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你覺得今晚的酒會怎么樣?”
“很隆重。”
“是的,的確很隆重,就連我都沒有想到今晚竟會有這么多人來給我捧場,很多人我甚至還是第一次見面。”
“沒什么好奇怪的,他們只不過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我聽說你是過去三年這個城市里最受人尊敬的女人,可是從明天起一切都會變化,明天遠大集團將迎來新的主人,而你的名字也將和遠大兩個字再無關(guān)系。”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血被別人搶走,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復雜。”
“哦?什么意思?”
“從前我生活的全部都是我的事業(yè),但從明天起我將會嘗試另外一種生活。我一方面對我沒有完成的事業(yè)感到遺憾,另一方面我也對新生活懷有幾分向往。”
“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你說出這樣的話并不奇怪,除了聊以自慰之外你根本做不了什么。其實你的心里一定難受極了,你就像年輕時候的我,對于一個不服輸?shù)呐藖碚f,最痛苦的莫過于眼睜睜的被人搶走了最心愛的東西。”
“所以你才會擺下一場慶功酒會來向整個海天炫耀你的成就,即便如此你還是不滿足,你還要請我來欣賞你的成功杰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你在五十歲的時候又開創(chuàng)了人生第二個巔峰,你現(xiàn)在一定開心極了。”
林晚晴搖了搖頭,滿眼都是破碎的目光:“你說錯了,我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開心。”
“為什么?”
“我剛才為什么要問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因為我已經(jīng)嘗過了那種滋味,我在五十歲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被死神搶走。許夢琳,我發(fā)誓一定要讓你嘗到這樣的滋味。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命,就好像你把自己的事業(yè)看做生命一樣。”
“這樣看來,你和我都是失敗者。”
“你說對了,這一場戰(zhàn)役根本就沒有勝利者,你和我,我們都是失敗者。”
這劇情簡直讓葉沖徹底懵逼了,兩個殺紅了眼的女人到最后居然好似惺惺相惜起來,既然全都是失敗者那費那么大力氣到底搞毛啊!啊!啊!
林晚晴眼中很快閃過一道厲色,“但你失去的僅僅是一間公司,而我失去的卻是我的兒子!”
許夢琳瞇起美目看著對方:“林女士,你應該捫心自問,你對我發(fā)動的這場資本狙擊戰(zhàn)難道僅僅是為了給你兒子報仇嗎?”
林晚晴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林紹謙的死是一個你沒想到的意外,你早在他死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醞釀如何入主海天了。”
林晚晴看了她半晌,終于點了點頭:“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說的沒錯,沒有人可以忽視海天的巨大市場,所以我早就開始考慮進軍海天商界,我讓紹謙來海天做生意其實是讓他為林家試水,沒想到……”
“你知道海天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商業(yè)市場,哪怕你的實力再強大也很難一下子介入進來,遠大集團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你面前最大的障礙。商場如戰(zhàn)場,進軍海天商界無疑于一場艱苦的攻防戰(zhàn),你如果選擇正面強攻的話,將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好在資本狙擊手姚盛華的橫空出世讓你看到了一個更加直接更加有效的辦法,那就是資本狙擊!”
林晚晴沒有否認,“要想戰(zhàn)勝你當然不會那么簡單,我積蓄了大半年的力量就是為了最后這一場暴風驟雨般的閃電戰(zhàn),我得到了遠大將資金投入到天鵝湖項目的消息,這恰好就是你資金最空虛、防備最薄弱的時候。”
“我輸了,我輸?shù)眯姆诜也皇禽斣诹四愕氖掷铮禽斣诹宋易约簞?chuàng)造的時勢上,如果我不是豪賭天鵝湖項目,也就不會暴露出那么大的資金短板。我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風險,而是我相信海天乃
至神州都沒有人有這樣恐怖的實力,即便有人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么大的膽略,可是我到頭來還是算錯了你……林晚晴。”
“不是因為你算錯了我,而是因為兩個字,你輸就輸在這兩個字上面。”
“什么?”
“貪心。”
“這話怎么講?”
“如果你不貪心天鵝湖的項目,也就不會造成資金鏈斷裂,也就不會讓我有機可乘,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為了貪心兩個字。”
“這不是貪心而是野心,一個人若是沒有野心,注定一輩子都不會成功。”
“可是你為你的野心付出了全部代價。”
“但我至少試過了,我不后悔。林女士,你的代價豈不是比我更大,我失去的是我的事業(yè),而你失去的卻是你的親生兒子!”
一句話刺痛了林晚晴的內(nèi)心,她冷冷的瞧著許夢琳,臉上滿是冰冷的嚴霜:“事情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接下來我還要讓你許夢琳身敗名裂,我要讓整個海天都知道你是殺人兇手,我要讓你為我兒子償命!”
許夢琳淡淡一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你手里有我殺害林紹謙的證據(jù),大可以去告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會的。”
就在這時,只見之前還春風滿面的姚盛華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一張口就叫道:“林總,出事了!”
這一句話好似炸雷一般,周圍的人們紛紛停了下來,滿臉驚詫的看過來。
林晚晴一皺眉,對這位合伙人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天塌下來還是地陷下去了?”
姚盛華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一邊擦汗一邊急道:“大事,大事,比天塌地陷也差不多!”
“說!”
“這……咱們是不是借一步說話,這里人多眼雜說話不便……”
林晚晴看了一眼許夢琳,“不,就在這里說,許小姐不是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