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僧進入‘煉陽大陣’中后,周陽看到忘云方丈將雞冠鳳凰葵、地陽膽和舍利子這三大極陽之物放入圣器紫金缽中,然后溝動地脈之力締結一道道咒印打入紫金缽中。
霎時,紫金缽自動凌空飛起,懸浮在半空中,緊接著,赤紅色的九陽真火浮現,將紫金缽團團包裹住。
不多時,紫金缽中迸發出濃郁的極陽之氣,就好似是三大極陽之物被煉化了。
而也確實如此,周陽看到忘云方丈抬手一招,紫金缽飛回到其掌中,隨之,忘云方丈輕輕一拍紫金缽,一團炙紅色的液體當即自其中飛出,懸浮在忘云方丈身前。
緊接著,忘云方丈以指代筆,以這極陽之液為墨,刻畫成一道炙紅色的咒印,隨之揮手將之打入到江僧體內。
此時的江僧正盤坐在‘煉陽大陣’中央,本來無恙,但隨著那炙紅色的極陽咒印入體后,異變突起,渾身頓入被烈火灼燒一般,皮膚全部變成了赤紅色。
同時,周陽看到江僧身上宣泄出濃郁的極陽之氣,但緊接著這些極陽之氣又被‘煉陽大陣’煉入了江僧體內,使得江僧肌膚那赤紅色變得更深。
而此時的江僧顯然非常痛苦,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雙齒緊咬,身體不住的顫抖。
周陽雖然看得有些不忍,但也明白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想要獲得就必須有所付出,想當初他獲得天缸純陽之體和真陽道體時,可都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比江僧現在可慘多了。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半個多小時后,三大極陽之物所蘊含的陽氣終于是被‘煉陽大陣’萬千煉化融入到江僧體內,江僧的肌膚也慢慢恢復成正常顏色,痛苦不斷減輕。
而在江僧肌膚徹底恢復成正常顏色之時,周陽頓見江僧的身體迸發出銀紅色的光芒,道道玄奧銀紋在江僧肌膚下浮現。
這銀紋,他和陳星寒都有,正是純陽之體的標志。
正當周陽為江僧感到高興之時,突然聽到陣陣玄妙祥和的道音自江僧身體中傳出,這一瞬間,大量的地脈之力自地底掀起,將江僧團團包裹住,江僧竟在此時突破到了地師四重境界。
同時,周陽看到青陽真人、忘云方丈以及天真君看向江僧的目光中都浮現出一抹驚訝,當然,周陽明白三人驚訝的并非是江僧突破,而是驚訝江僧體內傳出的道音。
江僧果然是那六個伴道音而降世的孩子之一。
只不過江僧剛剛出生時被拋棄,體質遭制,如今純陽之體被完全激發出來,道音也隨之而現。
“又找到了一個,現在便只有最后一個未曾出現了。”
青陽真人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的驚訝,而后喃喃自語的說道。
周陽自是明白青陽真人的意思,按照當初緋羽鬼后的意思,六個伴道音降世的孩子,他繼承了真陽道體,但其他五人也是不世出的修道天才,也有各自要承擔的天命。
也就是說,他們六人乃是還人、冥兩界安定的希望。
如今,六個孩子,已經出現了五人——他自己、陳星寒、江僧、赦心和尚、伊秀平,只差最后一人未出現了。
想到赦心和尚,周陽突然心生好奇,赦心和尚也是五臺山弟子,當即,周陽向忘云方丈詢問起赦心和尚,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要見見那個能壓過陳星寒一頭的西劍僧赦心和尚。
然而,讓周陽失望的是,忘云方丈說赦心和尚前往鬼濟河外圍率領五臺山弟子圍困鬼濟河去了。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反正距離羅天大醮只剩下三個月多月的時間了,到時候,自會見到赦心和尚。
收斂心思,周陽認真的打量起這五臺山寺院,剛剛進入寺院中,一直忙著江僧的事,倒是未來得及好好打量。
這一打量,周陽才發現,這五臺山寺院中的僧者極少,偌大的寺院顯得極為空曠,只有那三位施展‘煉陽大陣’的長老,以及七八位年輕的小僧,顯然,五臺山弟子幾乎都前往鬼濟河外圍去了。
而就在周陽環目四顧之際,江僧身體中迸發出來的道音戛然而止,顯然是江僧的純陽之體完全鞏固了,三位五臺山長老也撤回‘煉陽大陣’。
“江僧,恭喜了!”
周陽笑著對江僧點了點頭,他可是知道江僧對于純陽之體極為渴求,如今終于實現了。
“多謝三位長老!”
江僧難得的露出笑容,對著周陽點頭回應之后,起身對著三位五臺山長老躬身一拜。
“世道盂蘭盆。”
“降身波羅夷。”
“肅世懷明空。”
這三位長老好似沒有感情一般,表情始終保持嚴肅,一人一語,然后對著忘云方丈作了下揖,朝著不遠處的一座佛殿中而去。
周陽所幸與江僧和靈云大師在一起時,也研究過佛經,倒也聽懂了三位長老話中的意思,這是在告誡江僧——有了能力,就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佛心不墮,肅邪衛世。
“這三刑長老還是老樣子啊!”
這時,一旁的陳星寒忍不住吐槽一聲,聲音中夾雜著一些抱怨,然而話音剛落,后腦勺便被青陽真人呼了一巴掌。
“你還有臉說,當初連累赦心一起被罰,三刑長老沒對你動真格的已是寬恕。”
聽著青陽真人這話語,周陽也明白了過來,想來是曾經陳星寒拉著赦心和尚干了什么壞事,被那三刑長老給處罰了。
這五臺山三刑長老,他倒也有所耳聞,天刑、地裁、人判,三人在多年前便已有準天師境界,掌控五臺山戒律,性情嚴肅不茍,從不徇私枉法,乃是五臺山最可怕的三人。
天刑動,法雷極體;地裁起,劫火焚身;人判臨,真印鍛佛。
如今多年過去,這三刑長老的境界,恐怕已經逼近大天師境了。
而當初,這三刑長老處罰陳星寒和赦心和尚時,應該沒下狠手,否則剛剛陳星寒就不只是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