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功夫,已經(jīng)圍上來不少看熱鬧的人了。
有的人說,撞了人家的東西就應(yīng)該賠。有的人說,這兩百萬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一般人家傾家蕩產(chǎn)也賠不了啊。也有人嘀咕,就是價值兩百萬的古董也應(yīng)該有個鑑定書吧,不能張口說多少就是多少啊。
“對,得有鑑定書之類的憑證。”藍(lán)青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爺,大哥,你們說這花瓶價值兩百萬,可有什麼憑證?”
“憑證?”老頭一瞪眼,“自家祖?zhèn)鞯臇|西要什麼憑證?難道你們倆想賴賬不成?”
“誰說要賴賬了?但也不能光憑你們一句話,我們就得乖乖的賠兩百萬吧?”撇子也不甘示弱。……
有好事的、懂一點古玩知識的便蹲下拿起布包中的花瓶碎片左瞧右看。有的看著沉吟不吭聲,有的點點頭:“像,像是古董。”
藍(lán)青忽然想起來,這裡離天宇集團(tuán)好像不遠(yuǎn),便撥了個電話讓藍(lán)飛揚過來。
這時有位中年警察分開人羣走了進(jìn)來,見此情況客氣的說:“你們也不用總站在這裡扯皮影響交通了。前面的步行街口不就有古玩店嗎?我建議你們雙方先拿著花瓶碎片去找比較權(quán)威的老闆鑑定一下。花瓶雖然碎了,但從碎片上還是能鑑定出出產(chǎn)年代的。”
圍觀的人羣也覺得這樣比較妥。並說“賞心齋”的李老闆在博海市的古玩界頗具名氣,要不就到“賞心齋”去請李老闆給鑑定一下?這樣賠多少也好有個比較公平的數(shù)。
又有人說,這兩年李老闆不輕易給人鑑定古玩了,不是熟人朋友,他是不會理睬的。不然誰都來找,他還不得累死?
“那就去求求‘賞心齋’的李老闆了。”藍(lán)青見圍觀的人羣大都推薦他,和撇子交換了一下無奈的眼色說。
“恐怕不行呢。”三十幾歲的男人反對說,“你沒聽人家說,李老闆不是熟人朋友不會理睬嗎?”
“我們先去求求人家再說啊。”撇子不悅的,突然注意到大爺目光閃爍的蹲下去檢散在布包外的花瓶碎片,不由嘲諷的,“莫非你們這個花瓶根本就不是古董。不敢拿去鑑定?”
這時一個二十幾歲的爆炸式黃髮青年擠進(jìn)了人羣,朝老大爺和他兒子喊了聲:“大伯,大哥。”
“誰說的?我家祖?zhèn)鞯墓哦€會有假!”三十幾歲的男人點頭後氣憤的,“去就去,不行咱們就換過一家老闆!”
“那好,我們走!”藍(lán)青剛要去推電動車,卻被爆炸式黃毛搶先一步快手鎖住,並拿去車鑰匙。
“喂,你幹嘛?”藍(lán)青一瞪眼。誰知黃毛狠狠的瞪了回來:“賠清了錢自然還給你。”
“可這是我們借朋友的。”
“那我不管。”黃毛有些混混氣地抱臂說,“一輛半新不舊的電動車能值多少錢?要在平時老子看都懶得看。別廢話了,走吧。”
“算了,就先放他那裡吧。”撇子看黃毛這囂張的樣子,還想說什麼,被藍(lán)青一把拉住。
一行人向步行街口走去。快到“賞心齋”時,老大爺把裝著花瓶的布包拿給黃毛,讓他和藍(lán)青他們一起進(jìn)去,他內(nèi)急想找個廁所方便一下。
藍(lán)青和黃毛三人來到擺滿花瓶字畫、玉器等的“賞心齋”,向一個店員說明來意。店員冷淡地說:“我們李老闆不在。”
既然是求人,藍(lán)青只得賴著性子陪著笑臉問:“那你們李老闆什麼時候會來啊?”
“不知道。我一個打工的怎麼知道老闆的事?”店員冷冷的甩出一句。倒是另外一個女店員建議他們不妨去找對面街口“風(fēng)雅軒”的林老闆鑑定一下。
三人只得出來。老大爺?shù)膬鹤佑蟻碚f:“人家擺架子,不肯幫忙鑑定,不如就算了吧。我爸剛說了,要不我們自認(rèn)倒黴,你們少賠點,一百五十萬怎麼樣?”
“一百五十萬?”藍(lán)青反問,看他們父子似乎一直不太願意做鑑定,估摸著有鬼,“不行!還是要找人鑑定一下,萬一不值這麼多呢?”
幾個跟著來看熱鬧的好事者也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著也該鑑定一下,林老闆在博海市古玩界名氣僅排在李老闆之後,目光也挺獨到的。老大爺?shù)膬鹤又缓煤退{(lán)青他們來到對面街口的“風(fēng)雅軒”。
林老闆正好在,雖然不太樂意鑑定,但經(jīng)藍(lán)青和撇子再三請求,就拿出老花鏡和放大鏡等考古專用儀器,把花瓶碎片看了又看。
最後擡頭說:這花瓶他頭幾年見過一隻,是明朝末期民窯出產(chǎn)的青花瓷。如果完好的話,大概值五六十萬。”
“不可能。”老大爺?shù)膬鹤雍忘S毛都搖頭反對,“這明明是明朝早起吳官窯出產(chǎn)的青花瓷,怎麼也得一百八十萬以上!”
“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林老闆不悅地送客。
四人從“風(fēng)雅軒”出來正好碰到那老大爺。老大爺也不信,接過大兒子手中的布包要求另找一家鑑定一下。
正這時藍(lán)飛揚便扒開人羣進(jìn)來了。有人見此就提議去步行街中間那家老店,找在古玩界也小有名氣的張老闆。多找一家也好有個比較。
雙方各自商量了一下,最後採納了這個提議。
張老闆剛吃完中飯,好像和黃毛認(rèn)識。他倒挺豪爽,直接拿過花瓶碎片去研究。
最終給出鑑定:這花瓶是明朝青花瓷。應(yīng)該出自官窯,但卻沒有官窯印章。現(xiàn)價大概值一百萬左右。
“一百萬?”
“一百萬?”
藍(lán)飛揚和藍(lán)青兄弟吃驚,老大爺?shù)膬鹤蛹包S毛則疑惑。
藍(lán)青他們原以爲(wèi)那花瓶可能是贗品,多找一個行家鑑定,說不定對自己有利。可沒想到這花瓶竟然是真的,而且價格越鑑定越高。
老大爺拉兒子到一旁嘀咕了幾句,最後咬定最少要賠一百萬。藍(lán)青和撇子沮喪無力的說,五十萬他們都拿不出。何況只是車把輕輕一帶,你花瓶就掉地上了,大爺自己似乎也有一部分抱拿不穩(wěn)的責(zé)任。