喬,你先出去,我和他說一下你不愛聽的事情。”
喬薇沒有任何猶豫,起身離去,顯然爺孫倆是有共識的,很清楚所謂的不愛聽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房門關(guān)閉的瞬間,喬中山就迫不及待的又繼續(xù)說道,“喬家倒了。”
“我知道。”葉洛笑著說。
“但是我的很多老部下……不能倒。”
“那你這是打算要我?guī)湍憔人麄儯俊比~洛越想越覺得好笑,尤其是喬中山的提前退休和喬恆的早晚下臺,都是自己推波助瀾一手造成的。
喬中山深深的嘆口氣,“葉洛!我沒和你開玩笑,如果只是被革職,我不會在意,畢竟樹倒猢猻散的道理誰都懂!但是很多人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會因爲(wèi)我這棵大樹的倒下而失去性命!”
“開玩笑,你們這樣的人物,哪裡會輕易的判罰生死?”葉洛嗤之以鼻。
喬中山苦笑更濃,“那是你認(rèn)爲(wèi)的,像是我這種級別的人,即便犯了錯,當(dāng)然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可是下面的人呢?大面積革職是不可以的,這會引發(fā)動亂不說,還會引起外人的高度關(guān)注。所以這會是一個很龐大的計劃,一個不會是短時間就執(zhí)行完畢的事情。到時候,會有人因病去世,有人會因爲(wèi)違反紀(jì)律送上軍事法庭,有人會先是被升職或者是平調(diào),然後要麼離開要麼死去……
總之這樣的事情,大家都輕車熟路,做的太多了。
我倒了,至少會因爲(wèi)有喬喬的存在,所以得到你的庇護(hù),可是別人呢?所以你必須要幫我。”
“誰清除你的這些人,你讓他們歸順誰不就好了?”
“問題是別人會不會相信他們,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選擇相信嗎?”
葉洛不說話,顯然,別人培養(yǎng)了多少年的屬下,任誰接手都不會給予絕對的信任的,除非是自己人。
“爲(wèi)什麼你覺得我能幫上忙?”葉洛問。
“因爲(wèi)這麼多人搞我們喬家以及杜家,事先都是來找你通過氣的對吧?哪怕爭取不到你的支持,但至少能讓你不要說話不要插手,也能探清你的虛實(shí)。你早就已經(jīng)是不可忽略的存在,對上對下都是如此。你有足夠的資本對抗任何人,也有足夠的實(shí)力殺死或者是拯救任何人不是嗎?”
“問題是……搞你喬家還有樑家是我在負(fù)責(zé)的。”葉洛無奈的說
,“不然你覺得你能安穩(wěn)退休?老喬能暫時的保住自己的地位?我那岳母能繼續(xù)逍遙快活?”
喬中山嘆口氣,“已經(jīng)猜到了,能把事情調(diào)查的那麼細(xì)緻,挖出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秘密,除了異能部,我想不到誰能做到。”
“能做到的人有很多,只是這種事情不可能讓外人來介入罷了。”葉洛瞇起眼睛,“給我個名單,我保住他們的性命,但聽好,我只會保住他們的性命。”
喬中山滿是遺憾,顯然對葉洛的這個承諾並不是很滿意。
僅僅是保住這些人的性命?那麼自己這些年組建的一切,豈不是仍舊還是要付諸東流?
不甘心,喬中山不甘心。
“喬老頭,你已經(jīng)很老了。”葉洛看出了他眼睛裡所表達(dá)出來的東西,輕聲的說道。“趁著還有一定的時間,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家裡這麼多的老頭,你看看人家是怎麼活的,再看看你。”
喬中山不說話。
房門被敲響,天成走了進(jìn)來。
“杜明來了。”
“他?他來幹什麼?”葉洛不高興的說。
“打著來參加刀哥的婚禮,來找你賠禮道歉的。”
“我不需要。”葉洛搖搖頭,“另外就是,杜軒也來了?”
天成點(diǎn)頭。
“我媳婦兒呢?”
“正在和他聊天。”天成笑著說。
“我不高興了。”
“沒什麼不高興的吧?薇薇正在和杜軒說明情況,告訴他,她到底是誰的妞,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你不高興的。”
葉洛歪歪嘴,示意天成過來。
天成關(guān)好門走了過來坐下。
葉洛把喬中山剛纔求自己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天成點(diǎn)頭,“這個估計不會很難,上面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你這個事情的。”
談完正事,喬中山自然不需要離開,而是在天成的引領(lǐng)下,去找喬老太太。
喬老太太沒有參加陳刀的婚禮,畢竟一羣年輕人吵吵鬧鬧的,對她來說實(shí)在是不習(xí)慣。
尤其是陸可可等人一副今天就是陳刀的受難日的架勢,想出了很多千奇百怪的點(diǎn)子要整陳刀,其中一些事情也不適合老年人去跟著一起玩耍。
更重要的是,陳刀是葉洛這個大家庭裡尤爲(wèi)重要的一份子,就連沫沫也都從西國趕了回來,所以沒有人負(fù)責(zé)看孩子,這正好高興了家裡的幾個老傢伙。
大圓湖中心修了一個八角樓,很大,裝潢的古色古香,是專門爲(wèi)韓有道等人平日裡賞月喝茶釣魚什麼而準(zhǔn)備的。
喬中山來到這裡的時候,被茶香所吸引,也不和陸雲(yún)天等人客套,高興的上前快跑幾步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美滋滋的喝下之後,喬中山?jīng)]出息的險些哭出來:“這個臭小子,斷我的茶葉和美酒這麼久,現(xiàn)在再喝到,我恨不得高興的哭一場。”
韓有道呵呵一笑,邀請著他坐下來。
喬中山欣欣然坐下,這纔有時間打量周圍的一切擺設(shè)。
奢華,實(shí)在是奢華,雖然不是金碧輝煌,可週圍的這些擺件,別人看不出來是什麼,自己哪裡會不懂?
這些可都是古董,貨真價實(shí)的好東西。
喬老太太抱著太子走了過來,“老頭子,來的路上太平吧?”
“有什麼不太平的?誰還敢把我怎麼樣不成?”喬中山苦笑著說,“不過現(xiàn)在有個擺在我們面前急需要解決的事情,需要你這張老臉去爲(wèi)我們索取。”
“什麼事情?”
“我們之前住的房子,需要收回去。分配的家屬樓,我不是很喜歡,而且鄰居什麼的,都是和我不對付的人,簡直就像是監(jiān)獄似得,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我,所以我打算舉家搬遷到這邊來,但我們一沒存款,二沒現(xiàn)房,你去和葉洛那小子說一下,讓他孝敬我們一棟房子。”
“我們早就有住處,忘記了?”喬老太太指指某個方向,“這些天我都住在那裡的。”
喬中山笑,看著喬老太太懷裡昏昏欲睡的太子,想了想,問道,“這是葉洛的哪個孩子?”
“太子。”喬老太太滿臉溺愛的說。
“長得可真夠漂亮的,不過看起來怎麼沒精神?”喬中山想要抱抱。
太子直起腦袋來,看著喬中山,“爺爺,我這是在瞌睡,不是沒精神。”
喬中山
驚訝,“這小傢伙會說話了?”
喬老太太嘆口氣,“老頭子,別忘記了,這可是葉洛的孩子。”
“那又怎樣?”喬中山?jīng)]明白自己老婆子這話的意思。
“葉洛的孩子,非同凡響,這事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忘記經(jīng)常去我們家的那幾個小丫頭了?”
“這小傢伙去的少,我只見過一次……”喬中山伸手。
喬老太太看著太子,徵求著太子的意見。
然後喬中山將太子抱在了懷裡,笑呵呵的看著他,“你認(rèn)識我嗎?”
“當(dāng)然認(rèn)識。”太子鄙夷了喬中山。
喬中山哈哈大笑,被這麼點(diǎn)兒的小孩子鄙夷,他自然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很是高興。
“這小子可真是越看越可愛。”
“我現(xiàn)在都被這幾個孩子弄魔癥了,以前吧,總是盼著喬喬趕緊給我生個小傢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麼想了,覺得每天能看到這幾個小傢伙,就已經(jīng)是極大的福分了。”
“這話不是在提醒我,應(yīng)該安心的過我退休的生活吧?”喬中山問。
“就是這樣。”喬老太太說。
“不習(xí)慣啊。”喬中山滿臉唏噓。
正說著,喬玄跑了過來,胸前掛著一個相機(jī),跑的滿頭是汗。
太子見到他,立即歪頭,假裝在喬中山懷裡睡著了。
“爺爺,你來了?”喬玄和長輩們打著招呼。
喬中山點(diǎn)頭,上下打量著喬玄,“聽說你的攝影工作室已經(jīng)開起來了?作品還拿了獎?不是你姐姐給你作假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要是作假,那還有什麼意思。”喬玄笑呵呵的說,“小傢伙,我知道你裝睡的,又逗我是不是?來來來,幫舅舅一下,我可是要去參加國際攝影展的!”
“喬玄舅舅你好討厭……”太子無法繼續(xù)裝睡,“小心我和喬喬媽媽告你狀。”
喬玄哈哈大笑,“別呀,我本來是找果果的,果果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
太子小大人的嘆口氣,扭頭瞥了一眼窗外。
頓時,整座大圓湖好似炸鍋了似得,湖中的各種觀賞的魚類紛紛開始爭前恐後的跳出水面。
喬玄興奮的不行,立即跑到窗邊,不斷的咔咔拍攝著。
而喬中山則是被周圍的景象著實(shí)的嚇了一跳,忙問身邊的韓有道幾個人,“怎麼回事?”
韓有道怔了怔,解釋道:“喬玄要拍照片。”
“我知道,我是說,湖裡的魚這是怎麼了?”
“這就是喬玄要拍的景象。”喬老太太也幫腔,隨後指指太子,“這小傢伙在幫他,哦,湖裡的魚都是有靈性的,小太子要它們做什麼,它們就一定會做什麼。”
喬中山吃驚的看著懷裡仍舊顯得昏昏欲睡的小太子,“小傢伙,你,你還有這本事?”
“我的本事大著呢,比我現(xiàn)在的老爸都要厲害,在我們家裡,老爸的戰(zhàn)鬥力都排不進(jìn)前五的。”
喬中山能相信?自然是不相信的。
太子也知道他不相信,卻不願意多去解釋。
樓上傳來腳步聲,朵朵外婆抱著剛睡醒的小葉子走了下來。
小葉子倒是很精神,笑嘻嘻的呼喊著,“哥哥,我們?nèi)ネ嫜健!?
小太子考慮了一下,答應(yīng)了小葉子的提議,於是讓喬中山將自己放下來。
喬中山這還想著小太子這麼點(diǎn)兒是否會跑,結(jié)果將小太子放下地以後,兩個小傢伙就手拉著手快速的跑了出去。
健步如飛。
喬中山感慨,“才這麼點(diǎn)兒……這也跑的太快了,老婆子趕緊去看著。”
“不用的,葉洛的孩子,哪裡還需要看著?”韓有道笑著給喬中山倒茶。
喬中山覺得這個態(tài)度不可取,這裡又是樹又是水的,這麼點(diǎn)兒的孩子,哪怕天生神力,恐怕也難免會有危險不是?
正當(dāng)喬中山打算要自己老婆去追兩個小傢伙的時候,無語的看到不知道從哪裡快速的跑出來兩隻雪白的雄獅,兩隻雄獅直接撲倒在地上,小太子和小葉子也熟練的爬到了它們的身上,然後就這麼消失在了喬中山的面前。
喬中山扭過頭來看著自己老婆,“這就是我的退休生活?”
“只是冰山一角,用可可那丫頭的話來說,我們這羣老骨頭的退休生活,可是會很刺激的喲。而且我已經(jīng)很刺激了很多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