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后不耐煩的鳴笛提醒著前面的道路已經(jīng)通暢,楚逸安啟動車輛,慢慢前行,沒多遠(yuǎn)又看見了林辰溪和那個女孩,他們手拉手走進(jìn)了一家賓館。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她條件反射的快速剎車,她的車差點“吻上”了迎面開來的車,車上的男子將頭探出車窗對她吼道:“沒長眼睛啊,看不見紅燈亮著?”
她抬頭一看,果然是紅燈,不由苦笑了一下,凝起精神跟那人道個謙,將車拐到旁邊的小巷里,再繞道回醫(yī)院。
晚上林辰溪打來電話說是要加班,不能回去吃飯了,并說可能要晚點回去。
加班嗎?楚逸安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用爛掉的一個借口。
原以為膩煩會有一段時間,沒想到來的這樣快。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當(dāng)初自己跟別人交往的時候,也是說斷就斷了,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夜里聽見他開門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床邊的時鐘,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以前他很少會工作到那么晚,他常常取笑說只有能力差的人才會經(jīng)常加班。而他最近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是這樣了,也沒跟自己解釋什么。
對面?zhèn)鱽砹岁P(guān)門的聲音,通常林辰溪回來遲了就回自己房間睡。
楚逸安心里一陣煩躁,下床在櫥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煙,還是以前剩的。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反對自己抽煙,只要翻到包里有煙就毫不猶豫的給扔了,甚至想出了給她吃棒棒的招數(shù)來斷煙癮,讓她哭笑不得。其實戒煙對她并不難,那只是對毅力的考驗,只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沒想到幾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卻讓他幾個月的時間給斷了,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他對自己的影響力,似乎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的認(rèn)知。
靠在窗邊,點燃一支煙,輕輕的吸一口,又輕輕的吐出,煙霧在眼前慢慢擴散,漸漸擋住了視線,原本清晰的街景變得模糊不清,就像人心一樣,其實隔得何止是一層煙霧,根本是兩個個體,又怎么能看得清?
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她按滅了手中的煙,看來很長時間沒抽了,有點不太適應(yīng)了。她昂起頭用手?jǐn)n了攏頭發(fā),決定暫時忘卻這一切,先好好睡一覺,一切等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林辰溪像往常一樣給她準(zhǔn)備好了早餐,吃完后將她送到醫(yī)院就離開了,不再像往常那樣,時時想著占她的便宜,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
楚逸安決定不在意,畢竟自己在工作交往中也難免與一些男士有些曖昧的舉動,她也沒有理由要求他三貞九烈,她決定等他自己說出來,哪怕說分手也正常,自打開始交往她就沒想過會長久。
他卻什么也沒說,好像什么事都沒有,依舊借口加班晚歸,現(xiàn)在連午餐也各吃各的。看著他躲躲藏藏的拙劣表演,楚逸安的心情惡劣起來,決定徹底無視他,來自各界的邀約一概不拒絕。
一天晚上回來遲了,林辰溪坐在客廳等她,見她衣著艷麗,身上散發(fā)著酒氣,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對她叫道:“你怎么又出去喝酒了,還回來這么遲!”
楚逸安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理他,自顧自的走進(jìn)臥室將門關(guān)上鎖起,不理會他在外面拼命的敲門,放了滿滿一池?zé)崴瑴?zhǔn)備好好泡個澡。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水已經(jīng)微涼。她用熱水沖洗了一下,吹干頭發(fā)后換上睡衣,想倒杯水喝,卻發(fā)現(xiàn)水壺已空,就拿著杯子準(zhǔn)備去外面倒水。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三點了,估計林辰溪已經(jīng)睡了吧。
剛出門卻差點被絆倒,凝神一看,見林辰溪坐在房門口,微弱的夜燈映襯下,他表情難過的看著自己。見他那樣,楚逸安的心莫名其妙的軟了下來:“你有病啊,有床不睡坐在地上干嘛?”
林辰溪也不說話,只是站起來自身后摟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楚逸安無奈道:“好了,放手,我要去倒水喝。”
林辰溪接過杯子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溫水,摟她入懷端著杯子喂她喝。楚逸安突然感到難以下咽,心頭掠過一絲絲的難受。
就這樣林辰溪又?jǐn)D到她的床上,他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只是將她摟得緊緊的,即使睡著了她也無法掙脫。黑暗中她睜著一雙毫無困意的眼睛,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冷酷無情是自己的專長,卻自始至終無法用在他身上。不知世上是否真有前世今生,如果有,那肯定是前世欠他的。
第二天早上還是林辰溪送她去上班的,到了醫(yī)院樓下,楚逸安思量再三問道:“小溪,這幾天有事嗎?”
“沒事啊?你是在問什么?”虛偽笑容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真誠,顯得矯揉造作。
楚逸安心微涼,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是說,過幾天我有可能要去外地開會,怕你有事找不到我。”
“沒事,你放心去吧。”
他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氣,不再像往日那樣戀戀不舍。楚逸安淡淡一笑,打開車門揚長而去,連聲再見都沒說。
接下來兩天,林辰溪每天都按時去醫(yī)院接她回家,依舊買菜做飯,只是沉默了許多,而且飯后不久總有電話打來,他通常嗯了兩聲后,就有意無意的移步到陽臺上,回來后抱歉的跟楚逸安道:“公司里這段時間有個活很麻煩,萬景明一個人應(yīng)付不了,要我去幫忙,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拿了衣服后,應(yīng)付性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楚逸安心中冷笑,要揭露他太容易了,但她不屑這樣做。顧業(yè)宏的征詢社有她的股份,她也是那里的老板,她從不分錢,各種信息的搜集就是她要的分紅。
早早把自己接回來干什么?擔(dān)心她在外面亂來嗎?他又有什么權(quán)利干涉自己?楚逸安在客廳來回走著,決定不再讓他左右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