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剛要問看起來你們很熟的樣子,一個食客和一個飯店老闆很相熟,這難道不是說食客經常來的意思嗎?
顧澈接過魚肉,嚐了一口,點了點頭:“嗯,確實不錯。”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你剛剛叫他金叔呢,你怎麼會是頭一次來?”
顧澈放下筷子,看著我說道:“我母親早年舉行宴會的時候,會經常請金叔過去幫忙,所以我們會認識,至於他這個店,我確實是第一次上來。”
我看著他,有些疑惑:“可是剛纔他在門口那個樣子,明明就是爲了迎接你纔出來的,我來過兩次,別說他了,就是侍都沒出來過。”
顧澈輕輕笑了一下:“應該是保鏢通知的。”
我一愣,立時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後面跟著的三輛車。我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是說,你的保鏢一直跟著我們?”
顧澈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放下筷子,將身子慢慢坐直。
如此大的陣勢的,有保鏢,隨行在華書記身邊被他微笑以待,母親早年舉行宴會都要叫仿膳的老闆去幫忙,這樣的顧澈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這其中每一條單拿出來,都能證明他身份決不普通,可是這幾天連續發生的這些事,足以證明他對我是有興趣的,但是我並不覺得他對我的興趣,是始於男女之間的吸引。
所以我奇怪,他爲什麼要接近我。
正沉默著,忽然有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顧澈沉著聲音說道:“進來。”
我偏頭看過去,一個年輕的男手上拿著一部手機恭敬地走了過來,看了看我,然後小聲對顧澈說道:“顧總,華書記的電話。”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遞給顧澈。
顧澈沉默地接過手機,按了接聽。
我只聽到他偶爾地答應一兩句,不到一分鐘,說了句:“我這就過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慢慢站起身,低頭看著我,輕聲對我說了句:“我得走了。”聲音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奈。
我看了他半天,然後輕輕笑了一下:“好啊。”
其實我想再追加一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是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住了,不該問的不要問,這是我們這一行的準則,客人的需要,你解決了,人家給你錢,幹嘛還要問人家錢是賣白菜賺的還是賣*賺的?
顧澈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到最後還是忍住了,只留下一句:“那你慢慢吃。”
然後轉身走掉了。
我對著一大桌子菜,忽然就沒有胃口了。
我站在門口叫了侍者,指著屋子裡的一桌菜說了句:“麻煩你幫我打包吧。”
侍者一愣,接著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不允許打包。”
我皺皺眉:“不能打包?那多浪費啊,這一桌子菜這麼貴,我們幾乎沒怎麼動呢。”
聽到我和侍者的對話,胖老闆三步並做兩步走的過來,連聲說道:“小鄧,照著這位姑娘說的做,快去給她打包。”
一邊說道,一邊眉開眼笑地看著我問道:“姑娘貴姓啊?”
我笑笑:“金叔叔,我姓王。”
胖老闆一聽我管他叫金叔叔,頓時笑成了一尊彌勒佛,連聲說著:“好好好,小王啊,你和顧澈談了多久了?”
我一愣,這老金還真直接,說話都不帶承上起下的。我尷尬地說道:“金叔叔,我們沒談,我們那是跟你開玩笑呢。”
老金一聽就皺了眉,嘆息著說道:“這個顧澈啊,我還以爲你真是他女朋友呢,這小子啊,心太重了,想著他有個女朋友能好點,可惜弄了半天你還不是。唉,真是可惜了。”
不待我回答,老金又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顧將軍走了也得十年了,顧澈也傷心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